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李世民15岁未嫁人的小公主呕吐不止，日渐消瘦。李世民请来神医孙思邈，孙思

有一次，李世民15岁未嫁人的小公主呕吐不止，日渐消瘦。李世民请来神医孙思邈，孙思邈：“腹中死胎，取出即可。”李世民大怒：“信口雌黄，来人拖出去斩了！”孙思邈反问：“命重要还是声誉重要？ 御书房的檀香在怒喝中抖了三抖，孙思邈的青布袍角被侍卫攥得发皱，他却直挺挺跪着，目光扫过屏风后隐约传来的细碎呻吟。那声音像根针，扎得李世民攥紧了腰间玉带，指节泛白。 “你可知她是朕的掌上明珠？”李世民的声音砸在金砖上，“尚未出阁的公主，腹中怎会有胎？传出去，长安的唾沫星子能淹了大明宫！” 孙思邈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草药味的执拗：“陛下可知，昨夜臣在公主寝殿外听了半宿？她翻身时压着右肋会痛，晨起漱口时呕出的酸水里带着血丝，这是死胎滞留在胞中，已经开始败坏血气的征兆。”他从药箱里掏出三根银针，“再拖三日，别说声誉，就是公主的命，也得跟着那团败血一起化了。” 屏风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接着是侍女慌乱的哭喊。李世民猛地回头，看见太医署的院判连滚带爬从屏风后出来，脸白得像张宣纸：“陛下，公主……公主晕过去了！脉息弱得快摸不着了！” 孙思邈趁机站起身：“臣愿立下军令状，若是诊错了，任凭陛下处置。可若是诊对了，还请陛下容臣施针用药。”他将银针在烛火上燎了燎，“公主的身子，再耽搁不起了。” 李世民盯着孙思邈手里的银针，又听着屏风后越来越微弱的气息，终是一拳砸在案几上：“好！朕就信你这一回！若是救不了公主，朕定让你五马分尸！” 孙思邈谢恩后转身进了屏风，殿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沙漏簌簌的漏沙声。李世民在殿内踱来踱去，袍角扫过地上的狼毫，将宣纸拖出一道歪斜的墨痕。他想起小公主刚会走路时，总爱揪着他的胡须喊“阿耶”，那时的她，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可如今……他不敢再想下去。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屏风后传来孙思邈的声音：“陛下，幸不辱命。” 李世民一个箭步冲过去，只见小公主躺在床上，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孙思邈正用布巾擦着手，旁边的铜盆里，沉着一团暗红色的血块。 “这……”李世民一时语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孙思邈躬身道：“死胎已除，公主暂无大碍，只是身子亏空得厉害，还需慢慢调养。”他顿了顿，又道，“陛下，医者眼里只有病症，没有男女尊卑，更没有什么声誉枷锁。有时候，承认问题，才能解决问题。” 李世民看着床上的女儿，又看看孙思邈，忽然长叹一声：“孙先生说得是，朕……错怪你了。”他挥了挥手，“赏！重赏孙先生！” 孙思邈却摆手道：“陛下若是真要赏臣，就请日后遇到疑难杂症，多信医者一分，少虑虚名半分。” 李世民默然点头，看着孙思邈收拾药箱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长安城的声誉，或许从来都不该建立在人命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