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发霉的床垫上,听着窗外打桩机规律的轰鸣。
五月的岭南已经热得骇人,汗水顺着脊椎流进纱布包裹的伤口,像撒了把盐。
我伸长手够到窗边那张摇摇晃晃的桌子,拿起一个满是污垢的玻璃杯。
里头还剩点冲了好几遍的夏桑菊,我仰头喝了,清凉的味道稍稍缓解了身上的疼痛。
这里是城中村,建筑密密麻麻像雨后的春笋。
我租的房间在四楼,窗户正对着一个工地,打桩机不分昼夜地工作着,吵得人头疼。
铁门吱呀作响时,我下意识把襁褓往墙角推了推。
张铁山提着塑料饭盒进来,工装裤上沾满混凝土斑点。
他伸手要碰孩子,我抓起枕头砸过去:"别用你的手碰他!"
他僵在原地,指节泛出青白。
那年的我十七岁,被继父骗到广东打工。
刚进厂,就认识了李勇,他比我大五岁,是工地上的工人。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懂,连最基本的工作都不会,经常被人嘲笑。
只有李勇会耐心地教我。
他说,他第一次进厂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懂,希望有人能带带他,但是没有。
他不希望我也经历同样的事情。
他的话让我觉得很温暖,就像哥哥一样。
在广东举目无亲的我,把李勇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渐渐地,我和李勇越来越熟悉,我们经常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
那段时间,我真的过得很开心。
然而,好景不长,李勇开始对我动手动脚。
他说,他喜欢我,希望我能做他的女朋友。
我吓坏了,我一直把李勇当成哥哥,从来没想过要和他成为男女朋友。
我拒绝了他,我说,我只把他当成哥哥。
李勇很生气,他说,他对我那么好,他给我送吃的,给我买衣服,帮我干重活,我却不知好歹。
某天,他约我到出租屋,说找了一部新电影给我看。
没想到,从此是我噩梦的开始。
来到出租屋后,喝下李勇递过来的饮料,我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看我精神不振,李勇更加无所顾忌的对我动手动脚起来。
我奋力地反抗,可是我的力气跟李勇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我哭了,可是李勇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说:“你哭吧,你越是哭,我就越是兴奋!”
李勇抬起我的双腿, 将我整个人往上一提,将我的裙角往上掀。
“啊,不要啊,不要碰我!救命啊!”我惊恐地挣扎,可哪里是他的对手,双手被牢牢禁锢住,半点动弹不得。
“哈哈哈,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李勇兴奋极了,低头就朝我亲了过来。
我无力反抗,只能哭着求饶:“勇哥,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才十八岁啊,我求你了……”
“放过你?那谁放过我?啊?”李勇根本不听我的求饶,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后,直接将我压在身下,狠狠地刺了进来。
“啊!”我痛得惨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勇终于停了下来。
他从我的身上翻了下去,然后点燃了一支烟。 李勇抽了一口烟,然后吐在我的脸上,他说:“小骚货,刚才你的表现,我很不满意,知道为什么吗?”
我瞪着李勇没有说话。 李勇接着说:“因为你是第一次,根本没有任何的经验,所以你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不过没有关系,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你会慢慢好起来的。”
“李勇,你这个畜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大声地骂道。
李勇冷笑了一声,说:“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而且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好,如果我不把你搞到手的话,那我岂不是太吃亏了?”
“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把你跟我上床的视频拍下来了,如果你敢不听我的话,或者敢去报警的话,我就把这个视频发到网上去,让大家都看看你的身体。”
“到时候,你不仅名声尽毁,就连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你自己好好地考虑考虑吧。” 说完之后,李勇就穿上衣服离开了。
床上的鲜红,仿佛跟我的童年在告别。
从此以后,我便沦为了李勇的玩物,只要他有需要,我就得随叫随到。
后来,我发现他赌钱,劝了他两句,他就打我。
我为了躲他,跑到工友的出租屋住,没想到他找过来,在巷子里拽着我的头发往墙上撞,把我拖回出租屋后,又拿着烟头往我身上戳。
我报了警,警察把我俩都抓到派出所。 他
当着警察的面向我道歉,警察便以家务事为由,把我俩放了。
回去之后,李勇把我往死里打,说我不给他面子,害得他在派出所丢了尊严。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忤逆他,不管他做什么,我都不敢过问。
就这样,我在李勇的折磨下,艰难地度过了一年。
一年后,我怀了孕。 李勇知道我怀孕后,并没有任何的开心,反而还骂了我一顿,说我连药都不吃,现在怀上了孩子还得花钱做手术,真是不要脸。
李勇的话让我很难过,虽然这一年里,他对我非打即骂,但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他的亲骨肉啊。
我原本以为,有了孩子后,李勇会对我好一点,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打我。
可是我想错了,李勇不仅没有对我好一点,反而还变本加厉地折磨我。
甩给我三千块,留下一句让我打掉孩子的话后,李勇就走了。
身上没有了钱,房东把我赶出去,我无处可去,只能在工地找了个活,白天做饭打扫卫生,晚上睡在没建好的毛坯房里。
前路迷茫,我以为我这辈子完了,直到遇见张铁山。
那天,他穿着灰衬衫,袖子挽到臂弯处,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
他过来送水泥,休息间隙,工友围着他吹口哨,指着我,要给他介绍工地上的漂亮姑娘。
他低着头笑,脸竟然红了。
那一刻,我突然想为自己活一次。
我蓄意接近他,故意扭脚摔进他怀里,把写了电话的纸条塞给他。
他果然来找我了。
我带着他去没建好的房子里,心急地把他扑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我吻他,他紧张得浑身僵硬。
我骑在他身上,去解他的皮带,他按住我的手,红了脸:“姑娘,这样不好。”
我贴上他的胸膛,娇滴滴地问:“哪里不好?”
他结巴了:“你,听说你有男朋友,这样对你俩都不好……”
我愣了片刻,笑出声,我说,我压根没有男朋友。
这个孩子也是被强迫怀上的,现在,我得给他找个爹了。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我骑在他身上,看他笨拙地撕着套子包装,忍不住笑出声。
他脸更红了,停下动作让我别笑。
“不用,我刚过生理期。”
我骗他的。
我熟练地解开张铁山的皮带,我说,我想找个老实人过安稳日子,问他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他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惊讶,但身体却十分诚实地起了反应。
我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完,我俯身吻了上去。
张铁山是个二十多岁的老光棍,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我稍微一撩拨,他就彻底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