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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房子在老小区,三楼,步梯,租金不算贵。去年冬天,小周带着孩子来租房,我瞅着他

我这房子在老小区,三楼,步梯,租金不算贵。去年冬天,小周带着孩子来租房,我瞅着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羽绒服,怀里抱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小姑娘手里还攥着个缺了耳朵的布娃娃。 签合同的时候,他手心里全是汗,反复说:“叔,我肯定按时交房租,要是晚个三五天,您千万别赶我们走。”我问他孩子妈呢,他喉结动了动,没说话,只把小姑娘搂得更紧了些。 后来才知道,他媳妇前年走了,他一个人在汽修厂上班,白天把孩子托付给隔壁老太太,晚上接回来。有回我起夜,凌晨一点多还听见三楼有动静,爬上去看,是小周在楼道里修邻居的电动车——他说接些私活,能多给孩子买两罐奶粉。 上个月房租该交了,小周没来。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该问问,就见他抱着孩子在楼下徘徊,孩子哭得脸通红。他看见我,脸一下子涨红了,支支吾吾说厂里发工资晚了。我没等他说完,就掏出钥匙:“先上去吧,孩子冻坏了。房租的事,等你方便了再说。” 第二天一早,他在我门上挂了袋新鲜的草莓,是那种个头不大、带着土的本地草莓。我知道,这大概是他能拿出的最好的谢礼。 前几天我去收房租,推门看见小姑娘在画画,画里有个戴安全帽的男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爸爸”。小周正蹲在地上给我擦鞋,见我进来赶紧站起来,手里还捏着鞋刷。我说:“别整这些,你好好带孩子,比啥都强。” 他眼圈红了,说:“叔,等我缓过来,这房租连本带利都给您。”我摆摆手,瞅着小姑娘举着画跑过来,奶声奶气地喊“爷爷”,心里头软乎乎的。 谁还没个难的时候呢?我年轻那会,带着老伴儿摆地摊,遇着下雨天,浑身湿透还得护着那点货。当时也有人给我们递过一把伞,那份暖,记到现在。现在看着小周,就像看着当年的自己,能帮一把,就伸把手,日子总会慢慢亮堂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