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杨春华战友 五月的雨在盾牌上凿出沟壑 银川的暮春正被某种锋利贯穿 此刻 我们以警号排列成队形 而你的编号永远 悬停在值班表右侧 防暴服里的盐霜仍在结晶 三十六年的汗渍 在地图上漫漶 从特警队到留置所高墙 所有金属都在你掌心褪去锈迹 案卷如山 你拖着腿伤攀成一道折线 甲状腺肿瘤的阴影下 未完成的笔录正在生根 我们记得 你如何用鹰的语法破译暴恐 如何在押解途中收集星辰碎屑 当疫情勒紧防护服的褶皱 你把自己叠成一块镇纸 压住所有动荡的墨迹 直到脑出血的闪电 劈开五月第一个清晨 现在 请卸下肩章的重力 让那些勋章在记忆里重新悬浮 倒下的身躯正站成界碑 而警徽深处，未熄灭的脉冲 已化作青铜法典上永恒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