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京剧皇后”言慧珠自缢前,她拉着11岁的儿子跪在丈夫俞振飞面前,嘱托他把孩子抚养成人,俞振飞当场答应,只要我有饭吃,他就有饭吃… 言慧珠生于1919年1月1日,北京一个蒙古族旗人家庭,原名言义来,学名仲明,小名二妞。父亲言菊朋是京剧言派创始人,早年当过蒙藏院小官,后来转行唱戏。她在家排行第二,上有哥哥言少朋,下有弟弟言小朋和妹妹言慧兰。从小耳濡目染父亲的戏曲,她对京剧产生浓厚兴趣。1929年,她进入北京丞相胡同小学读书,那时已开始留意各种戏曲动作。家里虽反对女儿学戏,认为女子唱戏地位低,但她坚持下来。1935年,她初次登台演《扈家庄》,以刀马旦身段利落赢得认可。1937到1938年,她师从琴师徐兰沅,跟朱桂芳学舞蹈身段和把子功,从阎岚秋学武旦和刀马旦。这些老师帮她打下坚实基础,让她唱腔和身段逐步成熟。 言慧珠20岁时随父到上海演出,在黄金大戏院演《扈家庄》中的扈三娘,一炮走红。观众赞她扮相俊俏,嗓音清亮,身段比男角还利索。她与父亲合作多场演出,台上配合默契。1940年,她参演影片《三娘教子》,涉足影坛小有成就。1943年拜梅兰芳为师,成为梅派女弟子。她常去梅家,带北京豆汁给师父,梅兰芳称赞她戏里有魂魄,是梅派出色传人。她演的《贵妃醉酒》突破传统,创造贵而欲醉、醉而犹贵的境界。1940年代,她演《西施》《太真外传》《生死恨》《春香传》等剧,在上海被评为平剧皇后,组建言慧珠剧团巡演大江南北。她的艺术结合昆曲和武戏长处,把《木兰从军》改编成京剧,融入昆曲元素,开拓梅派表演领域。 言慧珠的婚姻经历坎坷。她第一次结婚是和影星白云,仅56天就结束。白云拿她的钱在外找女人,让她伤透心。第二次和薛浩伟结合,生下儿子言清卿,但后来离婚。薛浩伟是京剧二路老生,两人认识时她已是剧团团长。离婚后,她把儿子姓氏改为言清卿。第三次在1960年与俞振飞再婚,俞比她大17岁,两人都在上海戏曲学校工作,她任副校长,俞任校长。这段婚姻起初有艺术上的互补,但婚后没几年就形同陌路,分居多年。俞振飞图她的华园别墅和积蓄,她则想借他的名望保住演出机会。婚后经济上她付出很多,但关系渐冷淡。她珍藏珠宝首饰,住上海华园别墅。1956年加入上海京剧院,1957年调任学校副校长,执教学生示范动作精准。1958年出访欧洲登台,1959年演昆曲《墙头马上》,1963年参演戏曲电影《墙头马上》,1964年饰演《沙家浜》中的阿庆嫂。 言慧珠一生最放不下的是戏台和儿子。她12岁瞒着家人从姜顺仙和程玉菁学艺,对着镜子练《贵妃醉酒》的身段。父亲发现后虽反对,但她偷偷坚持。20岁唱《扈家庄》一炮而红,观众都说她扮相俊,嗓子亮,身段利索。拜梅兰芳为师后,她天天往梅家跑,知道师父爱喝豆汁,特意从北京捎来。梅兰芳总说她的戏里有魂,是梅派最好的女弟子。可戏台上的风光掩不住生活的苦。她结过三次婚,第一段与白云短暂结束,那男人花她的钱,背着她找别人。第二段给了她儿子清卿,最后还是散了。嫁给俞振飞时,她想着找到知音,都是唱戏的,他又是昆曲泰斗,哪知这场婚姻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俞振飞大她17岁,两人婚后没两年就形同陌路。 言慧珠在艺术上很有天赋和造诣,被公认为中国戏剧美的创造者。她艳美绝伦,酷爱京剧表演,只要有戏演,再苦再累也在所不惜。她继承梅派艺术最好的一位演员,学梅派的劲头最地道。她的《贵妃醉酒》嗓音清亮圆润,文武兼擅,开拓梅派领域。她貌美如花,聪敏绝顶,领悟力强,艺术精绝。作为言派老生创始人言菊朋的女儿,她自幼浸润在京剧氛围中,与生俱来的天赋和家庭熏陶,让她在舞台上崛起。她把昆曲元素融入京剧,如《贩马记》与俞振飞共演。她的代表作包括《西施》《太真外传》《生死恨》《春香传》,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在上海成名。 言慧珠的自缢事件发生在1966年9月10日晚。她拉着儿子言清卿跪在俞振飞床前,声音发抖地说清卿交给你,你有饭吃,他就有饭吃。俞振飞闭着眼睛,只回一句我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他。这话像承诺,却轻飘飘的。她这辈子最放不下儿子,给儿子塞了50块钱和一块小黑板,叮嘱好好读书。那孩子不知道,母亲盯着他看了半小时,是在记最后的样子。俞振飞后来对记者说,那晚他听见卫生间有动静,但没敢进去。她留五封遗书,四封下落不明,一封里全是给儿子的牵挂。她曾跟俞振飞提出两人一起自杀,俞振飞却说我不死,要死你去死。这段婚姻对她是并不圆满的,她追求完美,却遇上不负责任的伴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