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9年,韦俊投降清朝,怒斥陈玉成:“他日我归来,一定让你付出代价”。2年后,韦俊夺取枞阳,截断安庆粮食运输线,陈玉成自食其果。 事情没那么简单。韦俊不是轻易投降的人。早在1856年天京事变之后,他就开始被太平军孤立。韦昌辉死后,身为其弟的韦俊虽镇守武昌拼死抗敌,却遭到洪秀全的猜疑。 1857年,武昌失守,洪秀全怪罪下来,扬言要按军法处置,幸好李秀成从中劝解,才保住性命。可是韦俊心里已经凉了半截。他打了这么多年仗,流血流汗换来的不是尊重,而是防范和排挤。 偏偏杨辅清又在这时候从四川战败回到天京,被封为“中军主将”,驻扎在皖南,势力范围与韦俊相邻。杨辅清跟韦家本无血缘,却打着“杨氏宗亲”的旗号,要替已死的杨秀清出头,处处针对韦俊。 两人虽未开战,但冲突不断。韦俊每次都忍着,为的是大局。可杨辅清被清军围困广德后,还是韦俊出兵救援,转头又反咬一口,图谋池州。韦俊忍无可忍,准备南渡找李秀成,协力抗敌。 结果还没渡江,陈玉成带兵拦住去路。陈玉成年纪轻轻,战功赫赫,本是韦俊在武昌时的部下。当年攻城,他做过敢死队,亲自爬上城头立功,韦俊记得清楚。可现在陈玉成掌控安徽,俨然成了诸侯,说什么也不让韦俊过去,怕削弱自己地盘。 “对权力的贪婪,往往比仇恨更致命。”这不是仇,这是权力划界,是洪秀全搞的“封地制”惹的祸。陈玉成担心李秀成借韦俊之力坐大,只能先下手。几番交战,韦俊吃了瘪,心里那个气,压都压不住。 金田起义初期,韦家是最早出资的大户。到了这一步,连投靠都不给机会,韦俊憋着一口恶气,最后投奔胡林翼。1859年,正式归顺清军。那句“日后付出代价”,不是空话。 清军看重韦俊对太平军的熟悉,特别是安庆防线,便任命他为攻皖先锋。1861年春,韦俊请求攻打枞阳,这是安庆的东门户,也是太平军运输命脉。攻打半月有余,血战数次,韦俊不惜代价,终破枞阳。 这一下,安庆守军彻底断粮。陈玉成多次突围无果,只能拼命死守。再强的将领,也架不住人饿马乏。到了1862年,陈玉成只得率残军出逃,路上误入苗沛霖陷阱,在寿州被捕,押往河南凌迟处死。 谁都知道,如果没有当年封锁和州那一出,韦俊未必会走上反戈一击这条路。可历史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此战之后,湘军顺势东进,拿下安庆,再往东便是南京。太平天国从此失了长江防线,灭亡进入倒计时。 “仇恨从来不是一个人种下的,而是所有人一起养大的。”陈玉成失势、韦俊反水,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没人否认陈玉成能打,但他太年轻,权谋不及老将。韦俊忠心多年却四处碰壁,投降只是最后一步。而太平天国,败在了自己人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