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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626年,李元吉被杀,李世民急入其宫,向宠妾杨氏说:“随我吧。” 殿角的铜鹤

公元626年,李元吉被杀,李世民急入其宫,向宠妾杨氏说:“随我吧。” 殿角的铜鹤漏还在滴着水,“嗒嗒”声撞在青砖上,像极了昨夜玄武门传来的箭镞破空响。杨氏缩在雕花床榻角落,指尖掐进蜀锦被面——那上面绣着的并蒂莲,是李元吉成亲时特意让人绣的,说“她最爱江南的莲”。此刻锦缎被攥出褶皱,倒像极了他咽气前眉心拧成的结。 李世民的靴子碾过地上的碎瓷,那是杨氏方才摔的茶盏。她记得初见时,他骑在白马上递来一支折枝梅,笑说“弟妹生得比花娇”。那时她躲在屏风后偷瞧,见他披风上沾着春雪,竟比府里的银器还亮堂。可如今他铠甲上凝着的血珠,顺着甲叶滴在她脚边,烫得她猛地缩回脚。 “王妃可知,”他忽然蹲下身,指尖挑起她下颌,“昨夜我在玄武门上,看见你抱着稚子站在廊下。”杨氏浑身一震,想起孩子睡前还攥着父亲送的拨浪鼓,说“等爹爹回来敲给我听”。此刻拨浪鼓滚在床底,木柄上的红漆蹭掉一块,像极了李元吉胸口那道致命的伤。 妆奁里的胭脂盒开着,丹砂色泼在妆台上,红得刺目。那是李元吉托人从岭南带来的“落霞红”,说“要瞧她擦了胭脂在花园里走”。如今胭脂混着泪水糊在她脸上,倒像极了宫墙外渐亮的天色——明明是朝阳初升,却染着洗不净的血色。“大王要的,”她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罐破摔的哑,“是我这个人,还是这副能让您想起三弟的皮相?” 李世民的手顿在半空,指腹擦过她眉梢的泪痕。他忽然想起多年前在太原,杨氏跟着李元吉来府上,抱着一罐蜜饯分给孩子们,指尖还沾着糖霜。那时他想,这世间最甜的莫过于寻常人家的烟火气,却不想有朝一日,自己竟成了掐灭这烟火的人。“随我走,”他低声道,“稚子能保平安。” 这话像根细针扎进杨氏心口。她望向窗外,那株李元吉亲手栽的杏树正落着花,粉白的花瓣飘在青石板上,像极了他们成亲那日铺的红毯。可红毯尽头等着的不是举案齐眉,是今日这一句带着血味的“随我吧”。当她的指尖触上李世民递来的玄色披风时,听见自己发间的银铃轻响——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嫁妆,曾说“铃铛响,贵人到”,如今贵人来了,却踏碎了她所有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