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 文/半岛诗人 子时三刻 牡丹在月光里摊开丝绸，层层 叠叠的裙裾漫过我的脚踝 露珠自瓣尖坠落时 像银河砸碎在青石砖上 有香魂从花芯漫溢 浓稠的蜜裹住我的喉咙 喉咙里生出藤蔓 藤蔓上绽开更多牡丹 她们勾着月牙形的指甲说 再近些，再近些 我躺在落红铺就的棺椁里 任绯色浸透骨髓 蝴蝶衔来最后一缕魂魄 缀在颤巍巍的花蕊上 从此夜露是我的琼浆 子规啼血是我的晨钟 五更天 白霜覆住所有艳骨 扫洒宫人踩着残香走过 说昨夜风雨来得急 竟将满园春色碾作尘泥 只有老槐树梢挂着半片绸缎 在风里飘成招魂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