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怀孕40周,马上到预产期了昨晚因为婆婆一句话老公打我了两个耳光我不哭不闹半夜一个人打车带着厂包来到了医院,所有医生问我家属在哪,我不知道该如何说,结果… 昨晚,婆婆一句埋怨丈夫的话,丈夫两个耳光便扇在了我脸上。我咬着嘴唇,不哭不闹,半夜一个人打车带着厂包来到了医院。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也受惊了,不安地踢动着,一下又一下。
医生护士们围拢过来,忙乱中夹杂着几句问话:“家属呢?家属在哪里?”我张了张口,却不知从何说起。丈夫那凶狠的样子和婆婆的冷眼像冰凌刺在心头,我最终只是垂头,轻声道:“他……没空来。”
我独自躺上产床,冰凉的触感从脊背直抵心口。阵痛如潮,一波更比一波汹涌。我咬紧牙关,汗如雨下,每一次用力都像在深海中挣扎求生。护士递来吸管喂水,我抬眼看见她眼中明明白白写着同情——仿佛我是被遗弃的物件,被推入命运的角落,独自承受着撕裂的疼痛。我闭紧眼睛,只觉得那痛楚直透骨髓,每一寸神经都在狂呼,却无人应和。
终于,婴儿响亮的啼哭穿破混沌——我竟独自完成了这场痛苦的跋涉。护士将裹好的小生命轻轻放在我胸前,温热的触感熨帖着冰冷的心口。我低头凝视这团小小的温热,睫毛上泪珠终于滚落,滴在婴儿的襁褓上。
此时护士掀开帘子探头进来:“家属来了,在门口呢。”我微微侧过头,目光投向门外那片空洞的走廊灯光。丈夫的身影模糊地映在门玻璃上,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却显得格外陌生而遥远。
我轻轻摇头,低声道:“让他回去吧。”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如磐石般坚硬。
护士迟疑片刻,终于转身离去。我重新低下头,用脸颊轻轻贴着孩子温软的小脸,仿佛依偎着世间仅存的炉火——那新生的温度正一点点融化我心口的冰层。走廊上的影子似乎还滞留了片刻,最终无声消散了。
我搂紧怀中的小生命,任他细弱的呼吸拂过我的皮肤。病房里只剩我们母子,以及窗外悄然漫进的晨光。我听见自己心脏重新搏动的声音——原来生命被撕开一道裂口,光才能透进来;原来独自穿越最深的夜,才配迎接属于自己的黎明。
这人间所有的冷硬,在新生面前终将瓦解。我低头轻吻孩子,将那些未落尽的泪埋进他细软的胎发里——从此,我们便是彼此最坚固的城池与永不迷途的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