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借给朋友300000元，昨天早上他问我要银行卡号，说要还钱，我把发卡号后就去忙其他事了。没过多久，手机叮咚一声提示我收到了350000的转账。我急忙联系朋友，问他是不是转错了，怎么多转了50000元。朋友说没错，这50000元是利息。 多出来的五万块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时，我正蹲在建材市场跟老板砍价。贴厨房的瓷砖比预算贵了三成，唾沫星子横飞争了半小时，对方才松口便宜五块钱。 "叮咚——" 银行短信进来的瞬间，我还以为是月底工资到账。划开屏幕的手顿了一下，眼睛差点贴在屏幕上：入账金额：350,000.00元。 心脏猛地往下沉，手里的瓷砖样品"啪"地掉在地上。 "怎么了兄弟？"老板吓了一跳，"瓷砖质量没问题啊。" 我没接话，手指抖得按不准电话键。三年前借给老张的三十万，昨天他突然微信问卡号，我还琢磨着这钱能赶上付装修尾款，怎么就多出来五万？ 电话接通时，老张那边很吵，隐约能听见机床运转的声音。 "喂，钱收到了？"他大嗓门透过听筒炸过来。 "老张，"我咽了口唾沫，"你是不是输错数了？三万后面多了个零？" "没错啊。"他那边安静了些，"本金三十万，这五万是利息。" 我愣在原地，旁边老板正捡地上的瓷砖碎片，瓷砖角划了手也没察觉。 这钱借出去的那天，我记得清楚。2021年深秋，我刚提了车，老张突然在小区门口拦住我。他穿件洗得发白的夹克，袖口磨出毛边，见了我就往烟盒里掏，掏了半天摸出根皱巴巴的烟。 "兄弟，跟你借点钱。"他搓着手，眼睛瞟着我新车的方向盘，"厂里进设备，周转不开，就差三十万。" 我当时刚付了车贷，手里没那么多现金。回家跟媳妇商量，她翻出存折说："这是准备给娃上学的钱，你想好了？" "老张不是外人。"我看着存折上的数字，"当年咱买房，他二话不说凑了五万，连借条都没让写。" 媳妇没再反对，只是反复叮嘱："写个借条，别伤了和气。" 可真到了转账那天，老张把借条递过来时，我又不好意思接了。"都是邻居，我还信不过你？"他眼圈有点红，拍着胸脯说："最多两年，一定还。" 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中间我装修房子，差点跟亲戚开口借钱，媳妇念叨过两次："要不问问老张？"我总说再等等，他开的小加工厂，这几年疫情折腾得够呛，好几次路过都见他蹲在厂门口抽烟。 去年冬天更夸张，半夜两点接到他电话，背景音是救护车鸣笛。"我爸突发心梗，"他声音发颤，"医院要先交十万......" 我没犹豫，转过去五万。挂了电话，媳妇叹了口气："这钱怕是更难了。" "难就难吧。"我望着窗外老张工厂的方向，灯还亮着，"谁家没个坎儿。" 此刻手里捏着手机，掌心全是汗。建材市场的喧嚣突然变得很远，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老张，这五万我不能要。" "咋不能要？"他急了，"三年利息，按银行利率算都不止这些。再说......"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去年我爸住院，你给的那五万，我一直没还......" "那是另一码事。" "啥另一码事！"他嗓门又大起来，"你当我忘了？去年冬天你媳妇来厂里找我，说你要换车胎，手里紧巴巴的。我当时兜里连两千块都凑不齐......" 我愣住了。那回是车胎被扎，换个新的要一千多，我嫌贵，想补补再用，媳妇确实跟老张提过一嘴，没想到他记在心上。 "兄弟，"他那边传来机器重启的声音，"我知道你难，装修房子到处花钱。这五万你必须拿着，不然我睡不着觉。" 挂了电话，我站在瓷砖堆里，突然想起三年前老张接钱时，偷偷往我车后备箱塞了袋苹果。后来才知道，那是他老家果园里结的，特意挑了最大的。 回家路上，媳妇发来微信："瓷砖定了吗？" 我打字："定了，还多了个惊喜。" 她秒回："啥惊喜？" 我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老张的工厂门口停着辆新货车，几个工人正往车上装货。阳光洒在"诚信五金"的招牌上，亮得晃眼。 我回了条语音，声音有点哽咽："老张还钱了，还多给了五万。" 媳妇没说话，发来个笑脸表情，后面跟着一句："晚上请老张来家里吃饭，我炖排骨。" 车开过路口时，看见老张站在工厂门口打电话，笑得眼角堆起褶子。风把他的话送过来一点："对，这批货先发浙江......" 阳光正好，照得人心里暖洋洋的。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那条35万到账的短信，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