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个故事。我拿了文学和历史两个硕士学位，在我读研的时候，某位早已经不靠写作吃饭的著名作家，跟我说过一句话：如果你完全靠写作吃饭，你根本没法决定自己什么时候写，想写什么，就像一个妓女没法决定自己什么时候玩耍，跟谁玩耍。 我听了这话后，挺消极，年初一吃饭的时候，我跟一群理工科出身的长辈聊天。我大姨，南京大学医学院毕业的，主任医师；我姨父，浙江大学物理学院毕业的，某国企分公司总经理；我姑父，是督工同专业的校友，在设计院做工程师。 我一番抱怨之后，感叹道：我现在越来越后悔当年选文科了，早知道就选理工科，选医科，多好，悬壶济世，不用看谁脸色。 我姨父跟我碰了杯酒，说：其实吧，不存在彻底的文理分家，你们文科独立性的阵地保不住，理工科迟早也要沦陷，自然科学的应用不可能不受社会科学的影响的。 我当时不服气：怎么可能？一加一就是等于二，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是二，水分子氢二氧一，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氢二氧一。一个火山要爆发，你跟他讲政治觉悟讲顾全大局？它不会理你的，他照样要爆发。 我姑父插了一句：要么你不懂理科，要么你不懂社会，要么你两个都不懂。毕业后正好碰上疫情，我发现，他们说的似乎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