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失忆后,她开启新生活却遭前夫纠缠

故事创造机 2025-02-12 11:05:47

离婚分完财产第二天,我出车祸失忆了。

后来裴溯找到我,他说,如果我不每天发疯,复婚也是可以的。

我咬着冰淇淋勺子愣住了,好半天才开口:「不了吧!我......我......我其实只拿钱也行的。」

1

我一觉醒来,就看着闺蜜乔棉一脸发愁的模样。

她让我别难过了。

她说,身体是自己的,就算是离婚了也要好好过。

她说,孩子跟着裴溯也受不了委屈,我没必要再打官司了,关键也打不赢。

我愣住了,好半天,我忍不住问了一句:「裴溯是谁?」

乔棉顿住,一脸茫然,好半天,她反应过来去喊医生。

医生说我车祸后遗症失忆了,乔棉忙问我现在几岁?

我想了想:「十八岁啊!我不是昨天刚高考完吗?」

乔棉乐了,蹲在地上笑得肚子疼,笑得拿拳头砸床。

「晚晚,你真是,失忆的太棒了,对,你就是十八。十八多好啊!没有裴溯,没有孩子......只有我们俩......」

我更加迷糊了。

2

乔棉把我接回家了,确定我很难会恢复记忆后。

她才给我简单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我,陈晚晚,大一的时候谈了恋爱,碰见了穷小子裴溯。

我跟裴溯谈了十年,从十八到二十八,我陪他创业,陪他吃糠咽菜,给他生儿育女,给他伺候爸妈。

然后他今年跟我打官司离婚了。

「???啊?」

我震惊,这是什么惊天虐文苦情戏。

好半天,我颤抖着声音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给别人当了十年仆人,二十八被扫地出门了?」

乔棉点点头:「是的,你还有两个孩子,儿子今年六岁,女儿四岁,但因为你是家庭主妇,本身没有赚钱能力,两个孩子也都选择跟爸爸,所以最后都判给了裴溯。」

「......啊???我辛苦养大的两个孩子都没了......」

虽然这些我都没经历过,但听起来太可怕了。

我都快被吓哭了。

然后乔棉乐了,拍了拍我肩膀:「也别太难过,至少你还有钱。」

我泪在眼眶里打转,试探着问:「有多少?」

乔棉坐直了:「晚晚,你听好了,你分了裴溯 20% 的财产,三家上市公司的 10% 股份和两套北京四合院,大约价值十九个亿。」

「......」

沉默,思索,然后我试探着问:「乔棉,你不会骗我吧?」

「我要骗你我是狗。」

那一天,我恍惚地瞧着窗外的天空。

我忘记了十年的记忆,我不清楚我这十年怎么过的。

可是乔棉说我很有钱,而我十八岁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钱。

所以我想这还是不错的。

3

乔棉请了假,她这几天带着我各种的过户。

我没见乔棉说的那位裴溯,离婚财产各种分割他都委托了律师。

忙了小一个月,后来乔棉又帮我把我名下所有的房子都挂了出去。

她帮我算了一下,一个月租金大约在一百二十万。

我那天瞧着银行卡里钱数不尽的零,抬头镜子里是二十八岁妆发精致的我自己。

我挠了挠头,还不赖。

4

我在家没事,但乔棉要上班,我每天就待在乔棉家打游戏。

乔棉中午点外卖的时候也帮我点一份。

乔棉下班很晚,她晚上回来已经要死不活了,她生无可恋地靠在沙发上。

我丢下游戏机给她捏肩,大约是有肌肉记忆,我捏肩捏得非常好。

乔棉歇够了,开始感叹:「裴溯他么的就是畜生,你刚毕业那会就给他免费打工,他妈妈身体不好,你下班还要给他妈捏肩捶背。」

「......」

乔棉说着说着又拉住我弹我脑袋:「晚晚,你就是个没出息的,我不在,你就任着他们欺负你,他们那群人,就欺负你是没人爱的孩子。」

我摸着脑袋,有些委屈:「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了嘛!我只记得你。」

乔棉话停住了,转而乐了:「是啊!不记得了,不记得才好,记得我就行,我不欺负你。」

乔棉这句话我信,因为我跟乔棉是一起长大的。

我们都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很小的时候,我就跟在乔棉身后,乔棉给我抢零食,帮我洗衣服。

后来长大点,乔棉给我指导习题,她大我一岁,我高三那年,她大一,她天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努力。

