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国抗癌协会胰腺癌专业委员会微创诊治学组, 中华医学会外科学分会胰腺外科学组
文章来源:中华外科杂志, 2023, 61(3)
摘要
尽管目前对于胰腺癌微创根治手术的疗效和安全性仍存在争议,但现有的多数研究结果均提示微创根治术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本共识参考中国专家意见和世界范围的研究结果,旨在探讨胰腺癌微创根治术的相关问题,以提高腹腔镜和机器人辅助胰腺癌根治术的围手术期安全和肿瘤学效果。这15项建议涵盖了5个主题:腹腔镜和机器人胰十二指肠切除术的肿瘤学结果和患者安全性、胰腺癌左侧胰腺切除术、学习曲线、新辅助治疗的安全性及胰腺癌微创根治术中的血管切除术,并根据推荐分级的评价、制定与评估方法评估其证据级别和推荐强度。这一共识为外科医师选择微创根治术治疗胰腺癌提供了参考和指导。虽然本共识不足以回答腹腔镜和机器人辅助胰腺癌根治术的所有问题,但代表了目前中国大陆地区在胰腺癌治疗中应用这些技术的共识。
虽然胰腺外科手术历史已逾百年,但由于较高的并发症发生率与病死率,仍被认为是腹部外科最具挑战的手术。1994年世界首例腹腔镜胰十二指肠切除术(laparoscopic pancreatoduodenectomy,LPD)被报道以来[1],腹腔镜或机器人辅助技术应用于胰腺外科的探索一直在进行。近十年,以腹腔镜或机器人辅助为主的各类胰腺微创手术均有开展,技术方面趋于成熟,手术安全性有明显提高。理论上,腹腔镜或机器人辅助手术能开展的胰腺手术类型与开腹手术已无差异,在保留功能的胰腺手术方面甚至优于开放手术,但在胰腺恶性肿瘤手术治疗方面仍有争议。当前,腹腔镜或机器人辅助手术应用于胰腺癌根治性治疗方面的争议焦点主要集中于治疗效果的肿瘤学评价与手术安全性等方面,已发表的多数临床研究为回顾性,且多着眼于微创手术技术本身。鉴于胰腺癌恶性程度高、浸润范围广、预后差的肿瘤学特征,以及肿瘤根治术难度高于常规手术的临床实际,为保证胰腺癌根治手术的围手术期安全与肿瘤根治效果,有必要对腹腔镜或机器人辅助手术治疗胰腺癌的相关问题进行探讨。本共识由中国抗癌协会胰腺癌专业委员会微创诊治学组联合中华医学会外科学分会胰腺外科学组组织国内胰腺外科专业的相关专家,参考国内外该领域的研究进展与指南共识,结合专家经验而制定。依据推荐分级的评价、制定与评估(the grading of recommendations,assessment,development,evaluation,GRADE)进行证据质量和推荐强度评价(表1)。证据质量分为“高级”“中级”“低级”和“极低级”四个等级,推荐强度为“强”和“一般”两个等级[2]。本共识虽不足以回答腹腔镜和机器人辅助手术治疗胰腺癌中所面临的所有问题,但代表了目前中国大陆地区在胰腺癌诊治过程中应用腹腔镜和机器人微创技术的共识。一、LPD治疗胰头癌的围手术期安全性
虽然LPD的总手术时间略长于开腹胰十二指肠切除术(open pancreatoduodenectomy,OPD)[3, 4, 5, 6],但针对胰头癌患者的Meta分析结果显示,LPD在住院时间与术中出血量方面优于OPD,在术后并发症如胰瘘、术后出血及围手术期病死率等方面的差异则无统计学意义[6, 7, 8]。Cai等[9]探讨了70岁以上胰头癌患者接受LPD的围手术期安全性,发现入组的老年人较年轻人营养状况差,合并症更多,但在LPD的围手术期安全性方面与年轻人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Chapman等[10]对美国癌症数据库(National Cancer Database,NCDB)中75岁以上胰头癌患者接受LPD与OPD的90 d病死率进行分析,发现老年LPD患者的病死率低于OPD。
建议1:LPD治疗胰头癌的术中出血量和住院时间优于OPD。现阶段,推荐在技术条件成熟的单位可针对胰头癌患者开展LPD(证据级别:中;推荐强度:强烈)。
二、LPD治疗胰头癌的肿瘤根治效果与长期生存情况
随着LPD安全性逐渐提高,其对胰头癌的根治性成为关注重点。两项针对胰头癌患者分析结果显示,LPD在R0切除率与淋巴结获取数量方面优于OPD[7, 8]。但另一项研究未发现LPD和OPD治疗胰头癌在R0切除率与淋巴结获取数量方面的差异[11]。在术后辅助化疗开始时间方面,有研究者发现,胰头癌患者LPD术后能更早地接受辅助化疗[6,12],而另一项研究则未能发现LPD与OPD在术后辅助化疗时间方面存在差异[11]。但两种手术方式术后接受辅助化疗比例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11, 12]。Peng等[12]针对胰头癌LPD术后长期生存情况的Meta分析结果显示,LPD的无病生存期长于OPD。Chen等[11]的研究结果则提示LPD治疗胰头癌的3、4、5年生存率优于OPD;但亦有文献认为两者总体生存(overall survival,OS)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5, 6, 7, 8,12]。Chapman等[10]将NCDB中75岁以上接受LPD或OPD治疗的胰头癌患者的基本状况与肿瘤相关特征因素进行倾向性评分匹配(propensity score match,PSM)后,发现两组患者生存期的差异虽无统计学意义,但LPD组有生存期延长的趋势。
建议2:对于经过适当筛选的胰头癌患者,LPD在R0切除率、淋巴结获取数量及远期生存率方面有不劣于OPD的表现。在技术成熟的单位,LPD手术能获得与OPD手术相似的肿瘤学根治效果(证据级别:中;推荐强度:一般)。
三、机器人胰十二指肠切除术(robotic pancreatoduodenectomy,RPD)治疗胰头癌的围手术期安全性
