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谦语谈书风
编辑|谦语谈书风
55岁的余成明头戴矿灯，腰系麻绳，游走在千仞绝壁之上。
往下看，是汹涌波涛的雅砻江，往上看，是层层叠叠的岩石峭壁。
他是雅砻江最后的“采燕窝人”，从业40余年里，无数次只身前往燕穴之中。
随着时代的发展，燕窝的价格也从曾经的20元一斤，涨到了2万6一斤。
余成明凭借着这门手艺，让全家人过上了好的生活。
然而，他想将这份事业传承给两个儿子，谁知，他们宁愿打工，也不愿学。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如今，这门采燕窝的手艺，又该何去何从？
本文内信源来自官方媒体【红星新闻】，2019年5月22日发布，但为提升文章可读性，细节可能存在润色，请理智阅读，仅供参考!
搏命换来的燕窝在四川雅砻江的周围，连绵不绝的山脉峰峦叠嶂，宛如一幅墨绿色的山水图，而在那高耸入云的峭壁上，竟有一个小小的身影。
此人名叫余成明，是雅砻江这一带最后的“采燕窝人”。
这是一项古老而传统的技术，最早要追溯到明朝时期，一代一代的传承下来。
小时候，余成明便看着父亲爬上悬崖峭壁采燕窝。
那个年代，父亲从事这项工作，一来是传承技术，二来也是为了养家糊口。
余成明在山脚处看着父亲在半空中悬着，自己的心也仿佛悬到了嗓子眼。
不过，虽然害怕，但内心还是有些期待，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够“征服”这座山。
而余成明体型瘦弱，身手敏捷，似乎就是采燕窝的“天选之人”。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在父亲的教导下，余成明逐渐掌握了这门手艺的精髓。
他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依循着父亲的脚印，踏上那条艰险的道路。
傍晚时候，伴随着一抹夕阳的光辉，余成明背上工具包，开着车沿着雅砻江开去。
他停在了一处陡壁旁，经过大致的勘测，发现此处有处溶洞，里面一定有燕子窝。
于是，他便在此处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开始往山上爬。
然而，上山的路可没有想象中的容易，不光崎岖险峻，最主要的是未经开发。
因此，有的地方根本没有路可走，只能靠自己多年的经验判断去踩脚下的石头。
余成明一点一点儿往上攀岩，沿边的藤条便是他唯一能借助的工具。
找不到藤条，就要用手紧紧地扒住岩石缝隙，才能保持自己不会掉下去。
因为常年攀爬，余成明的手指被磨平了指纹，就连指甲也很难再长出来。
然而，这还不仅仅是一项体力活，更是在与上天赌运气。
在攀爬的过程中，头顶上难免会有些小碎石经过风吹日晒而松动，纷纷掉落下来。
如果稍微大一点儿的石块不幸落到余成明的头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历经两个小时，余成明终于到达了悬崖顶，此刻他早已经满头大汗。
清冷的微风拂过他的身躯，衣服因为被汗水浸透而贴在皮肤上。
然而，走到这里才只是前奏，正式的采燕窝工作还没有开始。
只见他将绳索一头绑在身上，另一头勾在一块稳固的巨石上面。
随后，他顺着绳索慢慢地往悬崖下滑，而他的身下是深不见底的山谷。
仅仅往下看上一眼，身上的汗毛便不由地竖立起来。
余成明一点一点儿地放长绳子，直到燕子洞穴的附近才停下。
他瞄准洞穴的位置，当即脚用力一瞪，让自己整个人荡进岩洞中。
黑漆漆的溶洞伸手不见五指，这时候，头上的矿灯便起了作用。
他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岩洞中的燕窝，同时也要兼顾脚下，稍不留神就会跌入悬崖。
一番辛勤后，余成明装着一袋子的燕窝，重新回到陆地上。
可以说，每一次成果，都是把自己的性命赌上换来的。
而随着时代的发展，燕窝的价格也在逐渐攀升。
一斤燕窝的价格，从曾经的20元涨到了惊人的2万6。
不过，余成明不会因为他的稀有昂贵，而不顾一切地去索取。
早在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时常告诫他道：
“干我们这一行，切勿过度取之，每个燕子洞，一年只能光顾一回，这是原则问题！并且，也不可伤害燕子......”
余成明时刻牢记着父亲的教诲，因此，每逢燕子孵化时节，他都不会出现。
直到所有的燕子们飞走了，留下的空燕窝，他才会去取。
凭借着这门手艺，余成明不仅让全家人过上了富足的生活，还成为了当地的名人。
然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再不如年轻时那般可以飞檐走壁了。
因此，这门手艺的传承问题，倒是令他发愁。
无人继承的遗憾余成明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余正才，小儿子叫余正华，两人都已经长大成人，可对于传承父亲这门手艺，他们直言宁愿打工。
原来，早在前些年的时候，余成明就想着把这手艺传给他们。
于是，他带着两个儿子，跟自己一起去采燕窝。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把两个儿子带到悬崖边。
然而，正当他们绑上绳索准备往下溜时，大儿子余正才说什么也不敢下去。
相比之下，小儿子余正华胆子更大一点，他倒是跟着父亲学习了一段时间。
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坚持下来，干了几次便放弃了。
据两人之后回忆道：“这项工作实在太危险了，与其玩命换钱，不如出去打工。”
余成明见两个儿子都不愿意继承，心里空落落的。
早些年的时候，他执意要让两个儿子学会这门手艺，却遭到了妻子的反对。
妻子哭着说：“你每次外出工作，我都担心地睡不好、吃不好，时时刻刻求菩萨保佑，如今，再让儿子们去经历这样的危险，我坚决不同意！”
其实，余成明知道，这真的是一个搏命的活。
作为父亲，他又怎么会不心疼儿子呢？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见两个儿子都不愿意学，余成明也就不再强求了。
他想着自己也已经年近花甲了，能干一时便干一时吧，直到老了干不动为止。
而妻子之所以情绪如此激动，还要从曾经一场意外说起。
有一天晚上，余成明像往常一样去采燕窝，可直到第二天下午都没有回来。
妻子急坏了，担心丈夫出了意外，便让同村的人带她去寻人。
原来，余成明在攀爬的时候突然体力不支，他强撑着握住手里的绳索。
可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状态，手突然没了力气，当即摔了下去。
好在下面多出的一块巨石拖住了他，这才没有掉下山谷里。
然而，由于整个人重重地砸在了石头上，导致他的肋骨断了两根。
痛觉猛然侵袭大脑，余成明当场昏厥了过去。
如今，回想起那一次经历，全家人都觉得后怕。
好在他这一生最终平平安安地过来了，只是身上留下了无数个伤疤。
那些，是他的勋功章，也是他一辈子的缩影。
结语余成明的执着，不仅是对传统手艺的热爱和尊重，更是对自然与生命的敬畏。
即便采燕窝的技术最终走向了绝境，但至少，在雅砻江还流传着他的故事。
如今，随着时代的进步，燕窝的采集方式也在更新换代。
在保护燕子和自己生命安全的同时，我们也能够获得大自然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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