她那时候想让我跟她考一个大学,但乔棉考得太高了,我往死里学,最后我也没能力考去北大。

成绩下来那天,我抱着乔棉就哭了。

乔棉给了我一个脑瓜蹦:「哭什么,六百六十六,成绩这么厉害,有什么好哭的。」

她摸了摸我的头:「已经很好了。」

后来我哭着去了上海。

5

乔棉说起来就后悔,她说就不该让我去上海:「如果不去上海就碰不到裴溯了,如果你碰不到裴溯......」

我抢答:「那我就没有这十九亿了。」

乔棉叉腰:「钱重要还是你这十年重要?」

我试图猜一下正确答案:「钱重要?」

乔棉恨铁不成钢:「你重要,如果你不开心,再多的钱都没用,还好你失忆了,不然你万一想不开做傻事,那些钱有什么用。」

「嗯......给我买一块好墓地......」

乔棉被气笑了:「滚!」

「......」

乔棉一直都很厉害,她现在也很厉害,她是跨国公司的总经理,月薪在四十万左右。

但她很忙,有时候要出差,又放心不下我。

就把我也带着,后来她一琢磨反正去哪都要带着我,何必花自己的钱。

她就把我招进她公司给她当助理。

这我熟啊!我这几个月看了十几本霸道总裁爱上小助理的书。

第一天,我穿着包臀职业装信心满满地去上班了。

我给她泡咖啡,给她整理材料,我跑来跑去。

我看起来特别努力,后来她看乐了,让我别跑了,给我一个表格:「让安悦带着你,把这个做一下,慢慢学,不急。」

「好嘞好嘞。」

我就那么正式开始工作了。

6

我每天跟着乔棉上班下班,我活不多,下班比较早。

乔棉不行,乔棉活很多,我每次都在休息室等着乔棉。

后来乔棉看着我拿着手机看课,才忽然想起来,认真地问我:「晚晚,你想学习吗?」

「......我想。」

我失忆了,工作上很多都不会,几乎全是从零开始,每次干不好都挺失落的。

小时候乔棉就是我的目标,现在乔棉依旧是。

我也想像乔棉那样干什么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太帅了。

后来乔棉就给我报了个班,每次下班以后,我都会开车去上课。

跟系统的项目管理课,中间也掺杂着各种办公软件的应用。

我的笔记记了两本子,才有所感悟,原来是这样。

后来课程学完,乔棉又把我送去学财务会计课。

我学了一年,大彻大悟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工作也开始得心应手了。

7

我上班一年的时候,乔棉开始让我跟着安悦一起谈项目。

安悦比我小三岁,她是项目经理,性格非常好。

说话很温和,她还很照顾我,她那时候谈完工作,下楼给自己买了杯咖啡,然后给我买了个冰淇淋。

我舀着冰淇淋吃得开心,安悦乐了:「棉姐说你 29 了,每次我都不信,晚晚姐,你就是个孩子嘛!还是那种努力又听话的小孩。」

我思索了一下,沉重地告诉她:「其实我都有两个孩子了。」

「你别骗我了,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我都没见过你老公。」

「离婚了。」

「姐姐,你看起来像个少女。」

「嗯......实际上我是少妇。」

安悦蒙了,她不信,我乐了,其实我也不信。

我明明才刚高考完,怎么就二十九了。

不过这两年养得比较好,我现在也确实显小。

我其实刚离婚那会状态并不好,憔悴得很,但大约是金钱养人。

我出院后有一段时间,乔棉带着我各种护肤,还说我太弱了,给我报了个格斗班。

十八岁的我一向以乔棉马首是瞻,她说往东我就绝不往西。

她说格斗,我就绝不报跆拳道。

家里请了保姆做营养餐,养着养着就越来越好了。

因为失忆了,没有一点烦恼,有钱又不用上班,还能吃能睡,那几个月,连头发都厚了不少。

其实我这一年多都挺快乐的,忘记了这十年乱七八糟的记忆。

十八岁的脑子干干净净,没有压力的学习着各种知识,而乔棉永远在背后各种支持我,引导着我。

可大约是上天也看不下去我这么舒坦了。

那天安悦带我谈合作的地方碰见一个男的。

8

安悦那天的会比较机密,我不能去。

她就把我放在了楼下咖啡店,吃冰淇淋看书。

我看书看到一半,感觉有人在注视我,我抬头,那人西装革履,眉目紧蹙。

他就那么瞧着我,我愣住,总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后来安悦开完会下来,我拎着提前买好的咖啡去找她。

与那个男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见那个男人开口:「装不认识吗?」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我瞧了他一眼,没在意,提着咖啡出了门。

那人却也跟了出来:「陈晚晚,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吗?」

我回头,安悦也跟着我回头。

安悦瞧见那男的笑了笑:「裴总啊!好久不见。」

裴溯没理会安悦,盯着我。

我瞧了瞧那男的,裴总?该不会是......裴溯?