与传统腹腔镜设备相比,机器人具有三维立体成像系统与灵活的机械手腕,理论上能提高手术的精确度和平稳性。目前鲜见比较RPD与OPD治疗胰头癌的前瞻性随机对照研究或Meta分析结果。Vining等[13]对美国外科医师协会-国家手术质量改进计划(American College of Surgeons-National Surgical Quality Improvement Program,ACS-NSQIP)中胰头癌数据进行PSM分析,结果显示,RPD组术后出血发生率低于OPD组,而在术后胰瘘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另两篇单中心的小样本PSM研究结果亦得到类似结论[14, 15]。
建议3:RPD治疗胰头癌在围手术期安全性方面较OPD有一定优势,有经验的单位可以开展相关手术(证据级别:低;推荐强度:一般)。
四、RPD治疗胰头癌的肿瘤根治效果与长期生存情况
目前鲜见针对RPD治疗胰头癌的肿瘤学效果的前瞻性研究和Meta分析。Nassour等[16]对NCDB中的数据进行分析,发现RPD组在淋巴结获取数量与术后辅助化疗率方面优于OPD组,在R0切除率与术后生存期方面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两个单中心的PSM分析亦得到类似结论[14, 15]。另有研究者认为,接受RPD的胰头癌患者较OPD能在术后更早地接受辅助化疗[17]。
建议4:RPD在肿瘤根治的近远期疗效方面不劣于OPD。在技术成熟的单位,对于适当筛选的胰头癌患者施行RPD能获得与OPD相似的肿瘤学根治效果(证据级别:低;推荐强度:一般)。
五、RPD与LPD治疗胰头癌的围手术期安全性比较
2000年机器人手术系统被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批准应用于临床,微创外科即出现了机器人与腹腔镜手术并驾齐驱的局面。相较于腹腔镜设备,机器人手术虽有手术视野固定与设备昂贵的缺点,但其具有机械手腕可以540°自由旋转的优势,这使一些复杂的切除和重建步骤变得更为简便,并可减轻手术医师的工作强度[18]。
目前鲜见比较LPD与RPD治疗胰头癌的围手术期安全性的文献。Stiles等[19]分析了ACS-NSQIP数据库中350例微创胰十二指肠切除术(minimally invasive pancreato- duodenectomy,MIPD)病例资料,总体中转开腹率为24.6%,RPD较LPD的中转开腹率低。Kamarajah等[20]的研究结果显示,不考虑病理学类型的情况下,RPD较LPD可降低中转开腹率与输血率,其他围手术期安全性指标方面两者无区别。但其纳入的6篇回顾性文献中,两篇单中心报道的RPD与LPD数量均仅20余例,余4篇则源于美国行业协会数据库。因此,该研究结果仅代表了MIPD学习曲线早期阶段的安全性数据。在完全度过微创手术的学习曲线后,LPD与RPD的围手术期安全性的比较结果是否会出现改变,有待进一步验证。
建议5:针对胰头癌施行LPD或RPD的手术难度远高于壶腹部或胰腺良性肿瘤,手术过程中可能面临更多高难度的手术操作。在胰头癌手术的学习曲线早期,RPD可能在围手术期临床安全性方面较LPD具有一定优势。对尚处于学习曲线早期阶段的术者,有条件的单位可优先考虑采用RPD治疗胰头癌(证据级别:低;推荐强度:一般)。
六、RPD与LPD治疗胰头癌的肿瘤根治性与远期生存情况比较
目前仅有Nassour等[21]通过分析NCDB中胰头癌数据,比较了RPD与LPD的肿瘤根治效果及远期生存情况。两者在R0切除率、清扫淋巴结数量、术后辅助化疗率、OS,以及1、2、3年的生存率方面的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
建议6:机器人与腹腔镜治疗胰头癌的肿瘤根治效果相似。对于拟施行MIPD的胰头癌病例,各单位可根据自身所处学习曲线阶段及各自经验选择RPD或LPD治疗胰头癌(证据级别:低;推荐强度:一般)。
七、腹腔镜胰体尾切除术(laparoscopic distal pancreatectomy,LDP)的围手术期安全性
目前未检索到比较LDP与开腹胰体尾切除术(open distal pancreatectomy,ODP)围手术期安全性的前瞻性随机对照研究。有研究结果显示,LDP虽在手术时间方面长于ODP,但在住院时间与术中出血量方面优于ODP,在围手术期总体并发症发生率、胰瘘发生率及围手术期病死率方面的差异则无统计学意义[22, 23, 24]。对NCDB中大样本胰体尾癌病例资料的回顾性研究结果同样提示,LDP在住院时间方面优于ODP,而在90 d病死率方面两者差异无统计学意义[25, 26]。Sulpice等[27]在分析法国健康数据库中数据后,发现LDP在住院时间方面较ODP有优势,但LDP的90 d病死率低于ODP,并认为这种差异可能与病例的选择性偏倚有关。
各单中心报道的LDP中转开腹率差异较大(0%~26%)[28, 29, 30, 31]。Raoof等[26]总结的2010-2013年NCDB中接受LDP的605例胰体尾癌病例的中转开腹率高达27%。不同研究中中转开腹率的差异可能与各中心所处的学习曲线阶段不同有关。中转开腹会延长手术时间,提高并发症发生率,但并不增加围手术期病死率[19]。
2003年Strasberg等[32]介绍了根治性顺行模块化胰脾切除术(radical antegrade modular pancreato- splenectomy,RAMPS)治疗胰体尾癌的临床资料。有研究结果显示,RAMPS的围手术期安全性与ODP相近[33]。腹腔镜RAMPS(laparoscopic RAMPS,L-RAMPS)与开腹RAMPS(open RAMPS,O-RAMPS)相比,两者在住院时间、术中出血量及临床相关胰瘘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34, 35]。
建议7:LDP较ODP在围手术期康复方面具有一定优势。L-RAMPS的围手术期安全性也与开腹手术相同。技术成熟的中心可开展LDP(证据级别:中;推荐强度:强烈)。
八、LDP的肿瘤根治效果与长期生存情况
