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提草原:在青山绿野间,邂逅游牧诗意晨雾还没散尽,远处山峦像蒙着青纱的巨人,草尖挂着露珠,打湿了马蹄。哈萨克族的白色毡房星星点点,散在绿毯似的坡地上,炊烟慢悠悠升起来,和云朵缠在一起。 沿着木栈道往上走,云杉林像沉默的卫士,阳光从枝叶缝里漏下来,在草甸上画铜钱大的光斑。野花不管不顾地开,金莲花、野罂粟、蒲公英,把绿绸子染成花布。风裹着青草香,混着松脂味,灌进鼻腔时,连呼吸都带着甜味。 碰到骑马的牧民,枣红马踏过草甸,蹄子溅起细碎草屑。老人的袷袢被风吹得鼓起来,像片会移动的云,他冲我笑,胡子里卡着草籽,用生硬的汉语说:“草最嫩的时候,羊儿肥得赛云朵。” 午后爬到高处,草原像块被阳光焐热的翡翠,起伏的丘陵把绿色叠成浪。远处雪山的影子落在草尖,白与绿咬得那么紧,却又格外和谐。哈萨克姑娘的歌声从山谷飘来,和着马铃声,漫过整片草原。 傍晚坐在毡房前,奶茶在铜壶里咕嘟响,手抓肉的油香挠人。落日把云烧成金红,毡房的影子越拉越长,草里的小虫开始唱歌,我突然明白,这草原的美,不在镜头里,在牧民的勒勒车上,在沾着草汁的靴底,在每个呼吸里漾开的、实实在在的新疆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