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被俘最高将领吴成德,回国后被开除党籍军籍,生活艰苦,1996年,吴成德将军在84岁高龄时与世长辞。他的一生可谓传奇而坎坷,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吴成德出生在山西新绛县一个普通农家,1937年日军侵华的炮火打碎了家乡的宁静,25岁的他放下锄头加入中国共产党,从此把“保家卫国”刻进了骨子里。抗日战争中,他跟着部队在百团大战里端炮楼,在中条山反“扫荡”中与战友拼刺刀,身上的伤疤多到连自己都数不清。解放战争时,运城、晋中、太原战役的战场上都有他冲锋的身影,从普通战士成长为政工干部,靠的全是实打实的战功。 1951年抗美援朝第五次战役,吴成德以180师代政委的身份踏上朝鲜战场。5月的鹰峰山区,美军机械化部队像铁钳般围住了180师,电台被炸、补给断绝,上级传来“分散突围”的指令。可山沟里躺着300多名重伤员,有人握着炸药包哀求留下,吴成德二话不说打死自己的战马,“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这个决定让他错过了最佳突围时机,只能带着残部在敌后打游击。 —— 鹰峰山的夜,冷得能冻裂石头。吴成德把重伤员分散藏在山洞里,自己带着还能动的百十号人,靠捡美军罐头、啃树皮草根,硬撑了整整十四个昼夜。枪里没有子弹,就摸黑用刺刀,刺刀卷刃了,就掰断树枝削尖当梭镖。有人劝他:“政委,咱们散了吧,能活一个是一个。”他瞪眼:“散?往哪散?身后就是伤员,就是祖国!” 后来,他们还是被搜山的美军发现。弹尽粮绝,吴成德左臂被弹片削掉一块肉,血染透了半件军衣。他咬着牙,把最后一颗手榴弹留给自己,却被战友扑倒:“政委,活着比死了难!”就这样,他被俘了。美军审讯官用生硬的汉语问:“职务?”他答:“农民!”问:“部队番号?”他答:“中国农民!”审讯官气得拍桌子,他咧嘴笑,血顺着牙缝往下淌。 战俘营里,吴成德成了“硬骨头”代表。美军让他写“悔过书”,他提笔就写“农民无罪,保家卫国无罪”,写完把纸一撕,碎片塞进嘴里嚼得稀烂。夜里,他被关进铁笼,只能蹲着,连躺都躺不下。可他还是那副倔样:白天干活,晚上教战友识字,用捡来的粉笔头,在水泥地上写“中国”两个字,写完用脚蹭掉,接着再写。同营的战俘后来回忆:“老吴在,咱就垮不了。” 1953年8月,交换战俘,吴成德拖着瘦成纸片的身子跨过板门店。他第一件事就是扯着嗓子喊:“我是中国农民!”接他的战友当场哭成一片。可回国第三天,他就被通知“需审查”,理由是被俘期间“是否变节”。他瞪大眼:“老子要是变节,还能活着回来?”解释没用,他被关进小黑屋,写不完的检查,画不完的押。1954年,处分下来:开除党籍、军籍,发配山西某农场。临走前,他把在战俘营偷偷攒的勋章——一枚被弹片削掉一半的“八一”铜徽——塞进贴身口袋,对妻子说:“咱没做亏心事,天迟早会亮。” 农场日子苦得掉渣。他喂猪、挑粪、挖渠,手掌磨出血泡,血泡又变老茧。夜里,他还是那副老样子:偷偷给知青讲战斗故事,讲怎么打运城、怎么守鹰峰山,讲得口干舌燥,却从不说“我委屈”。有人替他鸣不平:“老吴,你图啥?”他咧嘴笑:“图个心安。”1966年,风暴来了,他被拉上批斗台,脖子挂木牌,写着“叛徒”。他昂头吼:“老子打鬼子、打美国佬,没给中国人丢脸!”一桶脏水泼过来,他吐着嘴里的泥水,还在喊:“我吴成德,对得起良心!” 1978年,平反通知送到农场。他捧着那张纸,蹲在猪圈边,哭得像个孩子。党籍恢复,军籍恢复,他穿上久违的军装,对着镜子敬礼,镜中人两鬓斑白,背也驼了,可腰板依旧笔直。1980年,他离休,每月领几十块生活费,却把钱分成三份:一份资助农村小学,一份捐给烈士陵园,一份留给曾经战友的遗孤。他说:“我活下来了,就得替死去的兄弟尽点心。” 1996年深秋,吴成德在太原一间普通病房离世,享年84岁。病床旁,那只被弹片削掉一半的“八一”铜徽,被他握得发亮。追悼会上,当年180师的老战友来送行,颤颤巍巍举起右手敬礼:“政委,咱们回家!”灵车驶过太原大街,路人不知车里是谁,只看到车窗飘出一张旧照片——年轻的吴成德站在鹰峰山雪地里,笑得灿烂。 —— 我看完这段史料,心里像被什么扎了一下。吴成德不是“大义凛然”的英雄,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叛徒,他只是个想把账算清楚的中国人。被俘不是他的错,可他却用一辈子来“还账”——还良心账、还战友账、还国家账。他让我明白:英雄不是奖牌,是伤疤;不是掌声,是深夜里的自言自语:“我没错,我要活下去。” 今天,我们说起“志愿军”,想起的是冰雪、是炮火、是胜利,也别忘了像吴成德这样,被打散、被误解、却始终挺直腰杆的“回来的人”。他们没有勋章,没有纪念碑,却用一辈子告诉我们:恐惧可以压弯脊梁,却压不垮信念;子弹可以穿透身体,却穿不透灵魂。记住他们,就是记住“活着”的重量,也是记住“不能白活”的力量。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