有研究结果显示,LDP与ODP在R0切除率[22, 23, 24]与清扫淋巴结数量[22,24]方面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Kantor等[25]对NCDB中胰体尾癌病例的大样本回顾性研究亦得到相似结论。欧洲的DIPLOMA研究结果则显示,微创胰体尾切除术(minimally invasive distal pancreatectomy,MIDP)的R0切除率较ODP组更高[36],但由于均为非随机对照研究,即使对肿瘤最大径、肿瘤部位及邻近器官侵犯等进行PSM后,仍难以避免术前评估带来的偏倚。L-RAMPS与O-RAMPS在近期肿瘤根治效果方面的差异亦无统计学意义[34, 35]。
对远期生存情况的研究结果显示,胰体尾癌患者接受LDP或ODP后,化疗完成率[22]、术后复发率[23]及总体生存期[22]的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NCDB中大样本胰体尾癌病例的回顾性研究[25, 26]与欧洲的DIPLOMA研究[36]均提示,LDP与ODP在生存期方面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Sulpice等[27]在分析法国健康数据库中胰体尾癌病例资料后,虽发现LDP的OS长于ODP,但在1、3、5年生存率方面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仅有1篇文献比较了L-RAMPS与O-RAMPS治疗胰体尾癌患者的生存情况,差异无统计学意义[34]。
建议8:现有证据提示,LDP在R0切除率、淋巴结清扫数量及生存率方面与ODP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有经验的单位在选择适当病例基础上可开展LDP(证据级别:中;推荐强度:强烈)。
九、机器人胰体尾切除术(robotic distal pancreatectomy,RDP)的围手术期安全性
目前针对RDP与ODP进行对照研究的文献较少。Nassour等[16]在研究中分别纳入332例和2 386例接受RDP和ODP治疗的胰体尾癌患者资料,结果显示,RDP的住院时间和90 d病死率方面优于ODP。由于该研究为回顾性研究,且NCDB未能提供围手术期并发症数据,故难以排除由选择偏倚造成的围手术期病死率差异。DIPLOM研究是欧洲开展的比较MIDP与ODP的大样本研究,通过PSM后,发现MIDP的术中出血量和住院时间优于ODP,两组90 d病死率的差异则无统计学意义[36]。Watson等[37]对NCDB中接受MIDP或ODP的胰体尾癌患者进行PSM研究,亦得到类似结论。
建议9:现有证据提示,对适当选择的病例施行RDP较OPD在围手术期安全性方面有一定优势。有经验的单位可开展胰体尾癌的RDP(证据级别:低;推荐强度:强烈)。
十、RDP的肿瘤根治效果与远期生存情况
Nassour等[16]对NCDB中大样本胰体尾癌病例资料的回顾性分析结果提示,RDP在淋巴结清扫数量与术后辅助化疗率方面优于ODP,而在R0切除率方面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但其他单中心的研究则未发现两者在淋巴结清扫数量与R0切除率方面的差异[38, 39, 40]。Nassour等[16]对NCDB中的数据进行分析,发现RDP的OS优于ODP,但1、3、5年生存率方面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而Magistri等[40]的单中心报告未发现两者的OS存在差异。
建议10:对于适当选择的胰体尾癌患者,RDP与ODP的肿瘤学根治效果及远期生存率相当。有经验的单位可选择合适的胰体尾癌患者开展RDP(证据级别:低;推荐强度:强烈)。
十一、RDP与LDP的围手术期安全性的比较
Raoof等[41]与Watson等[37]分别对NCDB中胰体尾癌病例资料进行回顾性分析,发现RDP的中转开腹率低于LDP,但住院时间与90 d病死率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单中心的回顾性分析结果提示,RDP的手术时间可能略长于LDP,但术中出血量和术后胰瘘发生率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42, 43]。
建议11:现有研究结果提示,RDP的中转开腹率低于LDP。对于腹腔镜与机器人术式的选择,可根据术者的经验和所处学习曲线阶段个体化选择(证据级别:低;推荐强度:一般)。
十二、RDP与LDP的肿瘤根治效果及长期生存情况
Raoof等[41]对NCDB中胰体尾癌病例资料进行回顾性分析,发现RDP与LDP在R0切除率、淋巴结获取数量、术后接受辅助化疗时间及辅助化疗率方面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Watson等[37]对NCDB中胰体尾癌病例资料的分析结果中,除RDP在淋巴结获取数量方面优于LDP外,其他结果与Raoof等[41]的研究结果相似。其他的单中心研究亦得到类似结论[39,42, 43, 44, 45, 46]。从长期生存结果看,除Watson等[37]报告RDP的OS优于LDP外,其他报告均未发现两者在OS和1、2、3年生存率方面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41, 42, 43,45, 46]。
建议12:RDP与LDP治疗胰体尾癌的肿瘤根治效果及长期生存情况相当,可根据术者经验选择微创手术方式开展胰体尾癌根治术(证据级别:低,推荐强度:一般)。
十三、微创技术在胰腺癌手术中的学习曲线
有关MIDP学习曲线的文献并不多见。Lof等[47]在完成30例LDP后,术后严重并发症发生率明显下降,且随着术者经验的积累和度过学习曲线,手术中胰腺癌患者比例及T3、T4期患者比例逐渐增加。Shakir等[48]认为,在完成40例RDP后,手术时间和再次入院率明显下降。Napoli等[49]以手术时间的明显缩短作为评价学习曲线的标志,发现完成10例RDP即能明显缩短手术时间。而在Lee等[39]的研究中,以手术时间和中转开腹率下降为标志对RDP和LDP的学习曲线进行研究,发现在完成60例LDP后手术时间明显下降,但中转开腹率无明显差异,而RDP组中前20例患者和后17例患者在这两项评判指标上无明显差异,提示RDP的学习曲线更短。
