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喜欢挤公交车,公交车上真是个小世界。 太原人的素质是相当好的,只要看到花白头发的老人,年轻人立马就站起来让座,老人呢还要推让一翻。 有带孩子的年轻妈妈,更是大家谦让的对象。 但和谐中也有不和谐,一个年轻的女孩,花骨朵一般的嫩,给一个刚上车的爷让了座。 她抓着把手站在过道里,我发觉那位爷,不是个正经玩艺儿,他打量女孩的两只眼睛,像二月天饿了的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180度无死角,那眼神丝丝拉拉盯着女孩的大腿,仿佛能盯个窟窿。 女孩穿了个超短裙,她右手上倾够着把手,裙子也提了一些,风光无两。 那大爷黏黏糊糊的目光像探照灯来回地上扫脖子下扫腿。 趁公交车停下来上人时,我轻轻拉了一下女孩,给她个你懂的眼神,女孩挪到车后面去了。 那位爷盯上我了,愤恨的目光燃烧,燃烧,恨不得戳我两个洞,好在一个50多岁的大姐插在了我和他中间,那爷才将头扭过一边去了。 我俩同扒着一根铁杆,大姐眼睛亮了,两条手臂,一人一个绿镯子,颜色相近,成色相似,都闪着油润的光。 大姐问我,妹妹这镯子怎么戴上去的? 我告诉她,手上套塑料袋,抹香皂沫或润肤露,一下子就套上去了。 她说,戴的时候痛苦,脱的时候更痛苦。 我看看她胖胖的厚厚的手,圆墩墩的胳膊,镯子卡在胳膊上,的确受罪。 大姐问我,你这镯子多少钱。 我这是侄儿送滴,我拿手随便比划了一下。 谁知,大姐吃惊得瞪大了眼睛,说:上当了,上当了,奸商呀,妹妹,你让捉了。 她掰掰胳膊上的镯子说,你看姐这镯子,9块9,某夕夕上直播抢的,仅此一只。 我笑了。 她说,你别不信,人家指灯发誓这是真的,为抢流量赔钱卖呢。 大姐呀,假如是只塑料滴,咱戴个好看,买上那种注胶的,用酸上色滴,对身体不好。 大姐说,真的真的,她指灯发誓了,假的死儿子呢。 我心想:这年头,还这么轻信这种P子,她大概家里只有个女儿吧。 我只好附和:姐,祝贺你,全天下一个便宜让你占了,挺好。 大姐让我一捧,眉开眼笑了,用胖手使劲儿转了转那只假货,说,妹子,得多长个心眼,你留个电话号,再有这实惠,我替你抢。 我忙摆摆手,不用不用。 那些无良商家捉的就是大姐这种人,喜欢占点小便宜,占了便宜沾沾自喜,觉得全天下就她幸运,花卖烧饼的钱买了个月亮回来。 你敢说那是假的,她会摆事实讲道理,批评你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 就那些无良商家,什么指灯发誓,什么说假话猪狗不如,还有的唾沫星子四溅,要赌上全家,为了流量,无所不用其极,底线在哪里,根本没有。良心值几个钱,秤哪能称,他们自己早吞了。 我下了公交,一人走在路上,浓浓疏疏的树荫,有阳光在跳跃,暖融融的空气氤氲着浓浓的花香,抬眼,一株栀子花倔强地长在绿植间,开出了白莹莹的一片,闪烁着清浅的眼波。连夏风都被甜的腻住了。 这般美景,人间六月天,让雨荡它个风清气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