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2年苏州城闷得透不过气，李秀成刚躺下就被亲兵拽醒：“纳王康王反了！“竹床上的冷汗还没干透，刀光已映在忠王府的窗棂上。这个烧炭工出身的汉子，前半生都在跟老天抢饭吃。舅舅塞给他村塾杂役的活计时，谁能想到二十年后，这个在荒山开垦的少年会成为江南半壁的守护神？ 同治三年七月的南京城头飘着焦糊味，42岁的李秀成被绑在囚车里。他眯眼望着城墙上新刷的＂肃清长毛＂四个朱红大字，突然想起二十年前洪秀全在广西山坳里布道的模样——那时他们全家刚烧了地契，扛着锄头投了太平军。 苏州城破前三个月，老李的头发白了大半。洪天王连发十二道诏书催他回援天京，可苏州城里八万守军大半不是自己人。纳王郜永宽总盯着他腰间的忠王金印，康王汪安钧私下跟清军眉来眼去。那天半夜亲兵急报有人要反，他抄起刀冲出去又硬生生收住——杀了这几个湖北佬，苏州城防就得垮。 李秀成不知道，李鸿章早跟郜永宽搭上了线。淮军大营里，程学启端着茶盅冷笑：＂忠王前脚走，后脚就送他份大礼。＂苏州城门钥匙塞进红绸子时，戈登带着洋枪队正在城外看戏。等清军冲进忠王府，库房里堆的十万担粮早被倒卖一空，只剩满墙＂万古忠义＂的牌匾晃人眼。 天京城破那日，老李把黄骠马让给16岁的幼天王，自己跨上匹瘸腿老马。湘军的火把追到方山脚下，他摸黑躲进个山洞。黎明时分，三个举着火铳的乡绅突然闯进来——前年他免了这些人的田租，如今却要用他换二百两赏银。 曾国藩大帐里烛影摇红，老李的供状写了七天七夜。曾老九拿铁签子戳他大腿：＂听说你劝我大哥造反？＂这个让湘军折了六万精锐的汉子，只在血泊里说了句：＂换作是你，也得这么干。＂其实他早看出湘军内部矛盾，故意在供状里留了话头。 刑场上的日头毒得能晒化铠甲，老李忽然想起咸丰四年守桐城。那年大雪封山，七千残兵啃着树皮死扛六十天，硬是从清军手里抢回六座城池。要是当年没烧地契，这会该抱着孙子在藤县种芋头了吧？ 大家说说看，要是李秀成当年狠心杀了叛徒守苏州，太平军能多撑几年吗？还是说大厦将倾，英雄终究敌不过时势？
帅蛤蟆
太平天国将领都是战争天才。内部不团结埋下失败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