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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9年,特务凶神恶煞般闯进秘密交通站,一17岁地下党慌乱中将文件塞进柜台缝隙

1939年,特务凶神恶煞般闯进秘密交通站,一17岁地下党慌乱中将文件塞进柜台缝隙里。不料,“啪嗒”一声,文件滑落到地上。他心中一紧,旁若无人地走过去捡起文件:“我去藏一下!” 地下党名叫侯振义,山东阳信人,在一家药铺当小伙计。 特务的皮鞋在青石板上跺出沉闷的响,刚闯进药铺就把枪栓拉得“咔咔”响。领头的刀疤脸盯着地上的文件,又扫向弯腰捡纸的侯振义,三角眼眯成一条缝:“藏?藏啥宝贝?” 药铺掌柜老马正在柜台后碾药,铁碾子“嘎吱”一声停了,手却没离开木柄,眼皮耷拉着像没睡醒:“老总,这孩子毛躁,许是刚收的药材账册。昨儿进了批金银花,他记着数呢。” 侯振义捏着文件的手沁出冷汗,指尖把纸边攥得发皱。他没回头,脚步趔趄着往药柜后走,眼角余光瞥见墙角装药渣的麻袋——那是他和老马约定的“应急袋”,袋底缝着层油纸,专藏要紧东西。 “账册?”刀疤脸往前凑了两步,枪托在柜台上磕得“邦当”响,“我看是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侯振义正往麻袋里塞文件,听见这话手一抖,半截纸角露在外面。他赶紧抓过一把晒干的艾草压上去,艾草的苦香混着药渣的陈味漫开来。“老总您看,”他转过身时脸上带着憨笑,手里举着本线装簿子,“真是账册,您瞧这页记着当归十二斤……” 那簿子是真的账册,是老马早备好的“幌子”。刚才捡文件时,他趁弯腰的工夫,早把真文件和账册换了手。 刀疤脸一把抢过簿子,哗啦哗啦翻着,眼神却在药铺里打转。药柜上摆着几十只陶罐,标签写着“黄连”“甘草”,柜角堆着捆好的草药,墙角的水缸里漂着个水瓢,看着和寻常药铺没两样。 “搜!”刀疤脸把簿子扔回柜台,特务们立刻像疯狗似的扑上来。药罐被摔碎在地,药粉撒了一地,老马刚切好的饮片混着碎瓷片滚得到处都是。侯振义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看见有个特务正往药渣麻袋那边踢,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老总,轻点啊!”老马突然咳嗽起来,咳得直不起腰,“那是要烧的药渣,治不了病,也藏不了东西……”他边咳边往麻袋那边挪,脚不经意间把麻袋往墙角踢了踢,正好挡住特务的视线。 侯振义突然“哎呀”一声,蹲下去捡地上的药碾子滚子:“这铁疙瘩砸着脚可不得了!”他蹲在地上,能清楚看见麻袋的影子,心里默念着老马教的话:“越紧张越要像平常,平常咋做,现在就咋做。” 刀疤脸踹了踹药柜抽屉,抽屉“哐当”滑出来,里面的油纸包散了一地,露出当归、枸杞。“妈的,连根鸡毛都没有!”他啐了口唾沫,眼睛又盯上侯振义,“小子,刚才捡的真是账册?” “真是!”侯振义把滚子放好,拍了拍手上的灰,“不信您再翻翻,后页还记着给东头王奶奶抓的药呢,她关节炎犯了,等着这帖药止疼呢。”他说得急,声音有点抖,倒像是真怕被冤枉。 刀疤脸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笑声像破锣:“一个小伙计,倒挺护着铺子。”他挥挥手,“走!” 特务们骂骂咧咧地往外走,刀疤脸出门时又回头瞥了眼药柜,侯振义的心跟着揪了一下。直到木门“砰”地关上,他才发现后背的褂子早被汗湿透了。 老马直起腰,没看他,先往柜台外撒了把石灰——这是给附近联络点报平安的信号。“藏哪儿了?”他声音压得低。 侯振义指了指麻袋:“艾草底下,用油纸裹着。” 老马点点头,拿起扫帚慢慢扫着地上的药粉,“刚才手够稳。” “腿都软了。”侯振义蹲下来帮忙捡碎瓷片,指尖触到冰凉的瓷片,突然想起入党那天,介绍人说的话:“咱们干的事,就是在刀尖上走,怕没用,得想着肩上的担子。” 那天傍晚,等确认街上没了眼线,老马解开麻袋,从艾草堆里摸出文件。纸页边缘被汗浸得发皱,上面的联络名单却清清楚楚。侯振义看着那些名字,突然觉得刚才的害怕淡了,心里涌上来的是热乎劲儿——他护住了这些名字,护住了同志们。 后来侯振义常说,那天不是他一个人赢了。是药铺里的药香,是老马递过来的眼神,是王奶奶等着的那帖药,是千千万万个盼着天亮的人,给了他站在特务面前的勇气。 (据《阳信革命史料》及侯振义口述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