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廖汉生回老家到大女儿家吃饭,大女儿向公公介绍:这是我爸爸 “1979年9月的一个傍晚,他真的回来了。”廖春莲把窗棂推开,对刚收工的丈夫说这句话时,身后灶膛里的火星还在噼啪作响。屋外,秋风裹着稻草香味,一吹就把她的声音切得细碎。 乡亲们听说老首长回来,都想瞄一眼,可谁也不敢多问。在湘西的小山湾里,当兵、打仗、当官这些词离普通日子太远,大家更关心的是今年的稻谷能不能打满谷仓。廖汉生迈进堂屋时,穿的只是旧军装外套,扣子少了一颗,步子却依旧稳。 这一桌饭,菜色极简:南瓜、豆角、一碗腊肉。廖春莲低着头,只在给公公添饭时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我爸爸。”声音轻得像一片叶子。公公木讷地点点头,没敢接口。廖汉生端起粗瓷碗,动作顿了半拍,眼眶微红,却没发声。 说外人看不懂的沉默,其实埋了将近半个世纪的裂缝。往前追到1927年,那年“四一二”政变后,湘西山里的火药味浓到呛鼻。17岁的廖汉生跟随贺家姐妹闹革命,白天在山岭侦察,夜里贴标语,还没来得及跟妻子肖艮艮学会怎么哄孩子,就学会了如何散发传单。 新婚三个月,他便被派去接应贺龙筹建工农革命军。游击战讲究轻装,他只得把妻儿留在游击区,让老母亲照看。可国民党“围剿”一到,被服、鸡鸭、粮袋全烧个干净,孩子的哭声与枪声搅作一团。一个叛徒一句“就在那户人家”,游击队十几口被冲得七零八落。 失散后发生的事,廖汉生后来是在延安的土窑洞里才听说:妻子被抓,儿子病死,女儿跟着奶奶在山里转来转去。抗日战争开始,他已当上团政委,却连一封家书也投不出去。夜里写好的信,被他自己揉成一团丢进火炉,“战事紧,先干活要紧”,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1949年,西北大局已定,他奉命进驻青海。小院里土墙新刷,标语写着“民族团结”,一切等待重建。就在那年冬天,母亲带着廖春莲踉跄而来。十几岁的姑娘穿着打补丁的棉袄,耳朵冻得通红。见面那刻,她先叫了声“司令员同志”,随后才哽咽着改口“爸爸”。 父女团聚只热闹了三天,电话、公文、接待络绎不绝。她请求在省城当通信员——“不求高,能吃饱穿暖就行”。廖汉生却先让秘书带她参观兵站仓库,林林总总的被服、罐头、马具堆成小山。“国家百废待兴,财政紧巴,把岗位留给伤残战士吧。”他说。 春莲没哭,背着行李回到桑植老家。村里人不解:有这么硬的后台,干嘛还下田?她理理头巾,闷声回答:“我们家不兴这个。”多年以后,粮站购粮员记录上出现她的名字,工分低得刺眼,可她照样在公社的晒谷坪上抢着翻麦穗。 转眼到1979年,基层改革试点刚起步,县里想调几个党龄长的老同志进机关。公公悄悄递了申请,想着能帮帮女儿。可是当晚,这顿简单的家宴里,廖春莲只淡淡介绍了一句“这是我爸爸”,没再往下说。她已经明白:父亲不欠自己什么,战火拆散的家,谁也补不回。 次年春耕,她收到父亲托人带来的一封信。信纸只写了两行:“给公社拨了两辆解放牌汽车,拉化肥、运木材,你帮着村里把班排好。”落款依旧是那三个字:廖汉生。没有称呼,亦无客气。可这两辆车,把全乡的木材、粮食、山货送出了大山,也把廖春莲的心事压了下去。 1982年再见,廖汉生的头发已花白。廖春莲主动端了一杯热茶:“爸爸,喝茶。”两个字终于喊出口,他却只是摆手笑了笑:“还叫首长吧,省得你拘束。”她把茶杯塞到他掌心,低声回答:“这回只想当闺女,不当兵。” 父亲没有凡俗的温情,更没有给她安排特殊口粮。可她清楚,正是他那股“寸功不私”的倔劲,才让山湾里修了通村公路,才有后来的杂交水稻试种试插。硝烟散尽,人还能把胸襟留给更大的战场,这一点,比端来多少特供都管用。 村子里新一辈的孩子已不知道当年山里“打游击”是啥情景,只记得街口那两台曾经包浆的解放牌汽车。逢年过节,健在的老兵喜欢摸摸车头上的镀铬标牌,念叨一句:“那是廖将军给我们山里人留下的。”说完,他们往炊烟升起的方向走去,脚步稳当,背脊挺直。
79年廖汉生回老家到大女儿家吃饭,大女儿向公公介绍:这是我爸爸 “1979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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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21 23: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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