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的一天夜晚，在我国边境的一个茂密的丛林中，一名解放军战士失足掉下悬崖，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命丧黄泉时，悬崖边上的一棵古树救了他一命。 那年4月28日凌晨，老山地区的炮火连天，黑夜宛如白天，陈洪远所在的1营，奉命向越军阵地穿插。 22岁的他是4班班长，当时正跟着连队往敌人后方钻，谁也没想到，一场意外炮火彻底打乱了作战计划，越军竟事先标定了我军穿插路线，密集的炮击瞬间把队伍炸散了。 浓雾裹着硝烟，几步外就看不清人影，他从弹坑里爬出来时，发现身边只剩烧焦的泥土和断枝。 他试着喊战友，回应他的只有远处零星的枪声，摸出指北针定了方位，他索性往南摸，与其等死，不如往枪声密的地方闯。 密林里钻了半小时，一条踩出来的小路引着他摸到50号高地，战壕轮廓在雾气里若隐若现，还有草棚顶从树缝里露出来。 他捡块石头往战壕一扔，果然惊出个越军哨兵，心头一紧，这是撞上敌人窝了！ 转身想撤，又听见战壕里传来叽里呱啦的说话声，两个军官正举着望远镜往山下看。 枪托抵上肩窝的瞬间，他想起入伍时班长的话：“当兵的碰上敌人，怂了就真完了。”两声枪响划破雾气，望远镜砸进泥里。 枪声引来四个扛机枪的越军，他缩进草丛，看着他们走到十米开外架武器，汗珠子滑进衣领时，他突然跃起扫射，四个敌人应声倒地。 刚闪进猫耳洞喘口气，坑道深处传来电报机的“嘀嗒”声，他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是指挥所。 冲进硝烟弥漫的坑道，七具尸体横在电台残骸边，还有两本密码本掉在血泊里。 正要撤，洞口突然飞进冒烟的手榴弹，他扑向尸体堆的刹那，左腕像被烙铁烫了，没等包扎，洞口黑影一晃，子弹穿透钢盔，左眼顿时血红一片。 他摸索着用纱布压住眼眶，扯过八具尸体垒成掩体，黑暗里只剩自己粗重的喘息，电台烧焦的糊味混着血腥往鼻子里钻。 天黑透后，他抓着灌木往下溜，在高地南坡，听见微弱的喊声：“四班长！”声音赫然是连里的一个小战士。 两个血人互相架着走，又遇见被地雷炸残的二连战士和头部负伤的火炮连战友，四人搀扶而行。 第三天晌午，枪声突然在侧翼爆响，指导员周辉带人冲上山梁时，看见四个黑影正往这边挪，最前面那个捂着眼，嘶哑着喊口令，手指缝还淌着血。 后方医院拆纱布那天，军医直叹气：“左眼保不住了。”他却咧嘴笑：“十六个换一只眼，值！” 战友们后来才知道，他端掉的是越军6连指挥所，毙敌16人，炸毁电台和迫击炮，还缴获密电码本，伤愈后他没退伍，从排长干到副营长，又调北京卫戍区当宣传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