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年，19 岁的印度女孩莫迪娜，听说中国男人不打老婆、女人能挣钱，连夜收拾行李，瞒着家人来华。13 年过去，她不仅嫁了人、买了房，还让妹妹也嫁来中国。 2025 年的安徽小镇，清晨的豆浆摊冒着热气。莫迪娜系着碎花围裙，熟练地给客人打包油条，一口带着皖北口音的中文流利自然。 她的丈夫田孟冰在旁边翻着煎饺，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眼里的笑意像锅里的油花一样漾开。 两个儿子背着书包跑过来，用印地语喊了声 “妈妈”，又立刻切换成中文跟爸爸说 “今天要带水彩笔”。 时光倒回 2013 年，刚到中国的莫迪娜还裹着厚重的纱丽，在鞋厂的流水线上，手指被针扎得全是小孔。 那时她只会说 “你好”“谢谢”，午休时总躲在角落啃干硬的馕。 有天暴雨冲垮了宿舍屋顶，田孟冰抱着一床棉被出现在她门口，笨手笨脚地帮她把行李搬到自己家的偏房。 “我妈说，下雨天，外人不能淋雨。” 他红着脸解释，手里的伞还在滴水。 莫迪娜永远记得第一次去田孟冰家的场景。田母端来的鸡蛋羹上撒着葱花，她紧张得不敢动筷子，生怕触犯了什么规矩。 可田母却把最大的那块排骨夹到她碗里：“吃，在这儿不用客气，就当自己家。” 后来她才知道，老两口起初并不愿意儿子找个外国媳妇，是田孟冰一句 “她一个人在这儿不容易”，让他们慢慢松了口。 在印度时，莫迪娜见过太多女人被丈夫打骂，连出门买东西都要偷偷摸摸。 可在田孟冰家，她看到田父帮田母择菜，看到田孟冰主动洗碗，这些画面让她夜里偷偷掉眼泪 —— 原来日子可以这样过。 她开始疯狂学中文，把田母教的歇后语抄在本子上：“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2016 年他们结婚时，莫迪娜给印度的妹妹打了个越洋电话。 电话那头，妹妹的声音带着哭腔：“爸妈又在说我的婚事了，那个男人听说打老婆很凶。” 莫迪娜攥着听筒，突然说：“你来中国吧，这里不一样。” 妹妹来华的路比莫迪娜更曲折。她先是在德里的纺织厂打工攒路费，再通过莫迪娜帮忙联系的劳务中介，终于在 2018 年踏上了中国的土地。 第一次见到田孟冰的表弟时，她躲在姐姐身后，紧张得攥着衣角。 可这个开货车的男人，会在下雨天提前半小时等在工厂门口，会把工资卡交给她保管，会记得她不吃香菜 —— 这些细节，让她想起姐姐说的 “不一样”。 如今姐妹俩住对门，周末总凑在一起包饺子。莫迪娜的缝纫店里，挂着她自己设计的头巾，既有印度的花纹，又加了中国的盘扣，镇上的年轻姑娘都爱来买。 妹妹则在超市当收银员，算盘打得比谁都快。去年她们一起在镇上买了房，装修时特意留了个大厨房，既能做安徽的臭鳜鱼，也能煮印度的咖喱饭。 两个孩子上了当地的幼儿园，老师总夸他们 “双语切换无障碍”。 有次印度的亲戚视频通话，看到孩子坐在自行车后座，田孟冰推着车慢慢走，莫迪娜在旁边笑着递水，突然沉默了。 挂了电话，莫迪娜的母亲发来一条短信：“你们过得好，就好。” 莫迪娜常坐在店门口的藤椅上，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13 年前那个夜里，她揣着偷偷攒的卢比，在边境的卡车里颠簸时，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日子。 她想起刚来时，田孟冰把第一个月工资全交给她：“你拿着，想买啥就买啥。” 那时她还不懂，这不是客气，是这个国家的男人对女人最平常的尊重。 妹妹有时会问：“要是当初没来，会怎么样？” 莫迪娜就指着窗外，田孟冰正帮一个老奶奶拎菜篮子，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你看，” 她笑着说，“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风里飘着桂花的香气，混着厨房里传来的咖喱味。莫迪娜低头看着手上的银镯子，是田孟冰去年结婚纪念日送的，内侧刻着一行小字：“你是我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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