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杜辉
在职业生涯中，尤其是30岁以下时，换工作还是很频繁的。那时候大环境好，经济好，只要想，工作还是很容易找到的，当然好坏另算。经济蓬勃发展，公司自然就多，不过其中良莠不齐，奇葩的也非常多。
30岁以下，不用养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虽然是求职，但基本还是以我选对方的心态去求职面试。不过那时工作经验、社会阅历虽有，但不够丰富，脑子也不是很开窍，自然就有选错的，浪费了时间的。有的地方面试时候觉得不靠谱，就算了。有的地方则是面试觉得凑合，回去又考虑了下还是算了。有的则是在试用期内，觉得公司奇葩就主动离开了。这里有去试工了一两天的，也有两三个月的，奇葩各有不同，但归根到底就是做事不靠谱，不花钱还想白嫖别人的劳动或者资源（试工经历的下回分解）。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面试以及试用期试工的这些经历也是很好的人生，很好的学习。终究作为社会底层，你的信息渠道，接触的人和平台有限，只有通过这种亲身参与才好认清这社会，快速成长。
自己曾经、那时对出版行业还是情有独钟的。所以求职面试基本奔着出版或者能和出版挂钩有牵连的公司或者岗位去的。不过出版行业门槛低，老板素质、公司水平普遍不高的情况确实突出。不管是不足十人的小作坊，还是几十上百的大公司，要不是想空手套骗钱，要不就是什么都不懂就来个莽夫无惧。各种奇葩很有代表性，罗列几类，大家看个乐子吧。
第一类：无知无畏类
记得面试过有一家公司贸易公司，主营反正也是文化类的项目。当时想做海外艺术类图书（画册什么的）在国内的销售。比如弄个淘宝店（那时淘宝还是主力），再弄点传统的图书发行渠道发行。所以对方想招一个有行业工作经验的来负责这块。不过对方对于出版行业及政策法规一律不懂，就是想做。我问他们有进口图书资质嘛？没有。有合规的进口渠道嘛？没有。有销售外版图书的资质嘛？没有。最后连图书零售的资质都没有。什么资质都没有，自己弄点书来就去卖。往小了说是超范围经营，往大了说就是贩卖非法出版物（没有资质的外版，在这也叫非法出版物），是刑事罪。我告诉他们想做可以，真金白银投钱，找渠道，办资质。钱到位，对利润别有预期，我可以给他们联系。但感到对方明显不懂，不在乎，也舍不得大投资，我好言相劝后也就告辞离开了。无知无惧，不知道他们后来如何了，我反正胆小，怕坐牢去。
第二类：招的不是员工，是忠犬
面试过某公司想做建筑、工程类的图书。之前他们也没做过这块，就是做相关业务的。公司不大，办公在一个老旧的写字楼里，比较一般。然后还弄个所谓的人力资源面试。小姐姐（我那时才20出头）以HR的专业角度，让然厌恶的问了我一堆扯淡（对于出版工作来说是多余和不专业、可笑）的问题。谈到如此，心中已没有什么好感了。既然没了意愿，我也是狮子开口，提了一些条件，看看能不能捞点。然后HR的装X姐姐问了个问题，如果老板错了，你怎么办。然后我的答案自然不会让对方满意。拜托，我是求职，不是找主人。您是招工，不是养狗。您这么个破公司，也给不出诱人条件，还玩LOW的文化，太自恋了吧。不过看在要的条件没被拒绝，也没当面怼她。后来姐们还给我以前的公司做所谓的背景调查（不用调查，我就是怼了黑心老板，威胁打官司帮下属讨工资、奖金，撕破脸了），然后，想用这事压条件，让我再去谈。幼稚如斯，不知道是侮辱彼此谁的智商。难道您长得像我女朋友，我爱看你？还没事就去面谈。
第三类：居高临下，自大无礼
这一类的公司最多。首先，去了让你先去会议室或其他地方做漫长的等待（这类的超过半小时一般我自己就直接走了，没必要谈了）。公司好点的还能“赏”杯水喝，弄本书或资料什么的看，消磨时光。有的就干脆没人搭理你。（因为老板迟到了，但老板永远是对的，你就是备用奴隶，所以不需要在乎你的时间和感受）。其次是让你填一堆表格，做卷子。我一个销售，你让我写什么？谈理想嘛？我想有豪车，你能给嘛？老板您自己先发财再说吧。谈家庭嘛？你是要把闺女嫁我，还是要拜我做大哥？你需要知道哪些嘛？再者说，我字难看，我就讨厌手写东西。但凡喜欢，我当初也去上学了，还来你这扯淡？最后，老板姗姗来迟，然后一副居高临下的架势问东问题，好像这工作让你做，是救济了一个要饭。拜托，你要真是身价几亿上百亿我忍了，您一看就是个农民企业家，包工头的架势，你的优越感来自你的无知嘛？所以这类面试，基本都是谈几句后，我就主动告辞离开了。我不是不可以做奴才，但前提是你给的起价钱。贱卖算了，您还是回村找老家亲戚吧，他们用起来便宜。
第四类：抱怨公开化，内讧日常化
前文说过哪类等待时间，正好可以观察到公司内的方方面面。有的公司，在老板、领导不在场的情况下，员工彼此公开抱怨、争吵。人家根本不在乎有外人在，或者也是有心、好意在规劝你别来。这时候您要还不明白，还要来求职，那真是你不下地狱，别人也要推你一把让你下去了。以身饲虎，太执着了。
还有一类就是主管负责面试，但主管自己都底气不足，透露出随时跑路的想法。那你来这干嘛？难道你以为你可以顶主管的位子？这位子坐的舒服，人家现任干嘛跑路？所以算了吧，别执着。
第五类：白嫖主义，空手套资源、人脉
公司就是一个空架子，或者什么都没有，只是有一点小钱，想干点什么。然后，通过面试、试用，来套取（骗取）资源、人脉、经验。但人家要的是你人以外的东西。东西拿来，人滚蛋。小公司、小老板有这类心思的不在少数。所以不谈钱不给钱的谈判都是耍流氓，我是来用这些来换钱的。哥只卖身，不卖艺。
还遇到过很多奇葩的公司和人，不过这些都是十几二十来年的事情了，一时也想不起太多，想到哪里就扯到哪里吧。当然，我也知道我这类的人是最招老板反感的。一是忽悠不了，不好骗，没法白嫖。二是我比他还傲，在我这秀优越，我的眼神会不自觉的羞辱对方（郭德纲的段子，富豪？我为什么要对他客气。他钱给我嘛，不给，我干嘛对他客气？给我。那我是富豪，应该他对我客气才对）。三是我不听话，人家要的是狗奴才，不是员工。大家对彼此定位不同。所以，在面试时候如果互看傻叉，那就当人生修炼吧。
其实这些奇葩在其他行业也不少，只是咱接触少而已。不过出版业无法做大做强，从面试时候遇到的这些公司和人就可以窥见一斑。整体素质不高，认知还在农耕文明层次，用小农小市民思维坑蒙拐骗，这样的企业、行业能做好才是奇迹。当然也不否认，他们通过这种农耕文明的狡黠与手段，在某个时间段赚到了一些钱，但我相信如果思维、认知不提高，那这些赚到的钱，他们也会凭本事赔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