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孙凤竹拖着肺病,嫁给张兆和的弟弟张宗和。洞房花烛夜,她吐了血,忍不住哭道:“这是不好的兆头啊!”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一个清华毕业的书生张宗和,明知对方身患重病,还坚持娶了青岛姑娘孙凤竹。新婚当晚的突发状况,让人不由得想,这段婚姻到底能走多远?病魔缠身,生活颠沛,会不会就此酿成悲剧? 张宗和出生在1914年,安徽合肥一个书香门第,长子身份让他从小就背着家族期望。母亲陆英生下第五个儿子后就走了,那年他才八岁,从小靠奶妈夏妈拉扯大。夏妈对他像亲儿子一样,一直到晚年,他还亲自照顾她。 父亲张武龄办了乐益女中,家里教育氛围浓,姐弟几个都爱文化,尤其是昆曲。张宗和性格老实内向,跟四姐张充和最投缘,两人常一块研究曲谱,通信保持了几十年。 1936年夏天,张宗和跟张充和去青岛玩,在当地曲社碰上孙凤竹。她家境一般,人聪明活泼,昆曲唱得不错,就是牙齿有点疏,关键是肺病挺严重,那时候肺结核基本等于绝症。 张宗和不介意,两人很快就通信联系上了,聊日常小事,感情慢慢升温。孙凤竹身体弱,但性格直爽,有时候情绪上来挺冲的。张宗和呢,稳重耐心,觉得这姑娘有股劲儿,跟别人不一样。 通信两年后,1938年7月底,他们订了婚。家里人多反对,尤其是张家亲戚,觉得孙凤竹病太重,配不上清华高材生。张宗和没动摇,他觉得婚姻就是诚心过日子,不用太讲究门当户对。 1939年2月5日,因为避战乱,在昆明朋友家办了婚礼。婚后头几年,他们过得还算凑合。张宗和教书,孙凤竹在家养病,有时候一起哼昆曲,读点书,日子有点小温馨。 可病魔不饶人,孙凤竹病情反复,经常发烧咳嗽,情绪控制不住。经济上也紧巴巴的,张宗和工资不高,还得借钱给她看病买营养品。 有时候他多接课挣外快,回家还得做家务,照顾她和孩子,睡眠都跟不上。孙凤竹病重时,脾气大得很,爱发火,摔东西泼水,甚至闹着要自杀。张宗和没抱怨过,总是耐着性子哄她,知道这是病闹的。他自己压力大,也低落过,但咬牙挺着,没让日子崩盘。 1942年,他们在昆明团聚,张宗和在中学教历史。战乱让生活更乱,他们到处迁徙,孙凤竹身体每况愈下。1944年7月1日,她走了,年纪轻轻。 张宗和处理后事,收拾遗物,几个月后写了本小册子《秋灯忆语》,记下他们的点点滴滴,从青岛初见,到战时书信,再到西南流转,还夹杂些文人朋友的来往和家族事。书里没粉饰现实,就实打实写婚姻的甜酸苦辣,印了点分给熟人。 孙凤竹走后,张宗和没立刻再婚,过了几年娶了表妹刘文思。她人稳当,对前妻的孩子视如己出,日子过得平淡安稳。张宗和继续教书,推广昆曲,到贵州后,还参与当地曲社活动,教了不少人。 家里保留了孙凤竹的旧物,像梳妆盒和曲谱,他每年忌日都会想想过去,但没沉迷悲伤。1977年5月15日,张宗和去世,遗嘱简单,说自己是个普通人,死后骨灰扔江里或海里,别搞复杂。 这段事搁现在看,挺接地气的。张宗和不是啥大英雄,就是个普通知识分子,面对病妻和穷日子,没撂挑子,硬扛下来。孙凤竹呢,病痛折腾人,脾气差也正常,没谁是完美的。婚姻这东西,本来就得互相扛着走,战乱年代更难。 想想他们通信那会儿,信纸上那些琐碎事,现在人用微信,感觉都变味了。张家姐弟的教育背景,让张宗和有股韧劲,不轻易放弃。孙凤竹虽短命,但留下的回忆,让他后半生有点念想。刘文思接手家庭,也没啥怨言,生活就这样一步步往前。 说到底,这提醒人,爱情不是光浪漫,更多是责任和忍耐。张宗和写书时,没夸大苦难,就平实记录,让后人看懂那时代的小人物怎么活。 昆曲在他们生活中占大头,从相识到日常,都离不开这爱好,成了维系感情的纽带。战时西南,知识分子聚堆,生活虽苦,但文化交流没断。张宗和后来在贵州教昆曲,影响了当地一批人,算是一种延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