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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晚了,赶路的书生看到前面有一座破庙,就走到庙里借住一宿。 临走的时候,他看到

天很晚了,赶路的书生看到前面有一座破庙,就走到庙里借住一宿。 临走的时候,他看到庙里有一尊金像,就把金像偷走了! 和尚见金像被书生偷走了,就在后边追赶书生。 在追赶时,他路过一家寡妇门前,见门前立一个贞节牌坊牌,又见一个男子从寡妇家的墙上跳下逃走。 和尚脚程快,顺着土路追得急,裤脚都被路边的荆棘勾出了毛边。正往前跑呢,眼角余光瞥见那贞节牌坊下的动静,心里咯噔一下。那牌坊是石头刻的,“贞洁流芳”四个大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村里谁都知道,这是给李家寡妇立的——她丈夫三年前没了,一个人拉扯着俩娃,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邻里提起都竖大拇指。 那跳墙的男子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慌忙提了提裤脚,头也不回地往村外跑,看那样子像是做了亏心事。和尚心里直犯嘀咕:这深更半夜的,从寡妇院里跳出来,可不是啥好事。他本想喊住人问问,可一摸怀里空荡荡的——那金像是庙里祖传的物件,虽说不大,却是方圆百里香客们凑钱铸的,是庙里的念想,比啥都要紧。咬咬牙,和尚脚底下没停,朝着书生跑的方向继续追,心里盘算着:先把金像追回来,回头再跟村里管事的说道说道这事儿。 前头的书生背着个沉甸甸的包裹,跑得上气不接。他本是个穷书生,赶考路上盘缠花光了,见那金像黄澄澄的,想着拿到城里换些银钱,既能凑路费,还能买些笔墨纸砚,一时糊涂就下了手。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心里发虚,脚下却不敢停,专捡田埂上的小道钻,想着能把和尚甩开。 “站住!把金像还回来!”和尚的声音带着喘,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书生被追得实在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扭头看:“大……大和尚,你追我干啥?我又没偷你东西!” “没偷?”和尚往前凑了两步,月光照在他脸上,额头上全是汗,“你怀里揣的啥?方才庙里就你一个外人,不是你拿的还能是金像自己长腿跑了?” 书生把包裹往身后藏了藏,梗着脖子犟:“我这是路上捡的包裹,谁知道里头是啥?你凭啥就说是你的?” 正争着呢,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大师!等一等!” 俩人扭头一看,正是方才从寡妇墙上跳下来的那个男子,正气喘吁吁地往这边跑,手里还攥着个布包。跑到近前,他先对着和尚作了个揖,又看了看书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大师,方才让您见笑了。”男子抹了把汗,解释道,“我是李家嫂子的远房侄子,从邻村来的。她这几日受了风寒,我娘让我送些草药过来。方才到的时候天太黑,敲门怕惊着孩子,院墙又矮,想着跳进去把药放下就走,省得旁人看见了说闲话,没成想刚跳下来就撞见您,一时慌了神,光顾着跑了,倒让您误会了。” 他说着,把手里的布包打开,里头果然是些晒干的草药,还带着股清苦的味道。“不信您回头问问村里人,我李家嫂子的为人,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要是真做了啥亏心事,哪有脸来见人?” 和尚听了,眉头舒展了些。他在这一带住了多年,也知道李家寡妇的品性,想来是自己刚才急着追人,没顾上细想。 这时候,书生在旁边听着,脸慢慢红了。他瞅瞅男子手里的草药,又摸摸自己怀里沉甸甸的金像,心里像被啥东西扎了一下。人家为了避嫌,黑灯瞎火地跳墙送药,生怕坏了寡妇的名声;自己呢,为了几个钱,竟偷起庙里的东西来,对比之下,实在是不光彩。 “大和尚,”书生慢慢站起身,把包裹解下来递过去,声音低了不少,“对不住,是我糊涂。方才在庙里见这金像值钱,就起了贪念,想着换些盘缠……是我不对,您拿回去吧。” 和尚接过包裹,掂了掂,里头正是那尊金像。他看着书生低着头的样子,叹了口气:“知错能改就好。读书人讲究的是修身立德,一时糊涂不算啥,往后走正道就行。” 男子在旁边也跟着点头:“是啊,谁还没个犯迷糊的时候?能认账就是好样的。” 书生抬头看了看和尚,又看了看男子,眼圈有点红:“多谢大和尚不怪我,也多谢这位大哥……我这就把金像送回庙里去,往后再也不敢了。” 和尚摆摆手:“不用特意跑一趟,我带回庙里就行。你赶路要紧,只是记住,人这一辈子,啥钱能挣,啥东西不能碰,心里得有杆秤。” 书生重重地点点头,朝着和尚作了个揖,又跟男子道了谢,转身继续赶路去了。这回他走得踏实,脚步也稳了不少。 男子看着书生的背影,对和尚说:“大师,您心善,这书生往后指定能学好。” 和尚笑了笑,月光洒在他和手里的金像上,金像的光好像也柔和了不少。“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还没个被迷了眼的时候?多给人留点余地,或许就能帮人回个头。” 后来听说,那书生赶考虽没中,但回家后踏踏实实种地,闲暇时还帮着村里教孩子认字,成了个受人尊敬的先生。李家寡妇的病好了,见人就夸她那侄子懂事,说要不是他送药及时,自己还得遭不少罪。而那尊金像,依旧在破庙里立着,只是香客们都说,那金像的光里,好像多了点让人心里暖暖的东西。 故事改编自民间故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