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一名解放军师长，大腿根部受伤住院，这时，一19岁女护士来到他的病房，给他换药，谁知，师长竟连连摇头说：“换男护士来！” 1947年夏，山东胶东的前线，枪炮声刚停下没多久，野战医院的帐篷里，热气腾腾。周志坚，这个名字在解放军队伍里很有分量。1917年出生，湖北大悟人，12岁参军，16岁入党，跟着许世友、李先念、张云逸这些老首长转战南北，打了不少恶仗，是真正的硬骨头。那年，周志坚31岁，已经是胶东军区新五师的师长了。 齐家埠一仗，周志坚又是照老习惯，带头冲锋。结果刚拿下敌人的炮楼，他就被一颗子弹从大腿根部穿了过去。这个地方，说实话挺尴尬的，离“隐私部位”实在太近。部下七手八脚把他抬回后方，送进了野战医院的临时帐篷。 刚做完手术那天，给他上药的是男医生，没啥感觉。第二天早上，帐篷帘子一掀，进来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护士，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手里端着消毒盘子。 “小周师长，换药了！”女护士声音很响亮。 周志坚一听，脸唰地红了，赶紧拽紧被子：“同志，能不能找个男护士？不方便、不方便……” 护士愣了愣，说：“大腿受的伤，治伤救人还分什么男女”，她见惯了这种事，眼里就只有伤员和伤口。可周志坚哪受过这场面，一向直来直去的汉子，脸比伤口还红，连连摇头：“真不合适，换个男的吧。” 这场面，在前线枪林弹雨下，真是有点好笑又让人动容。打仗什么都不怕，偏偏怕女同志换药。其实这不是怕疼，就是那点“面子”和老一辈那种害羞劲儿，特别实在。 这场“拒绝”没持续多久。伤口得天天换药，男护士少，女护士倒是一拨又一拨。这姑娘姓矫，叫矫明，山东安丘人。她那年才19岁，但已经有两年兵龄，跟着野战医院跑了好几个阵地，救过不少命。她认认真真地给师长消毒、上药、包扎，动作熟练，神情淡定。 头几天，周志坚就是脸朝里，一句话不说，死拽着被子，等着快点结束。可时间长了，两人竟然慢慢有了交流。每次换药，矫明会简单说两句，“疼不疼？”“小心别扯着纱布。”偶尔，她还会抱怨一句：“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咋这么不注意安全，要不是你受伤，战士们多省心啊。” 周志坚渐渐也不别扭了。甚至有一天主动跟矫明说：“我小时候家里穷，爹娘早走了，兄弟几个都是给地主打短工。十二岁就跟着红军出来混饭吃。”说起打仗的事，他眼睛一亮，讲长征时吃树皮、啃皮带、夜里冻得睡不着。矫明边给他换药，边听得津津有味。她说自己家乡也穷，差点被家里人包办婚姻，一气之下跑去参了军。 人跟人就这样，有了交集，一来二去，气氛就轻松了。 但这种气氛，旁人也能看出来。医院的院长是个老革命，打趣道：“你们一个是师长，一个是医院的业务骨干，天天打照面，感情不深才怪！”有时候，革命队伍里的情感，往往就是在枪林弹雨、伤病缠身、互相依靠中生根发芽。 有一天，院长专门找周志坚谈话：“小周啊，你和矫明这事，组织上都看在眼里，别光顾着害羞了，战场上谈对象结婚，这可不是新鲜事。你再不表个态，等仗打完人家姑娘都分配给别人啦！”周志坚又害羞又憨厚：“我比她大十几岁，还有孩子，哪能耽误人家小姑娘。” 院长把这情况给司令员许世友汇报，许司令哈哈大笑，直接下命令：“十天内结婚！组织安排，服从命令！”话说得很硬，但里面其实全是关心。 结婚这天，医院帐篷里点了几根红蜡烛，大家用绷带扎了个红花当胸花，伤员们一人盛了一勺炒面权当喜糖。没人讲究排场，大家都是真心实意地祝福。 可这才是真正的“革命婚礼”。两个人在医院帐篷里拜了天地，拥抱一下就算洞房。晚上大家都以为师长能陪陪新娘，结果第二天一早，新娘矫明发现周志坚不见了。 她慌了，问遍医院，没一个人知道。再一问，才知道，周师长婚礼一结束，就带着警卫员去前线突袭敌人，打了个胜仗，缴回两挺机枪、好几箱子弹和粮食。天亮时，他满头大汗带着“战利品”回来，对新娘说：“这才是真正的彩礼！”矫明听完，既好气又好笑，连气也消了。 许世友后来听说这事，拍桌子：“新婚夜还不安分，你小子行！”但话里都是笑意。那个年代，革命夫妻没有花前月下，有的是并肩作战、患难与共。 后来，周志坚伤好后重返前线，一路打到济南、渡江、厦门，立下不少战功。矫明也没闲着，背着药箱上前线救人，身上也落了不少伤疤。 等到解放后，两人育有四个孩子，孩子们都是听着冲锋号、看着父母的旧伤疤长大的。晚上，老两口常常回忆起帐篷里那顿炒面、那几根红烛和新婚夜的“失踪”，说起来都觉得温暖。 有人问，为啥那一代人那么能吃苦？其实答案很简单，就是经历多、见识多，心里装着别人、装着国家，再大的难事都能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