大部分研究者认为LPD的学习曲线在30~40例[50, 51, 52, 53]。Nagakawa等[52]认为完成30例LPD后即可进入稳定期,标本切除时间和术中出血量明显减少;而腹腔脂肪堆积、慢性胰腺炎和淋巴结清扫均会增加进入稳定期之前的标本切除时间和出血量。由于胰腺癌患者需要行淋巴结清扫且常伴有局部的慢性炎症,因此,胰腺癌患者的LPD仅适合在度过学习曲线以后开展[53]。学习曲线对LPD围手术期安全性的影响较大。荷兰的多中心前瞻性随机对照研究(LEOPARD-2)中,由于LPD组的90 d病死率远高于开腹组而被伦理委员会中止,其重要原因就是参与研究的手术者仅需要有20例以上LPD经验即可,远低于40例左右的学习曲线要求[54]。有研究者发现,在完成39例LPD后可度过学习曲线进入挑战期,挑战期内胰头癌和T3、T4期的肿瘤比例明显上升,手术难度提高,由此导致了虽然度过学习曲线,但术后并发症发生率与39例之前相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53]。国内的多中心回顾性研究结果显示,LPD学习曲线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与其他文献一致,为40例左右,之后随着选择病例难度的增加,并发症发生率并无明显下降,直至104例才能完全度过学习曲线[50]。由于机器人系统操作更加符合开腹手术习惯,RPD的学习曲线短于LPD,但大部分文献报道的RPD的学习曲线亦为30~40例[55, 56, 57, 58]。随着腹腔镜和机器人辅助胰腺癌根治手术技术的日趋成熟,在开展该手术的第一代外科医师的指导下,第二、三代外科医师的学习曲线有望缩短[59]。
开展腹腔镜或机器人辅助胰腺癌手术不可避免地面临中转开腹的风险。欧洲的多中心研究结果提示,MIPD中转开腹的危险因素包括肿瘤最大径>4 cm、年龄>75岁、腹腔镜辅助手术及低手术量的医学中心[60]。MIDP中胰腺癌距离脾血管根部<1 cm是中转开腹的危险因素[47]。在度过学习曲线前应谨慎地挑选患者,避免选择具有中转开腹危险因素的病例。
建议13:在度过学习曲线之前,应尽可能避免尝试AJCC分期T3期以上或存在血管侵犯的具有中转开腹危险因素的胰腺癌病例(证据级别:低,推荐强度:强烈)。
十四、新辅助治疗后胰腺癌微创手术的安全性
新辅助治疗已成为交界可切除与局部进展期胰腺癌患者的首选治疗方式。有研究结果显示,新辅助治疗能提高肿瘤的R0切除率、降低淋巴结转移率、减少神经和血管浸润、延长患者无瘤生存时间[61]。但新辅助治疗带来的炎症反应与组织纤维化也增加了手术难度,使手术相关的并发症发生率升高[13]。DIPLOMA研究中,MIDP的新辅助治疗比例为3%,而ODP组为10%,表明外科医师对新辅助治疗的病例仍更倾向于选择开腹手术[36]。Nassour等[62]回顾性分析了NCDB中胰腺癌新辅助化疗后分别接受RPD与OPD患者的近远期疗效,发现RPD患者的住院时间更短,清扫淋巴结数量更多,术后接受辅助化疗的比例也更高,但两者的围手术期病死率与远期生存率相似。
建议14:胰腺癌新辅助治疗并非微创胰腺手术的禁忌证。具有丰富胰腺微创手术经验的医师可选择开展该类微创手术(证据级别:低,推荐强度:一般)。
十五、联合血管切除的胰腺癌微创手术的安全性
随着手术技术水平的不断提高,使得接受联合血管切除的胰腺癌患者比例大幅增加。DIPLOMA研究结果显示,MIDP组的血管切除比例为6%,ODP组则为11%[36]。微创胰腺癌根治术中联合血管切除的技术难度与风险较大,与中转开腹率具有相关性[13]。随着微创胰腺癌根治术的经验积累,相关手术的并发症发生率可有逐步下降趋势。作为国际较早开展LPD的中心,Kendrick团队报告的联合血管切除的LPD与OPD的对照研究结果显示,两组在围手术期安全性方面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但OPD组复杂血管重建比例高于LPD组[63]。2018年Kuesters等[3]报告了胰腺癌手术单中心数据,LPD组联合血管切除比例为40.3%,OPD组为42.8%,LPD组除了在手术时间方面长于OPD组外,在住院时间和围手术期病死率方面与OPD组无差异。
建议15:联合血管切除的微创胰腺癌根治术的技术难度与手术风险较大,推荐在胰腺微创技术熟练的大型胰腺中心开展(证据级别:低,推荐强度:一般)。
本共识旨在为腹腔镜和机器人辅助手术治疗胰腺癌提供参考与指导。鉴于胰腺癌生物学行为的复杂性,在临床实践中应根据患者的具体病情,结合所在单位的设备、条件与手术团队的相关经验,个体化选择腹腔镜、机器人辅助或开腹手术方案。同时在手术前向患者及家属充分告知腹腔镜或机器人辅助手术可能带来的获益与风险,在获取患者与家属知情同意的前提下,商定最终手术方案。鉴于现有关于腹腔镜和机器人辅助手术治疗胰腺癌的循证医学证据的级别较低,鼓励各胰腺中心合作开展相关的前瞻性随机对照研究,为相关手术技术的开展提供更有力的循证医学证据支持。
本共识撰写和审定委员会成员名单组长:赵玉沛(北京协和医院)副组长:虞先濬(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王巍(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牟一平(浙江省人民医院)组员(按姓氏汉语拼音为序):白雪莉(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陈汝福(广东省人民医院)、成伟(湖南省人民医院)、邓侠兴(上海交通大学附属瑞金医院)、傅德良(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洪德飞(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邵逸夫医院)、黄鹤光(福建医科大学附属协和医院)、蒋奎荣(南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姜翀弋(复旦大学附属华东医院)、金钢(海军军医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李江涛(