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铲屎官鼻祖,大宋猫奴陆放翁

听葳尔吹牛皮 2019-11-26 16:15:24

现在养猫的人越来越多,什么“吸猫成瘾戒不掉,一日吸猫,终身复吸”、“别看有些人表面上风风光光,其实他背地里连只猫都没有”这样的话是越来越常见了。

养猫、吸猫可是一项优良传统,古代的文人雅士就是咱们的楷模。

在宋朝时,养猫已成风气。

据《梦粱录》记载:“凡宅舍养猫,则每日有人供鱼鰌(泥鳅)、养鱼、虮虾儿等。”瞧瞧,这伙食,泥鳅、鱼、虾吃的当真要比人还要好。

宋人养猫,要用“聘”,如果是拿别人家的猫生下的小猫,就要给主人盐(古代盐是很珍贵的),如果是从外面野猫那儿拿回小猫,就要给野猫母亲送一串小鱼,告慰它劳苦功高。

在宋朝人的观念中,猫就如一名新过门的家庭成员,而不是一只畜牲。这一“聘猫儿”的习俗,直到20世纪末,一些地方上还有。

宋代书法家、文学家黄庭坚有《乞猫》诗写道:““秋来鼠辈欺猫死,窥瓮翻盆搅夜眠。闻道狸奴将数子,买鱼穿柳聘衔蝉。” 狸奴为古人对猫咪的爱称。

大致意思是说:

家里的老猫死了,老鼠就来欺负主人,自己被老鼠吵得睡不好觉,听邻居的猫要生下小猫了,我需得买些鱼“聘请”一只小猫回来。

天下猫奴是一家,黄庭坚的好友陆游,他爱国爱梅,“六十年间万首诗”,情怀高雅不甘平庸,却鲜少有人知道他养过许多猫,且爱猫成痴,甚至还曾作‘咏猫诗’十余首,可称得上是大宋第一猫奴!

陆游

字务观,号放翁

南宋文学家、史学家、爱国诗人。

1125年11月13日~1210年1月26日

陆游爱猫估计是遗传的,陆游的祖父陆佃曾为猫字做解释,“鼠害苗,而猫捕之,故字从苗”。看来陆游的祖父是个爱猫人士。

陆游对猫的喜爱相对祖父更加狂烈,从养猫人变成了猫奴。

《蜻蜓花狸图》

陆游晚年闲赋在家中,过着读书悠闲的小日子,家中有很多藏书,“吾室之内,或栖于椟,或陈于前,或枕藉于床,俯仰四顾,无非书者。”

但这堆书很快招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老鼠,“检校案上书,狼藉鼠啮迹”。

看着被老鼠啃的一片狼藉的书,那叫一个心痛呀!

陆游转念一想,嘴角浮现一抹狡黠的微笑:“向能畜一猫,狡穴讵弗获”。不如养只猫吧,看你们老鼠还往哪里跑?

不久陆游得到一只猫。这只猫十分卖力、战果累累。果然没叫陆游失望,一来就杀鼠如麻,完美的解决了鼠患问题。

陆游为此还专门给猫咪写了一首诗《赠猫》:

裹盐迎得小狸奴,尽护山房万卷书。

惭愧家贫策勋薄,寒无毡坐食无鱼。

执鼠无功元不劾,一箪鱼饭以时来。

看君终日常安卧,何事纷纷去又回?

大意是,聘了小猫后,我们家的藏书,再也不用担心被老鼠啃坏啦!可惜家里穷,让猫大爷没有毡坐,没有鱼吃。真是太惭愧了。

陆游猫奴的潜质就被激发了出来。

对猫如此恩宠,当然得给猫儿起上名字:“鼠穴功方列,鱼餐赏岂无。仍当立名字,唤作小於菟[wū tú]。就是起名叫小老虎。”

久而久之,诗人发现,除了捕鼠,猫还有其他的功能,那就是陪伴——“书眠共藉床敷暖,夜坐同闻漏鼓长”。

为了犒劳伴侣,诗人准备了小鱼干,只可惜自己家贫,鱼干只够塞猫牙缝的。

但猫一点儿也不嫌弃,一心一意地捕鼠,从不跑到花间去捉蝴蝶玩。

到这里,陆游已经沦陷,在猫奴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于是,他又迎来一只猫,为它取名雪儿。并为雪儿做了首诗《得猫于近村以雪儿名之戏为作诗》

似虎能缘木,如驹不伏辕。

但知空鼠穴,无意为鱼餐。

薄荷时时醉,氍毹[qú shū]夜夜温。

前生旧童子,伴我老山村。

意思是,说雪儿形貌像老虎而能爬树,又像一头不拉车的小马驹,一心捉老鼠,不在意吃鱼,闻到薄荷香味,立即醉醺醺,卧在地毯上,地毯上每夜都留有它的余温。它是我前生时的小书童,今生特意化作猫来陪伴我。

除了“雪儿”、“小于菟”,陆游还有一只叫“粉鼻”的猫。粉鼻每一晚都与老鼠浴血奋战,竭尽全力保护着家里的粮食。白天就像个纨绔子弟,吃饱喝足,呼呼大睡。

海明威说过,一个人不会被打败,但是可以被猫毁灭。

上小学时大家一定都背过《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这首充满爱国豪情大气磅礴的诗写自1192年,正值金人南侵之时,而在陆游主张对金作战被罢官回乡之后。

经历失意的官场生涯,他做了梦,“铁马冰河入梦来,”说明了陆游在做梦都在想着,一身戎装,骑着战马,跨越北国冰封的河流,同敌人在疆场厮杀。

多么的可歌可泣,但这首诗其实还有上半段,“风卷江湖雨暗村,四山声作海涛翻。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开篇说天上刮风下雨电闪雷鸣,陆游在干什么呐?

他正宅在家里,裹着毯子烤着火,一边还撸着猫,外面打雷下雨这么可怕,我和我的猫都不要出们。

现实中,他受尽排挤与馋毁,无法报效国家,只有在梦里,他才能实现“铁马冰河”驰骋中原的志向。

这只活泼异常又不贪嘴的猫,成了诗人寂寞生活的安慰和精神的寄托!

然而事情有了变化,陆游有一首《二感》,细细读来十分让人“悲痛”:

狸奴睡被中,鼠横若不闻。

残我架上书,祸乃及斯文。

乾鹊下屋檐,鸣噪不待晨。

但为得食计,何曾问行人。

惰得暖而安,饥得饱而驯。

汝计则善矣,我忧难具陈。

老鼠又出动,其势汹汹,把我的书都毁了;还有屋檐上的喜鹊,搅得我觉都睡不成了。

狸奴哪去了?也不出来维护治安。原来,它还在被窝里睡大觉呢?

然而能怎么办?还不是得宠着主子。说到底,还不是他给惯的。

在陆游的心中,人生有一只猫,足矣!“勿生孤寂念,道伴大狸奴”。

他把猫当作了朋友来写,闲情之间,唯猫相伴,那份精神层面的相依相存,才造就了这些生动的诗词。

从今以后,同为猫奴的你,也可以跟别人说,我的同行,是陆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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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个牛皮接着一个牛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