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夏天,武汉汉口热得发闷,那晚,景明大楼五楼灯火通明,楼下的人以为是场洋人开的舞会,谁也没想到,那是一场有预谋的陷阱。
30多个中国女人,被哄骗着走进那个地方,结果她们多数遭到轮流侵犯,最小的只有15岁,事后,美国兵一个没抓,倒是中国女人被送进了牢房。
那年,国民政府在内战里已经喘不过气,靠着美国撑着场面,美军在中国横行霸道,仗着条约护身,不受中国法律管。
像几年前的沈崇事件一样,美国兵欺负中国人已经不稀奇,只是这次更过分,时间、地点、人名都摆在那里,国民党却说是造谣。
景明楼的这事儿,不但成了压倒民心的稻草,也揭了那个时代最黑的一角。
这事的头头,是美国美孚公司汉口分公司的副经理,叫利富,他不是军人,但有的是关系。
他和驻汉口的美军空军军官乔治·林肯搞在一起,找了个菲律宾人赛拉芬出面牵线。
赛拉芬在武汉混了不少年,说得一口流利中文,找了个姓章的中国女人作搭档,章月明,人称“章老板娘,在本地是个有点名气的舞厅中人。
他们合计了一场“洋人舞会”,用的话术也讲究,说是要选些“气质佳”的本地女人去陪舞,说清楚“只接待外宾,中国男人别来”。
这话一出,有点背景的舞女、交际花,还有高官夫人都动了心,那时候,汉口是大码头,谁都想攀上点洋人关系,图个出路。
8月7号晚上,景明楼五楼铺了红地毯,挂上了白色帷幔,章月明亲自迎人,说有酒有舞,场面正规。
曹秀英、曹志兰姐妹俩也在,她们是汉口有名的“红舞鞋”,尤其曹志兰,才15岁,那晚她穿了件蓝旗袍,脚蹬高跟鞋,还夹了朵白花。
舞会开始没多久,美国兵开始借酒撒疯,他们早安排好了人,把楼下电梯锁死,又关了楼上的灯。
一片混乱里,有人开始拉人进房间,嘴上骂着话,手上已经动了,有人挣扎,有人喊救命,没用,楼上楼下没人来,也没人能上来。
唯一逃出去的是个外号“巧巧”的舞女,她顺着楼梯跑下去,跌跌撞撞地冲到警察局报警。
可是警察到了现场,被几名美军士兵拦着,不准上楼,取证更别提,楼上早被收拾干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第二天,事情还是被街头小报捅了出来,《中国晚报》登了消息,说景明楼有大事,“女学生被洋人集体侮辱”,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连《民主晨报》也跟着报道,说这是“沈崇案的翻版”,全国舆论哗然,特别是学生群体,组织了声援受害者的抗议游行。
可是国民政府的反应却是另一个样子,他们火速封锁消息,说所谓“舞会事件”是左翼分子煽动,是不实传闻,他们没有去查美军的事,反倒抓了几个中国人。
章月明第一个被捕,接着是曹秀英,还有几个舞女,罪名是“妨害风化”,受害者成了罪犯,判了有期徒刑。
曹志兰没被判刑,但名声毁了,她后来离开汉口,改名换姓,再没出现过。
真正参与强奸的美军呢?一个也没抓,利富和乔治·林肯早在第二天就搭船去了香港,说是“公务出差”。
赛拉芬也跟着跑了。美国使馆的人直接表态:这些人有外交豁免权,中国警方不能动他们一根汗毛。国民党默不作声,默认了这个说法。
事情很快就被压下去,媒体被查封,学生示威被驱散,只有少数几个受害者的名字留在了案卷上,像被钉在耻辱柱上的“风化犯”。
但这事没被彻底埋掉,很多学生记住了这晚,记住了那栋楼的名字景明楼。
共产党在地下印发小册子,详细写了事件的始末,用来号召群众反美、反蒋,他们说,这不只是性暴力,而是丧权辱国,是一个民族尊严的丢失。
很多年后,一些历史研究者翻查资料,找到部分档案。
比如1948年8月的《新华日报》社论,还有当时武汉地下党组织留存的内部简报,都提到这场景明楼的“舞会”。
更重要的是,一些当年幸存下来的证人,在九十年代末接受采访,还原了当晚的细节。
有学者指出,这类事件并不罕见,只是景明楼的事太集中、太残忍。
像1946年的沈崇事件,就是美国兵在北平强奸女大学生,最后也是草草了事。
而景明楼事件,让更多人意识到国民政府对外的软弱,也成了共产党批判“美帝国主义”的有力素材。
有人曾想为这群女人平反,可档案很多被销毁了,责任人早就死了。
景明楼也拆了,原址现在是个办公楼。曹志兰的名字没有出现在任何烈士碑上,也没人为她立传。
这个故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沉默的,它没有明确的结尾,也没有所谓正义到来的那一刻。
但它在那些报纸、档案和老人回忆里留下了痕迹。那些在八月七号晚上的尖叫、挣扎、推门声,像一道伤疤,被历史悄悄记下了。
参考资料: 《新华日报》,1948年8月11日,第3版,社论《谁在羞辱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