我小声问安悦:「他是裴溯吗?」

「是啊!裴氏集团的总裁,你认识他?」

「......嗯,好像是我......前夫......」

安悦蒙了,看看我,又看看裴溯,又看看我。

裴溯盯着我,我想了一会,伸出手:「你好。」

裴溯没握我的手,他瞧着我,眼神轻蔑又戏谑:「陈晚晚,我小看你了,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好妈妈呢!法庭上,你那么争抢昭昭和央央,结果拿了钱,你一眼都没来看过......还好没把孩子交给你,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当妈妈。」

心底莫名泛起一阵莫名的悲意,可悲意散去,我想破脑袋也想不起他嘴里的昭昭和央央长什么样子。

「陈晚晚,这周末,你最好回来一趟,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昭昭和央央了。」

裴溯走了,只剩迷茫的安悦和沉思的我。

9

那天回家,我第一次从乔棉的嘴里听到我那两个孩子的消息。

「他们俩啊!都挺聪明的,可是那时候裴溯创业,你也忙,生完孩子就回公司上班了。

两个孩子都是爷爷奶奶带大的,都不太亲你。

乔棉啊!你离婚的时候本来能拿 50% 的婚内财产的,可是你跟裴溯签了协议,你只拿 20% 财产,但裴溯要立下字据,不能再婚,要保证所有财产都给两个孩子。」

她顿了顿又接着开口:「两个孩子都是你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是疼的没边,可没用,两个孩子都不喜欢你,那天我去接你,看到他们骂你,骂你什么也不干就拿了裴溯 20% 的财产,让你还回去,你沉默地站在那里,他们气急了就拿玻璃杯子砸你......」

乔棉没说完,叹了口气,她抱住我:「晚晚啊!你不要想起来好不好,我们就这么开开心心的多好啊!」

我认真点点头:「好,我也不想想起来。」

「不过,如果周末你想看看就去看看吧!总是不见也不可能,我到时候陪着你,谁也欺负不了你。」

我抬头看着乔棉点点头。

其实不见也没关系,我确实已经忘了。

就是刚提起来的时候心里有些难过,现在反而没什么感觉了。

只不过有一些好奇,好奇他们长什么样子。

10

那天乔棉陪着我,裴溯打开门的时候看见乔棉蹙起了眉。

他大约不喜欢乔棉,当然乔棉更不喜欢他。

裴溯让我进去,却想把乔棉堵在门外。

我吓一跳,立马跑了出去,跟在乔棉身后,我其实是有点怕裴溯。

裴溯太高了,压迫感也太强了,关键我不记得他了。

我拉着乔棉,乔棉不进我也不进,裴溯也一瞬间垂下了脸色。

「陈晚晚你今天要想看孩子就只能一个人进来。」

「那算了,我不看了。」

我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吓得想死,这什么人啊!

我拉着乔棉想走,裴溯被气笑了。

「陈晚晚你什么意思?我就这么吓人?」

当然吓人,他快一米九,人高马大的,一拳把我打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我非常坚定:「......我只会和乔棉一起。」

裴溯沉着脸,乔棉面无表情地对视着。

最后还是裴溯让开了门。

「进来吧!」

小别墅的客厅很大,客厅中央坐着一个七八多岁的小男孩,小男孩非常像他爸爸,对上我的目光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这应该就是裴朝,他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姑娘,应该是裴央。

小姑娘跟着她哥哥,看着我有些惊奇。

「你是妈妈吗?」

我点点头。

裴央扯着她哥哥的袖子:「哥哥,妈妈现在......好漂亮啊!」

小男孩一下子还是喊了起来:「你闭嘴,不许叫她妈妈,她已经不是妈妈了,她不管你也不管我,算什么妈妈,她还不让爸爸结婚,不让我们有新妈妈,她是个坏人,她就是个神经病。」

「......」

我本来的期待在一瞬间消散了,心里没有想象中的难过,我也还是想不起来他们。

很眼熟,但实际上,我忘得很彻底。

那感觉就像两个有些熟悉的孩子在骂我,倒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无聊。

11

那天我在裴家待了半天,裴朝不理我,裴央不敢跟我说话。

我那天印象最深刻的反而是裴家的菜挺好吃的,裴家的保姆也挺年轻的。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很漂亮,做事井井有条,赏心悦目的,做菜更是不错。

