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1933年,红军在第五次反围剿战斗中,不幸被俘的小红军战士,从图中看他们面对敌军的镜头毫无畏惧,虽然这么小的年龄,已经体现了大无畏的革命英雄气概,让我们永远记住这些小英雄们! 中央苏区北大门广昌被占以后,局势急转直下。 蒋介石以十一师重兵配合航空与重炮,沿公路与山脊逼近瑞金,中共中央所在地陷入呼吸可闻的危急。 军委决定依托贯桥至万年亭一线设置阻击屏障,高虎脑居于地势之高,也是敌我必争之枢纽。 山体海拔四百余米,峰顶狭长,如踞伏猛虎的脊梁,俯视赤水河谷。 山腰岩石裸露,灌木丛生,给掘壕、筑火力点提供隐蔽,红三军团赶赴布防时,工事尚未完工,敌机已在头顶盘旋。 简陋壕沟、碎石胸墙与树枝伪装成了全部防护,七月下旬,大寨脑率先响起炮声。 国民党第十纵队先调飞机倾泻炸弹,再以密集步兵冲击,红三十四师与少共国际师依托山地反复抵抗,火力耗尽后抡石为兵。 密林焦黑,硝烟混杂松脂气味,守军白日搏杀,夜晚拖运伤员。 阵地多次被穿插又被夺回,时间被这样一点点磨出。此役拖住敌军的脚步,为高虎脑主阵地争得了整整十日的整备期。 八月五日,高虎脑主峰进入最激烈的阶段。 敌第八十九师与第四师主攻,十余架轰炸机先后掠过山顶,重炮将岩层炸裂成尖锐石片。 红五师第十三团紧紧抓住主脊线,位置始终未动。 弹药见底时,部队利用山石的天然落差发动反投,滚木、碎石顺坡砸下,迫使敌军冲锋梯队屡次崩散。 右翼第十四团从密林穿插侧击,把火力引向山谷,减轻正面压力。 暮色降临,阵地残缺成锯齿,守军人数锐减,却依旧保持整体。 敌前锋损失惨重,八十九师指挥部纪录此役为“进剿以来未有之牺牲”。 次日敌军夺取鹅形阵地,红军防线被迫形成突出部,为了保存有生力量,指挥部命各部夜行十余里撤向万年亭。 途中雨丝斜落,泥泞没过脚踝,担架在荆棘间颠簸。 尚存气息的伤员把草帽扣在胸口,生怕灯火泄漏目标。 万年亭地势低洼却咽喉在握,壕沟连夜加深,倒木支撑枪眼,布雷、布竹签陷阱一一铺设。 八月十四日拂晓,大幕再次拉开。 飞机扫射后,敌军以六倍兵力发动正面与翼侧夹击。第十三团第三营在碉根顽守,连打退两波冲锋,枪管烫得握不住,只能用湿布裹手继续射击。 第十五团与十四团从西北高地发起反击,剪断敌侧翼。 正当局势稍缓,低空轰炸机俯冲投弹,一枚炸弹在观察哨旁炸响。红五师政治委员陈阿金胸口中弹,倒卧泥土仍试图起身。 同行的师长李天佑手臂骨折,咬牙未下火线。 消息传遍阵地,多处红旗在火光中重新插起,战斗意志反而更加顽强。 日落时敌军攻势折戟,万年亭依旧在红军控制下。 持续一个多月的鏖战中,红军以不足两万兵力牵制敌军主力,为中央苏区赢得宝贵的三周喘息。 敌计划八月底进占瑞金被迫后移,国民党第八十九师短期失去战斗力。战略延缓直接促成中央红军十月间从瑞金按预定节奏出发,走向湘江渡口。 后来总结战果时,高虎脑战役被评为第五次反围剿期间少见的成功阻击,为长征蓄积时间与信心。 战场付出的代价沉重,红五师仅在高虎脑与万年亭两处阵地便减员逾千六百人。 少共国际师出征时平均年龄不满十八岁,战后点名簿上空白成片。山岭褪去火光后,荒草年年掩埋弹坑,碎钢体和破木柄在雨季被泥水淹没,有时又被流水冲回地表,提醒后来者这里曾经血战。 附近村落的老人回忆,小红军倒下时脸上还带着稚气,身旁常会留下一只木梭、一本识字课本或一封家书。 一九八八年,高虎脑山脚竖起纪念碑,碑身十二米,石色暗沉。 碑座碑文以不足千言概括战役背景、经过与意义,语句简洁,雕凿却深。 每到清明,山里孩子会跟着老师把野花插在碑前,一束接一束,把弹孔一样的旧痕遮得密不透风。 照片里的小战士被俘时年纪尚小,衣衫褴褛,神情却毫无惧色。 镜头捕捉的是某一瞬,也定格了群体的精神:即使落入囚笼,也不肯低头;即使身量单薄,也敢在枪口前昂首。 那个瞬间并未改变战局,却让后人得以窥见一支军队的骨骼,高虎脑阻击战在时间长河中只是短章,却用鲜血写下持久震撼。 如今远离枪炮的学子翻阅史料,仍能在纸页间听见回声。 那种无畏不依赖豪言,更不需要舞台,它只需一座山、一段壕沟与一颗坚定不移的心。 岁月推移,史籍中有关高虎脑的篇幅并不算多,却足以说明一件事:历史并非由宏大胜利单独塑造,许多看似局部的抵抗共同支撑了民族命运的脊梁。 高虎脑阻击之所以值得铭记,原因正在于此。 它以决绝的牺牲换来战略机遇,以看似微不足道的山岭防线成就转折,为随后的长征奠定可能。 当年那些稚嫩的身影用行动回答信念的分量,用眼神证明意志的锋芒。 石碑矗立,碑文朴素,背后是真正的沉重与庄严。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那个夏天里在山巅挺立不屈的小红军,以及每一个在高虎脑洒落热血的名字,都不应被风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