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林被爆出是假少爷后,我姐当场退婚。
是我冒着被家族除名的威胁嫁给他,陪他从微末到东山再起。
他说此生唯我不负,可婚后第五年,我在孕检途中发生车祸。
他第一时间抱起我上了救护车,冷眼看着同样倒在血泊中的姐姐。
“我得先送余薇去医院,如果你死了,那是你的命。”
谁知到了医院,医生却不肯让我进手术室。
他们说叶秀林给叶夫人预约了手术,我只能排在后面。
内心疑惑之时,我看见姐姐被医生簇拥进来。
我这才知道,他们口中的叶夫人是姐姐。
而借口去帮我拿药的叶秀林,也是去陪在了姐姐的身边。
我没有争执,也没有哭闹,只是留下一纸流产通知单。
......
血从我的大腿处流下,已经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
就在这时,闺蜜打来了电话。
“我看电视说高架上出了车祸,你现在还好吗?”
心底故作的坚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我的鼻子忍不住酸涩。
没等我说什么,闺蜜又自顾自继续说:“我多嘴了,你怎么可能出事,你家那位为了救你甚至封闭了路段,都登上热搜头条了。”
“果然,这就是患难与共的爱情吗?真让人羡慕。”
想要诉苦的话就这么梗在咽喉。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说叶秀林在现场冷冷说我姐死了也是命,目光中却满是不舍和心疼。
还是说叶秀林的确给叶夫人预定了手术室,但我反复找医生确认发现叶夫人不是我。
我开不了口。
闺蜜还在欢天喜地:“现在你怀了孩子,他肯定会更爱你的。”
可我已经累了。
无论是孩子还是爱,我都不会得到。
我挂断电话,刚好看见叶秀林姗姗来迟。
他急匆匆地从我身边经过,看也没看我一眼。
或者说,他的一门心思全扑在了亮着灯的急诊室那边。
他没有发现我,只是一味和医生争执。
“余甜怎么样?她还好吗?”
“治不好她,我把你们全开了。”
这家私人医院是他旗下产业,他有这个权利。
在楼道停留的几分钟,他一句三个余甜,却从未提起过我。
医生告诉他患者的求生欲望不强,还说余甜要求转告他说对不起。
叶秀林捶墙,毫无形象地朝手术室大喊:“甜甜,你是在怨我之前车祸朝你撂狠话吗?对不起,那些都是我装的。”
“不要死,之前的事我都原谅你,我不允许你再抛弃我第二次。”
我亲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转口,泪水一滴滴流下。
原本拨打他电话的手无力垂下。
直到现在,我才彻底接受他在我和余甜之间,还是放弃了我的残酷事实。
在座位等了一个小时,终于有医生腾出时间来管我。
“女士,您的腿......”
“我车祸没受什么大伤,对了医生,我想预约流产手术。”
流产麻醉需要亲属签字,所以我选择无麻流产。
感受冰冷的器械在体内搅动,我的心越发下沉。
结婚五年,这是我跑了无数趟医院才怀上的试管婴儿。
那些打保胎针,抽卵的日子仿佛还在昨日。
我之前觉得,如果能和叶秀林有个孩子,无论受多少苦都值得。
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在医院病房呆坐一下午,回忆像电影一样在眼前反复播放。
五年前他被发现是假少爷后,患上抑郁,只有我陪在他身边。
他说:“薇薇,你是黑夜中救赎我的光,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此生唯你不负。”
可人无法欺骗自己,在我和余甜之间,他还是选择了余甜。
我痛苦地闭上双眼,流产报告书被捏在手心。
等他到了,我就给他。
2
直到晚上八点,叶秀林才来看望我。
他担忧地握着我的手,深情款款:“薇薇,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居然搞错了预定的名字。”
“害你等了很久才排上手术。”
他像往常一样想亲吻我的额头安慰我,却被我轻松躲开。
他伪装出来的关心只会让我反胃。
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他拿出一份外卖。
“薇薇,还没吃饭吧,特意为你点的。”
外卖单备注还特意写了:“我老婆对辣椒过敏,不吃辣。”
可对辣椒过敏的不是我,是余甜。
看着点单人那里填着的余甜的名字,我内心一痛。
原来,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他可以记住余甜五年前的忌口,却只肯给我余甜剩下的外卖。
我来回几个深呼吸才平复心情,想从枕下拿出那张流产单。
可他却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离开。
“抱歉,薇薇,公司突然有急事,我处理完再回来看你。”
撒谎,那分明是余甜的专属铃声。
他说去去就回,可直到我出院,他也没再露面。
也对,余甜还没出院,他当然要好好陪着余甜。
我独自回家,开始收拾东西。
曾最满意的婚纱照挂在墙上,现在那上面灿烂的笑却却像在嘲讽我一般。
我不受控制地捶在上面。
婚纱照掉落,塞在后面的信封也一齐掉了下来。
原来叶秀林这五年来一直在给余甜写信。
【当初我就是写情诗追到的你,现在,我也会用这些信把你追回来。】
【难道你当初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的身份吗?】
【我爱你,虽然你妹妹和你很像,但只有把她当作你,我才有夜晚上床的冲动。】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尊严破碎,最后几乎是卑微地恳求。
【我现在有钱了。只要你想,我随时能和你在一起。】
【哪怕当情夫也好,我只是想让你看着我。】
我泣不成声,再也无法读下去之后的信。
我怎么也没想到神圣的婚纱照背后居然藏着他精神出轨的证据。
当初他被赶出叶家,连婚礼都负担不起。
我们只拍了婚纱照,他说拍了就算结婚了,甚至没和我领证,我居然傻傻信了这么久。
不过,也好,省去了离婚的麻烦。
我打电话给当律师的闺蜜:“帮我注销一下国内身份,再订一张出国的机票。”
电话刚结束,名下的首饰店就打来电话:“余姐,叶总说你们结婚纪念日,给你定制戒指,但戒围却比平时小了一号,我想你确定一些戒围真的是要12号吗?”
我和叶秀林的结婚纪念日早在一个月前就过了,显然,这不是为我准备的惊喜。
我冷冷回复确定,挂断了电话。
提着行李,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关上了门。
门口有未寄送成功的快递退了回来。
我下意识地打开,发现是生日宴的邀请,余甜过生日,宴请大家的人却是叶秀林。
邀请函右下角他们的名字紧紧挨在一起,像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
丈夫给姐姐举办的生日宴会,我不去怎么行?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