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7日,A股开盘后半小时内,沪深北三市成交额就突破了5000亿元,截至收盘,全市场超5200只个股上涨,创业板指涨10%。此等盛景,令万千股民狂欢不已……但余下数日,大盘呈“两极反转”之势,先前走得快还能赚不少,可大部分人已被“套牢”。
回想一百年前,三十来岁的蒋介石就曾经发过“股市财”。短短三年时间,他便倒欠六十万元巨款!由于炒股失败,蒋介石跌到了人生的谷底。他给朋友写信说:股市大亏,以致他连给儿子蒋经国交学费买衣服的钱都没有了……20世纪10年代末,革命陷入低潮之际,不仅革命经费无着,就连革命者过的日子都很拮据。深谙西方经营之道的孙中山为筹措革命经费,命令“本党同志”投身证券交易。其实,100多年前的中国,就已经有100多家交易所,而股票发行早在1872年就开始了。当时李鸿章筹办中国近代第一家民族工商企业——轮船招商局时就曾向民间发行股票,李鸿章也因此被称为“中国股民之祖”。1883年,由于矿业股票暴跌,当时的清朝爆发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股灾。到了民国时期,炒股事业继续兴旺发达。
此时由于与陈炯明不合,蒋介石得知孙中山先生这一命令后欣喜若狂,马上离开粤军来到上海,并拿出5000银元,立即纠集了陈果夫、朱守梅、周枕琴、赵士林等人准备投入股市。后与大买办虞洽卿攀上关系,再由虞洽卿等再拉拢当时上海工商界中知名人士如温宗尧、闻兰亭、李云书、张澹如、沈润挹、吴耀庭、顾文耀等共任发起人,筹组上海证券交易所54号经纪人号,名为“茂新公司”。“茂新公司”主要经营两种买卖,一做棉花,一做证券。1920年7月1日,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宣告成立。当时交易所的买卖规律与如今的股市差不多,不过得先由经纪人代办,交足保证金,在市场上代客买卖货物赚取佣金。蒋介石的“茂新公司”就是帮别人购买货物的经纪人,后来他和张静江等人又成立了一家叫“恒泰号”的机构,专门代客买卖各种证券及棉纱。但茂新开局不利。7月1日,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股票上市预演时的股票收盘价为29.9元,三天之后的7月4日,收盘价达到42元。就在这个价位上,蒋介石让同事买进了。但几天后,股票价格突然下跌,蒋介石更加恐慌,直接亏了7000块本钱。
那段时间的蒋介石为迅速赚回本钱,竟然寄希望于鬼神迷信,这哪里还像一个革命党人的样子?后来陈洁如在回忆录中说:“他(老蒋)整日研究哪个股票好、哪个股票坏,像一只老鹰似的盯住市场的走势,高抛低吸,如同老手。”尽管蒋介石颇为“努力”,但其眼光着实不行,还得倚仗陈果夫等人随机应变,很快扭亏为盈。如今,我们不清楚蒋介石等人到底在上海股市中套利多少,细细想来,具体数额应当超过十万块。这些获利的一部分就成了革命党人后来的军费,还有一部分寄给了辛亥革命牺牲同志的遗孤家眷。看上去,蒋介石已经从股市中套利并充当军费,他应该回到孙中山先生的身边,继续革命工作。可这种投机交易来得太快,以至于革命者们乐不思蜀。当戴季陶劝蒋介石南下革命的时候,他恼怒地回道:“促我出去做事,就是在减少我的寿命!”总之,“茂新公司”的经营慢慢上了正轨,股本由一万元扩增到三万元,生意差的时候,一天赚取佣金三十元以上;生意好的时候,可以赚2000余元。一天能赚2000块,这是什么概念?1919年,青年时期的毛泽东在北大图书馆工作时,月薪不过八块钱,2000元算得上毛泽东20多年的工资总和。不久,陈果夫又和朱守梅等人,组织了一家做棉纱、金银生意的号子,名称叫“鼎新”,同时做棉花、棉纱、金银、证券四种大生意。鼎盛之时,“茂新”“鼎新”营业总额轻松过亿,佣金收入约二十多万元。连革命者都开始一心扑在股市上赚钱,大家纷纷效仿趋之若鹜,交易所如雨后春笋遍布上海滩。
到了1921年,全上海有140多家交易所,全上海有140多家交易所,几日内有一交易所出现,十日内必有一信托公司成立。似乎被蒋介石等人这么一“浑水摸鱼,反倒促成了股市的热闹”,实际情况完全不是如此。由于大部分人只想着赚快钱,而不是长线经营,导致市场完全失控,大小商人买空卖空投机成风,交易所完全失去了“平准市价”的作用。仅两年时间,民国史上的“信交风潮”就发生了,许多交易所纷纷倒闭。不出意外的话,蒋介石等人也赔了个底掉……晚年时期,陈果夫回忆那段往事,仍心有余悸地说:“从开始到交易所失败为止,大约做了数万万元的交易,佣金收入总在二十余万元。到第三年,交易所风潮一起,所有盈余全都倒了,几乎连本钱也赔蚀进去,好比一场春梦。”虽然蒋介石等人在股市赚了多少钱,没有具体数额,但他亏了多少,却是有史记载的。据陈果夫等人的集体回忆:交易所在开办之后的第三年,风云突变,他们原先赚的钱不仅全赔了,还亏欠交易所60万元。
股灾来临时,任何一片雪花都不是无辜的。当时操盘多头公司的一个重要人物洪善强被逼自杀。除了洪善强之外,还有一位经纪人黄鱼廷也死了。此人同时在日夜市交易所任经纪人,与南京交易所也有关系,却在4月初被发现暴卒于寓所,民间有谓其“吞金而死”!至于上海证券物品交易所,亦被该所的经纪机构恒丰、恒大告上了法庭,称其拒不返还35万元的保证金。租界的公共公廨要求该所理事长虞洽卿及各常务理事,将35万元缴存公堂,听候审理结果……进展到这一步,蒋介石已走投无路,在上海混不下去,连续多日被人追债,甚至连给儿子蒋经国的15元学杂费都拿不出来了。无奈,负债累累的蒋介石通过虞洽卿拜入黄金荣门下,渡过危机。随后南下广州,与孙中山重建亲密关系。
蒋介石到广州不满两年,即逢黄埔军校建立。军校校长原拟议为程潜,后改为蒋介石。军校筹建过程艰辛备至,让蒋介石打了退堂鼓,折回上海,有心再赚一笔快钱。但当时的上海滩仍被虞洽卿、黄金荣这些大佬所把持,人微言轻的蒋介石毫无任何影响力。彷徨犹疑之际,蒋介石再度南下广东,投奔孙中山继续革命。后来的故事可以从历史课本上找到,蒋介石以黄埔军校毕业生为自己的班底,拉出了一支北伐队伍,而后窃取革命胜利果实,摇身一变成为中国的独裁者。那时的蒋介石已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区区数万甚至几十万块,对他而言根本不是事了。话虽如此,一直擅长“微操”的蒋介石,不仅在军事领域上一败涂地,就连在股市中也成为一颗任人宰割的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