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2年，马皇后病重，弥留之际，她对朱元璋说：“快把我的贴身小太监找来，我有要

1382年，马皇后病重，弥留之际，她对朱元璋说：“快把我的贴身小太监找来，我有要紧事。 ”大家都不解其意，朱元璋却忍着泪赶紧点头：“好好好，马上去找，你放心。 ” 南京宫里的烛火被寒风刮得直晃，病榻上的马皇后气若游丝。 周围的太医和宫女都低着头，谁也没想到皇后临终前要见的不是皇子公主，而是个犯了错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早上送汤药时手滑，把汤汁洒在了龙袍一角，按宫里的规矩，这可是掉脑袋的罪过。 马皇后这辈子见惯了生死。 从郭子兴义女到大明皇后，她跟着朱元璋吃过草根住过破庙，后来住进皇宫，却总说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怕饿肚子的孤女。 宫里的老人都记得，有回厨房做坏了御膳，她愣是没让责罚厨子，还笑着说“谁还没个失手的时候”。 本来想翻翻《大明会典》看看这小太监到底该受啥罚，后来发现根本不用查。 洪武年间的规矩严得很，光是伺候皇上吃饭的太监，手稍微抖一下就得挨二十板子。 之前有个小太监传旨时念错个字，当天就被拉去午门斩了。 这么一比，洒汤这事要是较真，确实够得上死罪。 马皇后躺在床上喘着气，心里跟明镜似的。 她知道朱元璋疼她，只要开口求情，别说一个小太监，就是放了死罪的官员都有可能。 但她一辈子没为自家人求过情，当年朱元璋要封赏她的亲戚，她直接拿汉朝外戚干政的例子堵了回去。 如今为个小太监开口，怕是连朱元璋都要犯嘀咕。 朱元璋攥着她的手，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他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马皇后闭眼睛。 当年在郭子兴营里被关禁闭，是马皇后把热饼揣怀里偷偷送给他，烫得胸前全是泡；后来打陈友谅，是她把自己的首饰全拿出来犒劳士兵。 这皇后当得，比他这个皇帝还让人心服。 “那孩子不是故意的，”马皇后声音轻得像羽毛，“你别吓着他。 ”朱元璋赶紧点头，心里却纳闷，皇后什么时候开始留意这些底下人了。 后来才想起，去年冬天，有个老太监冻得直哆嗦，还是皇后把自己的棉袄赏了出去。 宫里人都说，皇后的暖阁里，永远给值班的小太监留着一碗热粥。 小太监跪在地上磕头，额头都渗出血了。 他才十五岁，进宫不到半年，家里还有个瞎眼的老娘等着他寄钱回去。 本来以为这次死定了，没想到皇后居然替他说话。 朱元璋看着皇后蜡黄的脸，又看看地上发抖的孩子，突然叹了口气，挥手让太监总管把人带下去，调到东宫伺候太子读书。 马皇后闭眼前笑了笑，这大概是她最后一次管闲事了。 她这辈子没读过多少书，却懂得一个理儿，当皇帝的要是对底下人太狠，人心就散了。 后来朱元璋果然没再提这事，只是从那以后，宫里伺候饮食的太监，就算打翻了碗，最多也就是打板子，再没出过人命。 马皇后走后，朱元璋像是变了个人。 以前他杀人前还会犹豫，后来干脆眼睛都不眨。 蓝玉案杀了一万五千人，胡惟庸案牵连三万多，满朝文武吓得不敢喘气。 这时候大家才想起马皇后的好，她在世时就像个缓冲垫，总能在朱元璋发火时递杯热茶，轻声说句“杀了他们容易，再找能办事的难”。 南京明孝陵里，朱元璋的墓旁边就是马皇后的陵寝。 六百多年过去了，那块“孝慈高皇后马氏”的石碑还立在那儿。 有人说朱元璋后来没再立皇后，是怕新皇后比不上马皇后；也有人说，他是怕别人忘了那个在他一无所有时，愿意把热饼烫在怀里也要给他送吃的女人。 如此看来，马皇后护着的哪里是一个小太监，分明是给刚硬的皇权留了一丝柔软。 她没像武则天那样当皇帝，也没像慈禧那样垂帘听政，就凭着一颗体恤人的心，让明朝的开国皇帝在铁血之外，多了点人情味。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六百多年后，人们还记得那个冬天里，为小太监求情的马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