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二医院)、李敬东(川北医学院附属医院)、李升平(中山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刘辰(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刘建华(河北医科大学第二医院)、刘军(山东省立医院)、刘荣(解放军总医院第一医学中心)、刘亚辉(吉林大学第一医院)、彭兵(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秦仁义(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邵成浩(海军军医大学第二附属医院)、谭志健(广东省中医院)、田利国(中国实用外科杂志编辑部)、王槐志(中国科学院大学重庆医院)、王磊(山东大学齐鲁医院)、吴文铭(北京协和医院)、吴河水(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仵正(西安交通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徐晓武(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殷晓煜(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余枭(中南大学湘雅三医院)、袁玉峰(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杨尹默(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朱春富(常州市第二人民医院)、张太平(北京协和医院)执笔专家:姜翀弋参考文献
[1]
ParkA, SchwartzR, TandanV, et al. Laparoscopic pancreatic surgery[J].Am J Surg, 1999, 177(2):158-163. DOI: 10.1016/s0002-9610(98)00325-0.
[2]
GuyattGH, OxmanAD, VistGE, et al. GRADE: an emerging consensus on rating quality of evidence and strength of recommendations[J].BMJ, 2008, 336(7650):924-926. DOI: 10.1136/bmj.39489.470347.AD.
[3]
KuestersS, ChikhladzeS, MakowiecF, et al. Oncological outcome of laparoscopically assisted pancreato- duodenectomy for ductal adenocarcinoma in a retrospective cohort study[J].Int J Surg, 2018, 55:162-166. DOI: 10.1016/j.ijsu.2018.05.026.
[4]
StaufferJA, CoppolaA, VillacresesD, et al. Laparoscopic versus open pancreaticoduodenectomy for pancreatic adenocarcinoma: long-term results at a single institution[J].Surg Endosc, 2017, 31(5):2233-2241. DOI: 10.1007/s00464-016-5222-1.
[5]
ZhouW, JinW, WangD, et al. Laparoscopic versus open pancreaticoduodenectomy for pancreatic ductal adenocarcinoma: a propensity score matching analysis[J].Cancer Commun (Lond), 2019, 39(1):66. DOI: 10.1186/s40880-019-0410-8.
[6]
FengQ, LiaoW, XinZ, et al. Laparoscopic pancreatico- duodenectomy versus conventional open approach for patients with pancreatic duct adenocarcinoma: an up-to-date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Front Oncol, 2021, 11:749140. DOI: 10.3389/fonc.2021.749140.
[7]
JiangYL, ZhangRC, ZhouYC. Comparison of overall survival and perioperative outcomes of laparoscopic pancreaticoduodenectomy and open pancreatico- duodenectomy for pancreatic ductal adenocarcinoma: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BMC Cancer, 2019, 19(1):781. DOI: 10.1186/s12885-019-6001-x.
[8]
YinZ, JianZ, HouB, et al. Surgical and oncological outcomes of laparoscopic versus open pancreatico- duodenectomy in patients with pancreatic duct adenocarcinoma[J].Pancreas, 2019, 48(7):861-867. DOI: 10.1097/MPA.0000000000001363.
