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志凯教授有句话，听了让人后背发凉。 他说如果中日开战，千万别犯盲目自信的错误，甲午战争开打前，日本间谍已经在中国活动了二十多年，他们甚至清楚知道北洋舰队每天的伙食是什么。 很多人以为，甲午海战就是船和炮的对决，可实际上，战争早在打响前二十年就开始了，只不过是在看不见的战场上。 1880年代，日本就开始系统性地向中国派遣情报人员，他们有的扮成商人，有的装成学者，甚至有人冒充中国人长期潜伏，被称为“日本情报之父”的福岛安正就曾徒步穿越中国北方，详细记录地理、气候、民情。 更绝的是在上海设立的“日清贸易研究所”，表面是教商务，暗地里培养了一大批精通中文、熟悉中国社会的间谍。 有个叫宗方小太郎的间谍，曾混进威海卫军港，把北洋舰队摸了个透：哪艘船跑得快、哪艘炮火强、士兵训练状态如何，全在他本子上，甚至水兵平时吃米饭配腌菜，军官加个肉菜这样的细节，他都一清二楚。 反观清朝这边，对日本的了解却少得可怜，朝中不少人还抱着“蕞尔小邦”的老观念，觉得日本不足为虑。 清政府几乎没向日本派遣过像样的情报人员，对日本明治维新后的国力跃进、军事变革所知甚少，这种认知落差，用今天的话说，就是“信息不对称”到了离谱的程度。 于是，到了战场上，局面几乎一边倒。 1894年黄海海战前，日本联合舰队指挥官手里有北洋舰队几乎每艘船的详细档案：航速、装甲厚度、火炮射程……而清军将领呢？ 连日本最新型的吉野舰速度快、火力猛这些基本信息都不清楚，结果打起来，日舰总能抢占有利位置，集中火力攻击北洋舰队的薄弱环节，清军却往往盲目开炮，命中率低下。 说到底，甲午之败不仅是武器落后，更是整个情报体系、认知体系的全面落后，日本通过几十年的渗透，已经把清政府的底摸透了，不仅知道你的枪炮有几斤几两，还清楚朝廷内部矛盾重重、军队士气涣散、各省各自为政，而清廷却连对手的基本实力都没搞清楚。 历史虽然不会简单重演，但相似的逻辑今天依然值得警惕。 现代战争和竞争早已超越单纯的军事范畴，延伸至科技、经济、网络、舆论等多个维度，情报的形态也变了，卫星图像、网络数据、开源信息都成为重要来源，但核心一点没变：谁更能准确、全面地了解对方，谁就更容易掌握主动权。 高教授那句话之所以让人“后背发凉”，正是因为它点破了一个常被忽视的真理：盲目自信往往源于信息不足，真正的安全，不是靠喊口号，而是建立在清醒的自我认知和扎实的对外了解之上。 高志凯教授点出的这个问题，其实触及了一个深层命题：在国际竞争中，认知能力本身就是一种核心实力。 甲午战争是一个极端案例，但它反映的规律至今仍适用：当你对对手的了解远远超过对手对你的了解时，你就已经赢了第一步，这种“了解”不仅是军事数据，更包括社会心态、决策习惯、制度优劣等无形因素。 有意思的是，今天的世界其实更难“隐藏”，开源情报（OSINT）让很多信息变得公开可查，社交媒体、卫星图像、公开数据库，有心人可以拼凑出相当准确的国家画像。 但这并不意味着“情报优势”消失了，而是竞争升级了，现在比的是信息筛选、整合与分析的速度与深度。 在我看来，避免“盲目自信”的关键，是培养一种冷静的、基于事实的自我评估习惯，这需要： 持续学习的心态：不因为过去强大就忽视新变化，始终保持对外部世界的敏感。 系统性的信息收集：不仅关注军事，也要了解经济、科技、社会乃至文化动态。 鼓励客观分析的制度环境：允许清醒甚至尖锐的声音被听见，而不是只有附和与颂扬。 甲午战争给我们最深刻的教训或许不是“要强军”（那当然重要），而是在变得强大之前，先要学会清醒地看待自己与世界，真正的自信，来源于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同时也清楚别人的长处与短处。 今天的中国早已不是当年的清朝，我们拥有更强大的实力和更丰富的信息渠道，但高教授的提醒依然有价值，它像一记警钟，提醒我们：在复杂的国际环境中，始终保持谦虚、开放、清醒的认知态度，或许才是最持久的安全保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