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陈芝秀抛弃敦煌大师常书鸿和年幼的子女，跟下属私奔了。19年后，她衣衫褴褛，目光呆滞，已下嫁工人，还生了个儿子。和女儿在杭州相遇时，她伤心的说了一句话，女儿听后，每月给她寄钱，还说：“理解妈妈。” 1936年，常书鸿买到一本敦煌书，那些旧壁画让他着迷，没多久就收拾回国，陈芝秀抱着孩子目送他走。次年战争打响，她带女儿从法国回来，正赶上乱世，一家逃到重庆，途中生了儿子。重庆雾重，她捏泥塑换吃的，常书鸿接到信，说要建敦煌机构，她没多话。1943年春天，常书鸿带助手去西北，陈芝秀次年带孩子跟上，路走几个月。到敦煌发现就几间土屋，水从远方运，带来的东西很快用光，头发总有沙，她在洞里抄菩萨像，手抖得不行。机构钱少，买粮就光，常书鸿天天钻洞，孩子饿哭。 这时来个浙江老乡赵忠清，管后勤，隔几天送糖奶，修窗缝。陈芝秀四十岁生日，他弄来蛋糕，点火柴当蜡烛。1945年风沙天，她跟赵忠清离开，扔下十四岁女儿六岁儿子和未完图案。常书鸿骑骆驼追几百里，途中倒下被抬回。消息传开，有人说留学女艺术家跟伙夫跑了。两人到兰州登报离婚，去杭州租小屋，赵忠清找活，她管家务，偶尔去湖边走走。几年平稳，赵忠清因旧事被劳改，病死农场，陈芝秀独自过，四十五岁嫁拉车工人，住河边棚，新丈夫酒后动手，她手指肿得粗。 棚屋潮湿，她搓衣物，手关节变形。邻居见她用枝条画地。婚后生儿子，日子穷，她给人洗衣补贴，衣衫补丁多。十九年后，1964年春天，常沙娜带学生去西湖写生，听说巷里有老人像母亲，去茶馆见，陈芝秀灰衫裹身，头发乱，眼神空，手粗。她认出女儿哭说一句话，常沙娜听后回应理解。从那起，每月寄十块钱帮母亲过日子。 寄钱买棉被，给继子学费，治咳嗽。其实钱部分被丈夫买酒，她捡菜梗过日子。常沙娜瞒父亲寄钱，信里说母亲情况。陈芝秀身体弱，关节痛还劳作。赵忠清走后，她坐河边出神。汇款成支柱，她托人回信说用途。母女见面后，她渐衰，茶馆那次泪滴桌。私奔后生活大变，从沙尘到河棚，每日扛盆洗衣，丈夫酒气来她避。儿子大，她教识字。1964年前，她巷里洗衣，路人看。常沙娜找去，见母亲搓衣。见面对坐，她抿茶。女儿话后，她点头。从年起，汇款准时，她拆信抖手。 陈芝秀年轻时在巴黎塔下拍照，那张旧照她一直攥着。常书鸿回忆录写敦煌多，提她只半页。儿子一生不见母亲，留在敦煌干活。外孙学雕塑，毕业查档，找张旧表，陈芝秀里昂1930雕塑第三。1979年冬，她心脏病进医院，最后几天盯窗霜，说像洞顶花。女儿赶到，人已走，护士说握旧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