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仗了往山里跑安不安全？这么跟你说吧，十个人躲进山里，大概能有七八个活下来；但要是往湖边躲，十个人里头可能只剩一两个能保命。这可不是随便说说，里头是有门道的。 1941年6月5日，重庆刚刚被日本飞机炸了三轮，接连的轰炸让市民神经绷得死紧。黄显声当时是重庆防空司令部的一名参谋，每天忙着更新各区的防空洞图纸，挨家挨户贴疏散路线图。 有人劝他往大山深处去，说那儿没啥目标，不容易挨炸，他却摆摆手，说：“炸得越多，越得留下。” 半山腰上的黄桷坪，是重庆几个防空洞最密集的地方之一。当地有个姓张的商人，张有德，靠着卖煤油发了点小财。 他一听空袭来了，不听劝，背着老母亲和两个孩子连夜往歌乐山方向跑。山路滑，天又下雨，老人脚底打滑摔下坡，当场没了气。张有德没敢回头，拖着俩孩子挤进山坳，躲进一处废弃林场的木屋。 头几天靠着随身带的干粮熬过去，到了第七天水源断了，孩子开始发烧。他提着壶翻山去找水，结果在林子里迷了路，折腾两天才回到营地，孩子早就陷入昏迷。 等他把孩子背下山时，才发现城市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毁灭，重庆的防空洞系统依托地势，成了天然避难所，有组织的疏散和医药救助从未停过。 另一边，1939年的乌拉尔山脉，也藏着一段惨烈的记忆。苏联内战刚刚结束不久，很多人以为往偏远地带逃避征兵和战火最稳妥。 彼得·马林科夫，一个做皮货的小贩，拉着全家往乌拉尔深处走。冬天提前到来，大雪封山，他们被困在一处简易木棚里。 彼得的哥哥伤了脚，不能走动，只能靠他们每日砍冰取水，啃干粮维持生命。到了第二个月，干粮彻底吃完，只能熬树皮煮雪水。 最终，四口之家只剩下彼得一个人被救援队发现时还活着，身体被冻得黑紫，神志也不太清醒。那一年，仅在西伯利亚边缘地带，就有超过10万名平民因为疾病、饥饿和寒冷而死，并非都倒在枪炮下。 离我们更近的，是1993年的波黑。萨拉热窝被围的那三年，穆斯林家庭法齐奇一家没有跑，住在市中心的他们学会了用下水道运输物资，在自家地下室搭了净水装置和煤炉。 邻居们轮流守夜，还成立了“街区互助小队”，谁家受伤了，就有人抬着穿过废墟去地下诊所。而那些逃上山的村民，起初觉得安全，后来才知道，山里不仅没有资源，还容易成为敌对武装的偷袭目标。 1994年冬天一场雪灾，导致波黑山区超过两千人冻死。 反观城市中抱团的人，熬过了三年围城，在战争结束后第一批恢复正常生活的，也是他们。 黄显声晚年在口述历史中说过：“不是城市让人安全，是人自己能不能在城市中组织起秩序。”这话听起来有些拗，但他说的时候眼睛很亮。 文章说到底，不是让人选山还是选城，而是提醒你别对“山里藏身”这事太过理想化。 历史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们，决定命运的，从不是你往哪儿跑，而是你有没有准备、有没人能一起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