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良情感网

1934年,与鲁迅分别15年的闰土病逝,终年57岁。临终前,闰土抱憾道:“要不是

1934年,与鲁迅分别15年的闰土病逝,终年57岁。临终前,闰土抱憾道:“要不是为了你们五个娃,我早和迅哥儿去北京享福了!”20年后,闰土的孙子收到一份特殊邀请,彻底改变了家族贫苦的命运。 1934年,浙江绍兴。一个男人,在受尽了背上毒疮的折磨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他就是闰土。这一年,他才57岁。 其实,鲁迅当年确实问过闰土,要不要跟他去北京闯荡。可闰土走不开,一大家子的生计都压在他一个人肩上。他不像鲁迅,可以“俯首甘为孺子牛”,去为整个民族呐喊;他只能低头,为自家的几亩薄田和几个娃的温饱,耗尽一生。 鲁迅在《故乡》里写到中年闰土时,用的是什么词?“脸上刻着许多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说话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地喊他一声“老爷”。那个曾经神采飞扬、什么都懂的少年,已经彻底被岁月和贫穷磨平了棱角。这不单是闰土一个人的悲剧,这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闰土走了,但这个家的苦难,好像还没到头。他的大儿子,为了扛起家庭的重担,也跟父亲一样,成了个“拼命三郎”,结果呢,才38岁就积劳成疾,也撒手人寰了。这一下,就留下了一个年仅三岁的孤儿——闰土的孙子,章贵。 章贵这孩子,命苦。从小没了爹,娘也改嫁了,他就成了吃百家饭长大的,在亲戚家轮流借住。在那个年代,能活下来就算不错了,读书识字?那是想都不敢想的奢望。他就这样,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文盲,似乎注定要重复祖辈的命运,一辈子在土里刨食。 然而,命运这东西,有时候真的说不准。它关上一扇门,也许在未来的某个角落,会悄悄给你开一扇窗。 1954年前后。新中国正在建设中,为了纪念鲁迅先生,国家决定在他的家乡绍兴筹建鲁迅纪念馆。工作人员为了丰富馆藏资料,四处寻访鲁迅先生的生前故交和亲友。这一找,就找到了闰土的后人,找到了那个正在乡下打零工的章贵。 “你是章运水的孙子?来我们纪念馆工作吧!” 当这份“特殊邀请”摆在章贵面前时,他第一反应是蒙了,然后就是拼命摆手。为啥?他怕啊,自己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在他看来,纪念馆里都是有文化的人,自己去了,不是丢人现眼吗? 但纪念馆的同志特别执着,硬是把他拉了去,先安排在后勤打杂。章贵就这样,忐忑不安地走进了那个他本以为一辈子都沾不上边的地方。 也正是这一步,彻底改变了他,也改变了整个家族的命运。 进了纪念馆,章贵受到的冲击是巨大的。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那个只会被人叫做“闰土”的爷爷,在“迅哥儿”——这位后来家喻户晓的大文豪心中,占有那么重要的位置。当他第一次看到《故乡》里对少年闰土的描写时,整个人都震住了。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 那个会捕鸟、会拾贝、会在月下刺猹的少年,是他的爷爷!原来,自己的爷爷也曾那样鲜活、灵动过。可再看到中年闰土的麻木、迟钝,章贵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他读懂的,不仅仅是鲁迅的文章,更是自己家族两代人被贫穷所困的宿命。 从那一刻起,章贵心里燃起了一团火。他做了一个在当时看来近乎疯狂的决定:他要识字,要读书,要搞懂爷爷和鲁迅先生之间的一切! 整整两年,他愣是把几千个常用字给“啃”了下来。能看懂字了,他就开始疯狂阅读,把《鲁迅全集》、鲁迅的传记和各种研究资料,一本本地读。他还养成了做笔记的习惯,单是读书笔记,就写了厚厚的二十多万字。为了系统学习,他还报名上了夜校、函授班。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有一次,鲁迅先生的儿子周海婴先生来纪念馆参观,工作人员向他介绍了章贵的身份。周海婴一听,愣住了,父亲笔下那个著名人物的孙子,竟然就在眼前,而且还在如此努力地研究着父辈的交往史。 两人一见如故,聊起了父辈的往事。周海婴被章贵的精神深深打动,之后不仅给他寄去了大量珍贵的内部资料,还经常写信,在研究方法上给予他指导。有了这份宝贵的帮助,章贵的研究更是突飞猛进,很快就从一个“票友”变成了圈内小有名气的“半个专家”。 馆里的领导也发现了这个后勤工人的惊人变化。他们大胆决定,让他试试当讲解员。一开始,章贵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但因为肚子里有真东西,尤其是讲到爷爷和鲁迅先生的故事时,那种发自内心的真挚情感,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他讲的闰土,不是一个符号,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慢慢地,他成了馆里的金牌讲解员。他彻底从一个文盲,蜕变成了一位受人尊敬的学者。1982年,章贵被正式任命为绍兴鲁迅纪念馆副馆长。 这条路,章贵走了近三十年。他不仅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让“闰土”这个名字,摆脱了贫穷和悲苦的底色。他的后代,也都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彻底走出了祖辈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