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2月，蒋介石在昆明接见黄埔系将领，只见将领们军装崭新，皮鞋锃亮，只有陈明仁穿着破军棉衣！ 会议室里的空气像凝固的猪油，蒋介石的目光扫过陈明仁那件打了三个补丁的棉衣领子时，茶杯在桌上磕出了脆响。 "前线将士在雪地里挨冻，你们却用军饷换绸缎？"陈明仁扯开衣襟露出里面的旧棉絮，将领们的镀金纽扣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这场争吵后来被写进军史，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他转身就把补发的新军装送给了滇缅公路上冻伤的民夫。 回龙山的炮火声里，陈明仁把指挥所扎在了距日军阵地仅800米的土坡上。 望远镜里日军的钢盔在掩体后反光，他突然命令炮兵把阵地前移500米。 "炮弹从我们头顶飞过的时候，士兵就知道该跟谁冲锋了。 "这场战役结束后，史迪威在日记里画了个虎头，旁边写着"中国军队里最硬的骨头"。 后来有人翻到他的作战笔记，某页边角处歪歪扭扭记着"棉衣要过秤，每个士兵必须有三斤棉絮"。 1948年秋的长沙，程潜的老花镜在油灯下晃出光晕。 陈明仁用指甲在地图上划出湘江防线，钢笔水洇湿了"长沙"两个字。 "颂公，这支部队的根在湖南。 "他把整编方案推过去时，桌上的茶杯里飘着两片茉莉花茶，那是1938年撤离长沙前，母亲塞给他的茶饼泡的。 三天后，特务在他住所搜出的不是起义计划，而是一叠士兵棉衣尺寸表。 授衔那天，陈明仁看着肩章上的星徽突然笑了。 1955年的北京已经有了暖气，他却依然习惯在衬衫里穿件旧棉坎肩。 "当年在回龙山要是有这行头，能少牺牲半个连。 "毛泽东握着他的手说"我看你这虎将，是越老越精神"时，他袖口磨出的线头正好蹭过主席的袖口。 后来警卫员发现，将军的皮箱里始终锁着件破军棉衣，领口处绣着的"陈"字已经快看不清了。 如今醴陵故居的玻璃柜里，那件破军棉衣的补丁依旧清晰。 讲解员说将军临终前反复摩挲着衣领，就像当年在昆明会议室里那样。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泛黄的军装布料上，能看到细密的针脚，那是1941年冬，滇西百姓连夜为前线士兵缝补棉衣时留下的痕迹。 从抗日战场到开国授衔，这件棉衣见证的，是一个军人最朴素的信仰：军装首先是用来穿的，不是用来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