01
我叫王芳，今年四十五岁，初中毕业后就没再念书了。
嫁到这个小县城已经二十年了。我和老公开了一家小餐馆，生意马马虎虎，日子过得也算安稳。只是这婆婆，唉，一言难尽。
当年结婚的时候，我家条件比婆家好不少。父母就我一个女儿，心疼我，给我买了套房子做陪嫁。
那时候婆婆家穷，连个像样的彩礼都拿不出来，更别说房子了。结婚后，我和老公开开心心住进了我的陪嫁房，小日子过得也算有滋有味。
可自从三年前，小叔子离婚后，一切都变了。
小叔子叫李明，比我老公小五岁，从小就被婆婆娇惯着。好吃懒做不说，还游手好闲。离婚后，他没了住处，婆婆就理所当然地让他搬到了我的陪嫁房里。
“反正房子那么大，空着也是空着，让你弟弟住几年怎么了？” 婆婆当时是这么跟我说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心里当然不乐意，这房子是我的陪嫁，凭什么让小叔子白住？可老公是个老好人，什么都听婆婆的，我也只能忍气吞声。
谁知道这一住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小叔子好吃懒做，整天在家打游戏、睡觉，水电费也不交，饭也蹭我们的。我每天起早贪黑地在餐馆忙活，回到家还要伺候这个“大爷”，心里别提多委屈了。
更让我生气的是，婆婆还总是偏袒小叔子。
“李明还年轻，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也是正常的，你们做哥哥嫂子的，要多体谅他。”
“他离婚了心情不好，你们就多让着他点。”
体谅？让着？我体谅谁来体谅我？让着谁来让着我？
这三年，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免费的保姆，伺候着一家老小，却得不到半点尊重和理解。
02
真正让我下定决心卖房的，是我妈生病了。
上个月，我妈突然晕倒，送到医院检查，说是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治疗。我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省吃俭用，也没攒下多少钱。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筹钱。可是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还是差一大截。
我想到了我的陪嫁房。
这套房子现在市价也不低，如果卖了，应该能凑够我妈的医药费。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老公。
“卖房子？不行！” 老公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房子卖了，李明住哪儿？”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弟弟住哪儿？我妈都快没命了，你还想着你弟弟？” 我气得浑身发抖，“这房子是我的陪嫁，我想卖就卖，关你弟弟什么事？”
“话是这么说，可你也要考虑一下实际情况啊。” 老公支支吾吾地说，“李明现在也没个住处，你让他去哪儿？”
“他自己没本事，关我什么事？” 我怒吼道，“我妈的命重要，还是你弟弟的面子重要？”
我们大吵了一架，谁也不肯让步。
第二天，我去找了婆婆。
“妈，我想把房子卖了。” 我开门见山地说。
“卖房子？不行！” 婆婆的反应和老公如出一辙，“你卖了房子，李明住哪儿？他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妈，我妈生病了，需要钱治病。” 我强忍着怒火说，“这房子是我的陪嫁，我卖了救我妈，有什么不对吗？”
“救你妈当然重要，可是你也不能不管李明啊。” 婆婆开始跟我讲道理，“他现在离婚了，又没工作，好不容易有个住的地方，你把他赶出去，让他怎么活？”
“我没赶他，我只是卖掉我的房子。” 我解释道，“他可以自己找房子住，或者回老家住。”
“回老家？老家有什么好？” 婆婆不屑地说，“他好不容易在城里落脚，你让他回老家，不是毁了他吗？”
“那我就该毁了我妈的命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妈，你能不能别这么偏心？李明是你的儿子，难道我妈就不是你儿媳妇的妈吗？”
婆婆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反正我不同意卖房子，你卖了房子，李明就没法活了。”
我彻底绝望了。
我终于明白，在婆婆眼里，我永远是个外人，我的家人，我的感受，她根本不在乎。
我决定不再和他们商量，直接找了中介，挂牌卖房。
消息很快传到了婆婆耳朵里。
她气势汹汹地跑到我家，指着我的鼻子骂：“你这个不孝的儿媳妇，竟然敢背着我卖房子！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
“妈，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我冷冷地说，“这房子是我的，我想卖就卖，你管不着。”
“你……你……” 婆婆气得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老公赶紧把她扶起来，又是掐人中，又是喂水，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王芳，你太过分了！” 老公怒吼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妈？”
“我对她怎么了？” 我反问道，“她对我妈又怎么样了？”
“你……” 老公语塞，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这房子我卖定了。” 我坚定地说，“谁也别想拦着我。”
03
房子很快就卖出去了，拿到钱后，我第一时间交到了医院。
我妈的手术很成功，现在正在慢慢恢复。
虽然卖房子的事情让婆婆和老公对我非常不满，但我一点也不后悔。
我知道，我做了正确的选择。
至于小叔子，他最终还是搬回了老家。
听说婆婆一直在给他张罗相亲，希望能尽快给他娶个媳妇。
而我和老公的关系，也因为这件事降到了冰点。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也许，这段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但我不在乎。
比起一个不把我家人当回事的婆婆，一个只会愚孝的老公，我更在乎我的母亲。
我宁愿失去一切，也要守护我的家人。
这也许不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但却是最真实的结局。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相信，只要心中有爱，有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