[9]
CaiH, WangY, CaiY, et al. The effect of age on short-and long-term outcomes in patients with pancreatic ductal adenocarcinoma undergoing laparoscopic pancreatico- duodenectomy[J].Pancreas, 2020, 49(8):1063-1068. DOI: 10.1097/MPA.0000000000001620.
[10]
ChapmanBC, GajdosC, HosokawaP, et al. Comparison of laparoscopic to open pancreaticoduodenectomy in elderly patients with pancreatic adenocarcinoma[J].Surg Endosc, 2018, 32(5):2239-2248. DOI: 10.1007/s00464-017-5915-0.
[11]
ChenK, ZhouY, JinW, et al. Laparoscopic pancreaticoduodenectomy versus open pancreatico- duodenectomy for pancreatic ductal adenocarcinoma: oncologic outcomes and long-term survival[J].Surg Endosc, 2020, 34(5):1948-1958. DOI: 10.1007/s00464-019-06968-8.
[12]
PengL, ZhouZ, CaoZ, et al. Long-Term Oncological outcomes in laparoscopic versus open pancreatico- duodenectomy for pancreatic cancer: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J Laparoendosc Adv Surg Tech A, 2019, 29(6):759-769. DOI: 10.1089/lap.2018.0683.
[13]
ViningCC, KuchtaK, SchuitevoerderD, et al. Risk factors for complications in patients undergoing pancreatico- duodenectomy: a NSQIP analysis with propensity score matching[J].J Surg Oncol, 2020, 122(2):183-194. DOI: 10.1002/jso.25942.
[14]
KauffmannEF, NapoliN, MenonnaF, et al. A propensity score-matched analysis of robotic versus open pancreatoduodenectomy for pancreatic cancer based on margin status[J].Surg Endosc, 2019, 33(1):234-242. DOI: 10.1007/s00464-018-6301-2.
[15]
Baimas-GeorgeM, WatsonM, MurphyKJ, et al. Robotic pancreaticoduodenectomy may offer improved oncologic outcomes over open surgery: a propensity-matched single-institution study[J].Surg Endosc, 2020, 34(8):3644-3649. DOI: 10.1007/s00464-020-07564-x.
[16]
NassourI, WintersSB, HoehnR, et al. Long-term oncologic outcomes of robotic and open pancreatectomy in a national cohort of pancreatic adenocarcinoma[J].J Surg Oncol, 2020, 122(2):234-242. DOI: 10.1002/jso.25958.
[17]
BoggiU, NapoliN, CostaF, et al. Robotic-assisted pancreatic resections[J].World J Surg, 2016, 40(10):2497-2506. DOI: 10.1007/s00268-016-3565-3.
[18]
PalepJH. Robotic assisted minimally invasive surgery[J]. J Minim Access Surg, 2009, 5(1):1-7. DOI: 10.4103/0972-9941.51313.
[19]
StilesZE, DicksonPV, DeneveJL, et al. The impact of unplanned conversion to an open procedure during minimally invasive pancreatectomy[J].J Surg Res, 2018, 227:168-177. DOI: 10.1016/j.jss.2018.02.028.
[20]
KamarajahSK, BundredJ, MarcOS, et al. Robotic versus conventional laparoscopic pancreaticoduodenectomy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 Eur J Surg Oncol, 2020, 46(1):6-14. DOI: 10.1016/j.ejso.2019.08.007.
[21]
NassourI, ChotiMA, PorembkaMR, et al. Robotic-assisted versus laparoscopic pancreaticoduodenectomy: oncological outcomes[J].Surg Endosc, 2018, 32(6):2907-2913. DOI: 10.1007/s00464-017-6002-2.
[22]
RicciC, CasadeiR, TaffurelliG, et al. Laparoscopic versus open distal pancreatectomy for ductal adenocarcinoma: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J Gastrointest Surg, 2015, 19(4):770-781. DOI: 10.1007/s11605-014-2721-z.
[23]
RiviereD, GurusamyKS, KoobyDA, et al. Laparoscopic versus open distal pancreatectomy for pancreatic cancer[J].Cochrane Database Syst Rev, 2016, 4(4):CD011391. DOI: 10.1002/14651858.CD011391.pub2.
[24]
GavriilidisP, RobertsKJ, SutcliffeRP. Laparoscopic versus open distal pancreatectomy for pancreatic adenocarcinoma: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J]. Acta Chir Belg, 2018, 118(5):278-286. DOI: 10.1080/00015458.2018.1492212.
[25]
KantorO, BryanDS, TalamontiMS, et al. Laparoscopic distal pancreatectomy for cancer provides oncologic outcomes and overall survival identical to open distal pancreatectomy[J].J Gastrointest Surg, 2017, 21(10):1620-1625. DOI: 10.1007/s11605-017-3506-y.
[26]
RaoofM, ItuarteP, WooY, et al. Propensity score-matched comparison of oncological outcomes between laparoscopic and open distal pancreatic resection[J].Br J Surg, 2018, 105(5):578-586. DOI: 10.1002/bjs.10747.
[27]
SulpiceL, FargesO, GoutteN, et al. Laparoscopic distal pancreatectomy for pancreatic ductal adenocarcinoma: time for a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Results of an all-inclusive national observational study[J].Ann Surg, 2015, 262(5):868-874. DOI: 10.1097/SLA.0000000000001479.
[28]
BaumanMD, BecerraDG, KilbaneEM, et al. Laparoscopic distal pancreatectomy for pancreatic cancer is safe and effective[J].Surg Endosc, 2018, 32(1):53-61. DOI: 10.1007/s00464-017-5633-7.
