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上海期间，前委强调不准用炮，可国民党青年军230师固守电厂自来水厂，负隅顽抗，面对牺牲的战士，27军军长聂风智左右为难。陈毅也很着急，他叫来聂凤智，问守敌长官是谁，当听到敌人副师长名字后，陈毅大感意外：你再说一遍，他叫什么名字？ 苏州河的硝烟呛得人睁不开眼，聂凤智站在南岸的废墟上，望远镜里对岸百老汇大厦的机枪火舌正舔舐着冲锋战士的躯体。 又一波进攻被压回来，河滩上横七竖八躺着穿黄布军装的躯体，血水混着苏州河的浊浪拍在岸边。身后有个小战士突然蹲下，抓起半块砖头狠狠砸向地面：“军长，给两门山炮吧，就两发！”嘶哑的嗓音里带着哭腔，像钝刀割在聂凤智心口上。 他何尝不想下令开炮？三天前在虹桥机场，看着青年军230师把发电机房改成暗堡，战士们拿血肉之躯去堵枪眼时，他就把军部电话线攥得咯吱响。 可总前委的命令钉在作战室里，陈毅说上海要“瓷器店里捉老鼠”，毛主席要求“军政双赢”，连地下党送来的情报都强调电厂是全市命脉，炸塌了半年恢复不了。 现在望远镜里那些水泥碉堡，全是美国人帮国民党修的永久工事，子弹打上去火星四溅，可背后就是杨树浦电厂的大烟囱，炮弹偏半米就会断送半个上海的灯火。 指挥所的电话突然炸响，陈毅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劈进耳膜：“守自来水厂的是哪个？” 聂凤智喉结滚了滚：“青年军230师，副师长许照。”聂凤智突然想起参谋部提过，这许照竟是蒋经国的心腹，去年还在台湾练过新兵。 陈毅在电话那头冷笑出声：“怪不得往死里打，这是要表演忠孝两全啊！”突然压低的声音透着狠劲，“老聂，你派个连摸到四川路桥底下，我让地下党把许照他老娘从浦东接过来。” 当夜苏州河诡异的安静，北岸碉堡里的机枪突然哑火，天蒙蒙亮时，许照举着白旗走出电厂大门，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勤务兵。 没人知道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在敌军指挥部里说了什么，只看见解放军文工团员趁机把《解放区的天》唱得震天响。 聂凤智后来在回忆录里写：“上海战役最难的从来不是打仗，是怎么让这座城活着回到人民手里。” 那些没等到黎明的战士或许不懂大道理，27军79师的李德明在总攻前夜蹲在战壕里磨迫击炮弹，被指导员抓个正着。 这个淮海战役的神炮手红着眼吼：“百老汇大厦三楼窗口那挺机枪，已经吃掉我们七个爆破组了！” 第二天清晨那发违抗军令的炮弹，偏偏从机枪射孔钻进去，在承重墙外三米处炸开，聂凤智接到报告时，作战科长已经掏出了手铐，却听见军长问：“大厦图纸呢？” 当参谋指着钢骨混凝土结构图上标红的防震梁时，满屋将校都听见铅笔折断的声音，李德明这炮简直像拿尺子量着打的。 枪声彻底平息那天，上海市民推开窗户，看见满大街躺着重伤员都不肯进民宅的解放军，荣毅仁站在汇丰银行台阶上对记者说：“国民党再也回不来了。” 这话登在《字林西报》头版，配图是聂凤智在百老汇大厦弹孔前抽烟的照片，弹孔像枚勋章嵌在花岗岩墙面。 三十年后再访上海的老兵说起当年，总爱摸外滩那些老建筑的砖缝，有些裂痕里还嵌着1949年的弹片，可黄浦江的潮声早盖过了所有枪炮的余音。 信息来源：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上海战役:一场完胜的政治军事仗》 法治网《上海战役：一场完胜的政治军事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