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如天定亦如己造 雨线斜织,灰檐垂珠。人说命运如这雨滴——来时云端已定,坠处早有归途。我却见瓦间新苔,年年绿在不同的纹路里;石上旧痕,深浅自有流水的刀笔。 田间老牛慢耕,犁沟笔直如绳,仿佛天道严谨。然风过处,蒲公英的小伞飘向篱外未知的角落;顽童追蝶,踏乱了刚整好的畦垄。所谓注定,或是大地给予种子的温度与四季,而破土向光、盘根结果的姿态,却是每株草木自己的语言。 夜观星斗罗列,恍若天书已写就。低头却见流萤提灯,在稻浪间写着转瞬即逝的诗行。原来苍天只铺纸,浓淡干湿的墨痕,终究出自这行走的笔尖。 晨起推窗,雾正散去——远山轮廓是天画的,上山的路却在脚下蜿蜒如问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