[29]
StaufferJA, CoppolaA, ModyK, et al. Laparoscopic versus open distal pancreatectomy for pancreatic adenocarcinoma[J].World J Surg, 2016, 40(6):1477-1484. DOI: 10.1007/s00268-016-3412-6.
[30]
ChenK, TongQ, YanJF, et al. Laparoscopic versus open distal pancreatectomy for pancreatic ductal adenocarcinoma: a single-center propensity score matching study[J].Updates Surg, 2020, 72(2):387-397. DOI: 10.1007/s13304-020-00742-5.
[31]
HuM, ZhaoG, WangF, et al. Laparoscopic versus open distal splenopancreatectomy for the treatment of pancreatic body and tail cancer: a retrospective, mid-term follow-up study at a single academic tertiary care institution[J].Surg Endosc, 2014, 28(9):2584-2591. DOI: 10.1007/s00464-014-3507-9.
[32]
StrasbergSM, DrebinJA, LinehanD. Radical antegrade modular pancreatosplenectomy[J].Surgery, 2003, 133(5):521-527. DOI: 10.1067/msy.2003.146.
[33]
ZhouQ, Fengwei-Gao, GongJ, et al. Assessement of postoperative long-term survival quality and complications associated with radical antegrade modular pancreatosplenectomy and distal pancreatectomy: a Meta-analysis and systematic review[J].BMC Surg, 2019, 19(1):12. DOI: 10.1186/s12893-019-0476-x.
[34]
ZhangH, LiY, LiaoQ, et al. Comparison of minimal invasive versus open radical antegrade modular pancreatosplenectomy (RAMPS) for pancreatic ductal adenocarcinoma: a single center retrospective study[J].Surg Endosc, 2021, 35(7):3763-3773. DOI: 10.1007/s00464-020-07938-1.
[35]
LarkinsK, RowcroftA, PandanaboyanaS, et al. A systematic scoping review of the initial experience with laparoscopic radical antegrade modular pancreatosplenectomy for pancreatic malignancy[J].Surg Endosc, 2021, 35(9):4930-4944. DOI: 10.1007/s00464-021-08528-5.
[36]
van HilstJ, de RooijT, KlompmakerS, et al. Minimally invasive versus open distal pancreatectomy for ductal adenocarcinoma (DIPLOMA):a pan-European propensity score matched study[J].Ann Surg, 2019, 269(1):10-17. DOI: 10.1097/SLA.0000000000002561.
[37]
WatsonMD, Baimas-GeorgeMR, ThompsonKJ, et al. Improved oncologic outcomes for minimally invasive left pancreatectomy: propensity-score matched analysis of the National Cancer Database[J]. J Surg Oncol, 2020, 122(7):1383-1392. DOI: 10.1002/jso.26147.
[38]
DuranH, IelpoB, CarusoR, et al. Does robotic distal pancreatectomy surgery offer similar results as laparoscopic and open approach? A comparative study from a single medical center[J].Int J Med Robot, 2014, 10(3):280-285. DOI: 10.1002/rcs.1569.
[39]
LeeSY, AllenPJ, SadotE, et al. Distal pancreatectomy: a single institution′s experience in open, laparoscopic, and robotic approaches[J].J Am Coll Surg, 2015, 220(1):18-27. DOI: 10.1016/j.jamcollsurg.2014.10.004.
[40]
MagistriP, BoggiU, EspositoA, et al. Robotic vs open distal pancreatectomy: a multi-institutional matched comparison analysis[J]. J Hepatobiliary Pancreat Sci, 2021, 28(12):1098-1106. DOI: 10.1002/jhbp.881.
[41]
RaoofM, NotaC, MelstromLG, et al. Oncologic outcomes after robot-assisted versus laparoscopic distal pancreatectomy: analysis of the National Cancer Database[J].J Surg Oncol, 2018, 118(4):651-656. DOI: 10.1002/jso.25170.
[42]
Baimas-GeorgeM, WatsonM, SalibiP, et al. Oncologic outcomes of robotic left pancreatectomy for pancreatic adenocarcinoma: a single-center comparison to laparoscopic resection[J].Am Surg, 2021, 87(1):45-49. DOI: 10.1177/0003134820949524.
[43]
QuL, ZhimingZ, XianglongT, et al. Short-and mid-term outcomes of robotic versus laparoscopic distal pancreatosplenectomy for pancreatic ductal adenocarcinoma: a retrospective propensity score-matched study[J].Int J Surg, 2018, 55:81-86. DOI: 10.1016/j.ijsu.2018.05.024.
[44]
DaouadiM, ZureikatAH, ZenatiMS, et al. Robot-assisted minimally invasive distal pancreatectomy is superior to the laparoscopic technique[J].Ann Surg, 2013, 257(1):128-132. DOI: 10.1097/SLA.0b013e31825fff08.
[45]
LymanWB, PasseriM, SastryA, et al. Robotic-assisted versus laparoscopic left pancreatectomy at a high-volume, minimally invasive center[J].Surg Endosc, 2019, 33(9):2991-3000. DOI: 10.1007/s00464-018-6565-6.
[46]
HongS, SongKB, MadkhaliAA, et al. Robotic versus laparoscopic distal pancreatectomy for left-sided pancreatic tumors: a single surgeon′s experience of 228 consecutive cases[J].Surg Endosc, 2020, 34(6):2465-2473. DOI: 10.1007/s00464-019-07047-8.
