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去李建成府上赴宴时,喝了毒酒吐血数升,却没有毒发身亡。李建成被杀后,魏征说:“秦王,你真的被太子下毒了吗?”
六月,长安被暑气所笼罩。太子李建成将密报狠狠拍在案上,羊皮卷上 “天策府私铸兵器” 的字迹刺得他双目生疼。
一旁的魏征说:“秦王羽翼已丰,若不早除,恐成心腹大患。昔年周公诛管蔡,方能定周室,太子殿下不可妇人之仁。”
李建成叹气说:“他是我胞弟,难道非要走到那一步?”
魏征说:“秦王功大,又有野心,如何安然处之?”
就在此时,齐王李元吉闯入,气呼呼的说:“刚才截获密信,秦王府的玄甲军在渭水演练!大哥,若再犹豫,你不仅保不住这太子之位,恐怕连性命都堪忧。”
李建成说:“我岂会不知其中利害,只是事情还未到动手这一步吧。”
李建成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眼神中满是挣扎。
几天后,秦王府密室里,烛火摇曳不定。房玄龄将密信递给李世民,信上 “太子邀宴,暗藏杀机” 八个朱砂字在绢帛上显现。
杜如晦冷笑说:“当年鸿门宴,项王妇人之仁失天下,太子怕是不会重蹈覆辙。某愿率三百死士,埋伏在东宫周围,以防万一。”
李世民沉声道:“太子相邀,岂可不去。”
李世民顿了顿,又说:“派人去叫尉迟敬德、程知节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过了一会,一名侍卫匆匆而入,在李世民耳边低语几句。
李世民脸色骤变:“什么?大哥已命罗艺的骑兵向长安赶来?看来,已经等不及了。”
显德殿内,李建成倚着桌榻,酒盏映出他眼底的阴鸷,他的声音裹着笑意说:“二弟在外征战劳苦,这杯酒,当为庆功。”
李建成举起酒盏,余光却瞟向殿外的侍卫,那些侍卫个个手按刀柄,如临大敌。
李世民垂眸望着杯中的酒,几日前密探的密信犹在耳畔,此刻他却忽然想起幼时,李建成用自己的披风为他挡雨。
李世民轻声说:“大哥才是监国辛劳,这杯该敬兄长。”
李元吉猛地起身,说:“大哥的酒,你为何不喝?”
李建成摆手制止李元吉,说:“二弟莫怪。”
说着,李建成将自己的酒盏推过去:“饮了这杯,兄弟间的嫌隙便如这外面的雨,下过便散了。”
李世民端起酒盏时,记忆突然回溯到晋阳起兵时,李建成牵着他的手登上城楼,指着漫天烽火说:“日后这江山,由我们兄弟共守。”
“大哥可还记得,当年在雁门关,我们一起喝的酒?” 李世民忽然开口,目光直直地盯着李建成。
李建成的手猛地一抖,酒盏中的酒洒出些许:“自然记得, 那是我们最艰难也最快乐的时光。”
李世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时我们发誓,要同生共死,可如今为何走到这一步?”是什么?让我们兄弟关系变得如此?”
辛辣的酒水混着甜腥涌入喉间,李世民忽觉腹中翻涌如沸鼎,他悄悄吞入藏在袖中的药丸。
片刻之后,李世民突然大口吐血,在场的淮安王李神通见势不妙,背着已半昏迷的李世民离开宴席,往秦王府奔去。
李元吉不甘心的说:“就让他这样走?”
李建成的表情很复杂,过了一会,突然问李元吉:“连你也以为,我在酒中下毒了?”
几日后,玄武门之变,李建成、李元吉被杀,李渊被尉迟恭带人“保护”。
李世民派人将李建成的智囊魏征押来,质问他:“你为什么要离间我们兄弟?”
魏征说:“殿下当真以为那鸩酒是失手?太子殿下当时根本不想要你的性命,你装死吐血,他故作惊慌搀扶,这场戏,你们兄弟俩都演得好啊。”
说到这里,魏征以惋惜的语气说:“太子要是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没有今日之祸了。”
长孙无忌突然抽出佩剑抵住魏征咽喉:“狂徒!竟敢污蔑殿下,你这是在找死。”
魏征毫不畏惧,反而仰头大笑,接着说:“太子优柔寡断,若不是他一念之差,今日躺在地上的就是秦王了!”
李世民抬手制止,他忽然想起夜宴那日,李建成拦阻李元吉对他发难时,神态是真诚的,并无造作之态。
尉迟恭、程咬金闯了进来,说:“殿下,太子余党仍在负隅顽抗,还请下令剿灭。”
李世民沉声道:“传旨,太子党羽,凡放下兵器者,一概既往不咎,我不想再看到更多的杀戮。”
《旧唐书》记载:“建成又与元吉谋行鸩毒,引太宗入宫夜宴,既而太宗心中暴痛,吐血数升,淮安王神通狼狈扶还西宫。”
有史料佐证,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前,在太子李建成的府上喝了毒酒,险些死掉,这似乎成了定论。
然而细究之下,疑点重重,如果李世民真的中了毒,而且“吐血数升”的话,那么显然中毒很深,这就难以解释,为何数日后,李世民生龙活虎的出现在玄武门。
玄武门之变后,李建成的五个儿子全部被杀,其余家人被逐出皇室宗籍。然而,仅在两年后,李世民就追封李建成为息王,以王礼下葬,以皇子赵王李福为李建成后嗣。
十几年后的一天,李世民和人聊天时,突然谈及李建成,良久无语,随后下诏追赠李建成为皇太子。可以看出,对李建成这个大哥,李世民是心存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