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后,不少离家几十年的干部希望回家探亲,看看亲人是否健在,是否安好,这样的基本要求,上级一般都是准许的,身为刚改编为高射炮一师副政委李大清,申请回家探亲,带着一个警卫员和两名通讯员踏上返乡之路。 麻烦看官老爷们右上角点击一下“关注”,既方便您进行讨论和分享,又能给您带来不一样的参与感,感谢您的支持! 批文下来的那天下午,李大清在办公桌前坐了很久,桌上摊着两封家信,纸张已经泛黄,边角都磨出了毛边,这是他参加革命二十年来,和家里仅有的联系,信里的字迹歪歪扭扭,内容含糊其辞,只说家里都还好,让李大清莫要挂念,可家里到底怎么样,父亲母亲是否安在,这些年吃了多少苦,信上一个字都没提,李大清把两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小心翼翼地叠好,收进贴身的口袋里。 警卫员进来送文件时,发现李大清正用手帕反复擦拭军装上的肩章,那件洗得发白的黄军装,其实并没有什么灰尘,但李大清还是一遍遍地擦着、掸着,仿佛要把二十年的风尘都抹掉,出发前一晚,李大清让通讯员把这个月的津贴全都兑换成零钱,工工整整地包好,装进了挎包最里层。 吉普车在土路上颠簸着,开到离黄陂县城还有二十多里的地方就没法再往前了,前面的路太窄,车轮陷进去过两回,差点拔不出来,李大清和几个战士下了车,背起简单的行李,开始步行,这二十里田埂路,每走一步都在唤醒记忆,那个转弯处的大石头还在,只是被雨水冲刷得更圆润了,山还是当年那座山,但梯田明显比以前多了几层,层层叠叠爬到了半山腰,溪水依旧清澈见底,李大清记得小时候常和伙伴们在这里抓鱼,岸边总有姑娘们洗衣裳,说说笑笑的声音能传出老远,现在河滩空荡荡的,只有几只白鹭在浅水处觅食。 离村子还有一段路时,李大清看见田里有个老人正在侍弄庄稼,老人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看见几个穿军装的人朝这边走,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放下农具,有些紧张地迎了上来,老人弯着腰,手在衣襟上擦了擦,喊了声"长官",那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一种下意识的防备,李大清认出了这个老人,是他小时候叫三叔公的长辈,只是二十年过去,李大清的模样全变了,老人完全认不出眼前这个军官就是当年村里的娃子,李大清没有说破,只是用方言和气地说自己是解放军,路认识,不麻烦老人家了,说完点点头,继续往村里走,老人愣了愣,看着这几个人的背影,嘴里嘟囔了几句什么。 快到村口时,几个在场院上玩耍的孩子最先发现了李大清一行人,孩子们跑回家喊大人,很快就有人出来张望,几个妇女站在自家门口,手搭着凉棚往这边瞅,一边看一边互相低声说着什么,李大清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像是在记忆里翻找着什么线索,走得近了,有个头发花白的妇人突然睁大眼睛,试探着喊出了李大清小时候的名字,这一声喊出来,整个村口的气氛都变了,人们从各家各户涌出来,七嘴八舌地确认着,对照着,然后炸开了锅。 乡亲们围上来,但最先问的都是当年和李大清一起走的那些年轻人,某某家的大儿子还在吗?某某家的二小子有消息没?李大清把知道的情况一个个说出来,绝大多数都已经牺牲在漫长的战争岁月里,有人听着听着就转过身去,用袖子抹眼睛,有人长长地叹气,摇着头说"造孽啊造孽",那些名字,都是这个村子里曾经活蹦乱跳的少年,如今只剩下一声叹息。 李家的人最先得到消息,妹妹跑得最快,一路喊着哥哥就冲了过来,几个婶娘也闻讯赶来,她们拉着李大清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眼泪里有二十年的担惊受怕,有杳无音信的煎熬,也有终于看见亲人平安归来的欣慰,婶娘们拉着李大清的手反复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好好的就好,父亲早已不在了,几个叔叔也都没能等到这一天,但只要看见李大清活着站在面前,她们就觉得这些年的苦没有白受。 接下来的三天里,婶娘们争着让李大清到家里吃饭,她们拿出攒了很久的鸡蛋,煮了家里最好的米饭,把能想到的好吃的都摆上桌,饭桌上,总有人旁敲侧击地想让李大清帮着办点事,找个工作什么的,李大清每次都认真地说,共产党的干部和旧社会的官不一样,不能仗着职务搞特殊,日子得靠自己踏踏实实过,婶娘们听了,虽然有些失望,但心里都明白这个理。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告别的时候,亲人们依依不舍,但这次的分离和二十年前完全不同,那时候送别,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心里都是悲壮和绝望,现在送别,虽然也难过,但大家心里都踏实了,知道李大清活着,知道李大清过得好,知道李大清还会回来,这就够了,乡亲们站在村口,目送李大清一行人沿着来时的田埂路离开,这个村子往后的日子里,会一直讲述这次归来的故事。 回程的吉普车里,李大清坐在颠簸的座位上,望着窗外渐行渐远的田野,警卫员发现李大清一路上话很少,只是在车子经过那条田埂时,轻声说了句"都还在"。 信息来源:南方教育网——日中平和友好联络会秘书长李大清先生访问吉首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