[47]
LofS, MoekotteAL, Al-SarirehB, et al. Multicentre observational cohort study of implementation and outcomes of laparoscopic distal pancreatectomy[J].Br J Surg, 2019, 106(12):1657-1665. DOI: 10.1002/bjs.11292.
[48]
ShakirM, BooneBA, PolancoPM, et al. The learning curve for robotic distal pancreatectomy: an analysis of outcomes of the first 100 consecutive cases at a high-volume pancreatic centre[J].HPB (Oxford), 2015, 17(7):580-586. DOI: 10.1111/hpb.12412.
[49]
NapoliN, KauffmannEF, PerroneVG, et al. The learning curve in robotic distal pancreatectomy[J].Updates Surg, 2015, 67(3):257-264. DOI: 10.1007/s13304-015-0299-y.
[50]
WangM, PengB, LiuJ, et al. Practice patterns and perioperative outcomes of laparoscopic pancreatico- duodenectomy in China: a retrospective multicenter analysis of 1029 patients[J].Ann Surg, 2021, 273(1):145-153. DOI: 10.1097/SLA.0000000000003190.
[51]
ChopinetS, FuksD, RinaudoM, et al. Postoperative bleeding after laparoscopic pancreaticoduodenectomy: the Achilles′ heel?[J].World J Surg, 2018, 42(4):1138-1146. DOI: 10.1007/s00268-017-4269-z.
[52]
NagakawaY, NakamuraY, HondaG, et al. Learning curve and surgical factors influencing the surgical outcomes during the initial experience with laparoscopic pancreaticoduodenectomy[J].J Hepatobiliary Pancreat Sci, 2018, 25(11):498-507. DOI: 10.1002/jhbp.586.
[53]
WangM, MengL, CaiY, et al. Learning curve for laparoscopic pancreaticoduodenectomy: a CUSUM analysis[J].J Gastrointest Surg, 2016, 20(5):924-935. DOI: 10.1007/s11605-016-3105-3.
[54]
van HilstJ, de RooijT, BosschaK, et al. Laparoscopic versus open pancreatoduodenectomy for pancreatic or periampullary tumours (LEOPARD-2): a multicentre, patient-blinded, randomised controlled phase 2/3 trial[J].Lancet Gastroenterol Hepatol, 2019, 4(3):199-207. DOI: 10.1016/S2468-1253(19)30004-4.
[55]
ZhouJ, XiongL, MiaoX, et al. Outcome of robot-assisted pancreaticoduodenectomy during initial learning curve versus laparotomy[J].Sci Rep, 2020, 10(1):9621. DOI: 10.1038/s41598-020-66722-2.
[56]
TakahashiC, ShridharR, HustonJ, et al. Outcomes associated with robotic approach to pancreatic resections[J].J Gastrointest Oncol, 2018, 9(5):936-941. DOI: 10.21037/jgo.2018.08.04.
[57]
KimHS, KimH, KwonW, et al. Perioperative and oncologic outcome of robot-assisted minimally invasive (hybrid laparoscopic and robotic) pancreatoduodenectomy: based on pancreatic fistula risk score and cancer/staging matched comparison with open pancreatoduodenectomy[J].Surg Endosc, 2021, 35(4):1675-1681. DOI: 10.1007/s00464-020-07551-2.
[58]
ChenS, ChenJZ, ZhanQ, et al. Robot-assisted laparoscopic versus open pancreaticoduodenectomy: a prospective, matched, mid-term follow-up study[J].Surg Endosc, 2015, 29(12):3698-3711. DOI: 10.1007/s00464-015-4140-y.
[59]
RiceMK, HodgesJC, BellonJ, et al. Association of mentorship and a formal robotic proficiency skills curriculum with subsequent generations′ learning curve and safety for robotic pancreaticoduodenectomy[J].JAMA Surg, 2020, 155(7):607-615. DOI: 10.1001/jamasurg.2020.1040.
[60]
LofS, VissersFL, KlompmakerS, et al. Risk of conversion to open surgery during robotic and laparoscopic pancreatoduodenectomy and effect on outcomes: international propensity score-matched comparison study[J].Br J Surg, 2021, 108(1):80-87. DOI: 10.1093/bjs/znaa026.
[61]
TakahashiH, AkitaH, TomokuniA, et al. Preoperative gemcitabine-based chemoradiation therapy for borderline resectable pancreatic cancer: impact of venous and arterial involvement status on surgical outcome and pattern of recurrence[J].Ann Surg, 2016, 264(6):1091-1097. DOI: 10.1097/SLA.0000000000001547.
[62]
NassourI, TohmeS, HoehnR, et al. Safety and oncologic efficacy of robotic compared to open pancreatico- duodenectomy after neoadjuvant chemotherapy for pancreatic cancer[J].Surg Endosc, 2021, 35(5):2248-2254. DOI: 10.1007/s00464-020-07638-w.
[63]
CroomeKP, FarnellMB, QueFG, et al. Pancreaticoduodenectomy with major vascular resection: a comparison of laparoscopic versus open approaches[J]. J Gastrointest Surg, 2015, 19(1):189-194. DOI: 10.1007/s11605-014-2644-8.
平台合作联系方式
电话:010-51322382
邮箱:cmasurgery@163.com
欢迎关注普外空间微信矩阵
普外空间订阅号
普外空间CLUB服务号
普外空间视频号
普外空间小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