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国文艺界的璀璨星河中,陆小曼以民国才女社交名媛等多重身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陆小曼出生在1903年的上海名门,父亲陆定做过财政部司长,母亲吴曼华是常州望族闺秀,这样的家庭背景让她从小就接受最好的教育。 她不仅精通英法双语,16岁时还被北洋政府外交总长顾维钧聘为外交翻译,17岁更以南唐北陆的名号红遍北平社交圈,连梅兰芳都亲自指点过她的昆曲表演。 本来以为她会沿着名媛的路子一直走下去,没想到婚姻却成了她人生的第一个转折点。 1922年,陆小曼遵从父母之命嫁给陆军上校王庚,可一个是追求自由的文艺女性,一个是刻板严肃的军人,两人的生活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 后来她遇到了徐志摩,这位诗人用炽热的告白打动了她,眉,我恨不得立刻与你死去,因为只有死可以给我们想望的清静,相互永远的占有,这样的情话任谁听了都会心动吧。 1926年,王庚无奈放手,陆小曼却也因为之前的堕胎手术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和徐志摩结婚后,两人住在上海福熙路的别墅里,每月开支高达600块银洋,相当于当时大学教授月薪的10倍,徐志摩为了维持这样的生活,只能到处奔波教书,连写信都忍不住抱怨我辛苦教书,把钱都给你挥霍,你却连一封信都懒得回。 1928年,翁瑞午以中医推拿师的身份出现在陆小曼的生活里,当时她正被病痛折磨,翁瑞午带来的鸦片成了她暂时的慰藉,没想到这一吸就上了瘾,从此陷入恶性循环。 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为了参加林徽因的演讲,搭乘济南号邮政飞机在济南失事,听到这个消息后,陆小曼当场昏厥过去,三天都没醒过来,醒来后她烧掉了所有戏服,发誓再也不登台表演。 徐志摩的稿费是家里重要的收入来源,他一走,经济困境立刻就来了,别墅被迫抵押,佣人也从一堆减到只剩一个,生活质量一落千丈。 从1932年到1955年,陆小曼和翁瑞午一直处于同居状态,但两人分房而居,对外只说是精神伴侣。 那段时间,她每天要吸二两鸦片才能维持精神,这笔费用占了月支出的70%,文化圈对他们的关系议论纷纷,刘海粟曾痛斥翁瑞午毁了陆小曼,徐悲鸿却觉得这是人性的复杂呈现,不同的声音让这段关系更显扑朔迷离。 陆小曼不是没想过摆脱这样的生活,1947年她主动住进上海广慈医院戒毒,历时三个月,体重从98斤降到76斤,出现幻觉的时候,她手里还紧紧攥着徐志摩的诗集,《申报》当时以奇女子陆小曼戒毒重生为题做了整版报道,算是给了她一点肯定。 其实陆小曼很早就喜欢画画,只是以前把这当成闺阁消遣,后来生活所迫,才开始认真创作。 1941年她举办了首次个人画展,108幅作品很快就卖完了,其中《秋江垂钓图》被上海博物馆收藏,当时有专家评价她的画山水有元人笔意,花鸟得宋人精髓。 1949年后,陈毅市长对她很是关照,说陆小曼应是我的师母,还安排她到文史馆当馆员,月薪80元,让她参与整理《上海美术史》的民国部分,1959年她甚至作为唯一的旧时代名媛,获得了三八红旗手的荣誉,这在当时可是不小的认可。 晚年的陆小曼身体一直不好,肺气肿和心脏病经常发作,但她每天还是坚持画三小时画。 1960年她参与编纂《中国历代才女图谱》,为蔡文姬、李清照等人物写传记时,字里行间都透着对命运的感悟。 1965年她去世前,把徐志摩日记的手稿捐给了上海图书馆,遗嘱里要求和徐志摩合葬,可惜这个愿望没能实现。 陆小曼的一生就像一幅被反复涂改的画,前半生浓墨重彩却杂乱无章,后半生删繁就简反而显露出坚韧的线条。 从社交名媛到瘾君子,再到受人尊敬的画家,她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人生不管跌到多深的谷底,只要肯向上爬,总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光。 历史对女性的评判不该只停留在情感纠葛上,更该看到她们在时代困境中实现自我超越的勇气,陆小曼做到了,这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