我本来还琢磨这保姆真不错,能不能挖过来。

直到那小保姆扭着腰闹着要喂裴溯草莓。

乔棉才气得低头跟我小声道:「秀他妈的什么呢!她就是你跟裴溯之间的小三,叫李嫣,还是你学妹。这么好的大学不努力上进,去给他当小三,疯了。」

乔棉骂的难听,我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其实我当初也没上进,也挺恋爱脑的。

不过想到保姆没办法挖了,我痛心疾首,然后果断又给自己打了一碗饭。

乔棉吃饭吃到一半,忽然来了个工作电话,她看了我一眼。

乔棉那电话来得急,我猜出来估计是有急事,立马安慰她:「我没事,一会自己回去,你先走吧!」

「晚晚,就四十分钟,我四十分钟后回来接你。」

乔棉急急忙忙走了,那天吃完饭。

裴溯看了眼李嫣,李嫣识趣地带着孩子去楼上了。

客厅只剩下我和裴溯,我看了看表,乔棉估计还有十几分钟过来。

我在思考,如果裴溯打我,我怎么能最快逃出门呢?

我的格斗课有用吗?不太有用,毕竟我才一米七,还有点瘦,太弱小了。

裴溯伸手,我一瞬间撒开丫子的跑,没办法跑出门,我就跑到最近的房间上了锁。

我躲在屋子里听见裴溯拿钥匙的声音,我更怕了:「你不许进来,你进来我就报警了!」

隔着一扇门,我听见裴溯的怒气的声音:「陈晚晚,你到底在怕我什么?我们谈了十年,当了七年的夫妻,你还怕我打你吗?」

我崩溃的歇斯底里:「你管我怕什么,离我远点,滚开啊!」

门外的声音忽然弱了起来:「晚晚,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谁欺负你了吗?」

「滚!在乔棉没回来之前离这个房间远一点。」

门外响起幽幽地叹息:「陈晚晚,你怎么这么狠心呢!一年了,你一次都没回来看过,晚晚,如果你今天求求我,复婚......」

我好烦,捂住耳朵,大声喊了起来:「你不要说话,离我远点。」

裴溯顿了一下,脚步声逐渐走远。

我靠着门握着剪刀松了口气。

乔棉其实给我说过很多我跟裴溯之间的事,乔棉的口中,我应该是爱惨了裴溯。

裴溯出轨时,我都不愿意离婚,我只会发疯似的跟他吵,后来裴溯腻了我,他逼着我离婚,我以自杀来逼他。

但是没用,后来裴溯起诉离婚,他啊!请了全国最好的律师。

乔棉的嘴里,我是那么爱他,爱到了骨子里,爱到了忘记自己。

但是,我失忆后,每次看见裴溯都没有难过,却莫名有些害怕。

他那么高大,那么凶,说话总是那么刻薄。

我不明白自己怎么爱上了这么一个人,我是被遗弃在福利院的孩子,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任何一点伤害就足够杀死我,我长了十几年,就只敢交乔棉一个朋友。

但是这十年,我是怎么舍得付出所有,有那么大的勇气去爱这么一个人的啊!

我不懂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现在是真害怕。

12

我从裴溯家回去做了好几天噩梦,梦里都是裴溯在追着我。

后来乔棉问我还想去看吗?

我立马摇头:「不行不行,长得跟个阎王了,想起来都吓人。」

乔棉笑了,笑到最后泪都笑了出来:「我们晚晚受委屈了,宝贝啊!我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受委屈了,会越来越好的。」

那当然,我现在可是有十九亿资产的人。

大约是看出来我被裴溯影响,最近状态一直不好,乔棉一寻思,就给我安排了很多工作。

我也开始加班了,后来有一天我加班到凌晨。

我做完工作往身后椅子上一靠,万念俱灰,死的心都有了。

我现在做梦梦不见裴溯了,反而开始梦见工作,白天上班,晚上做梦也是工作,全是工作。

后来我去找乔棉,乔棉笑着逗我:「哟,工作做不完,别人都能做完,你做不完?是不是不够努力?」

我拽住她的衣领摇晃:「去死啊!万恶的资本主义。」

「好了好了,不是马上就放假了,九天假,我带你出去玩。」

国庆节了,我们在海边玩,乔棉怕我走丢,还给我买了定位手表。

我最喜欢海边,十八岁就憧憬穿着漂亮的比基尼玩水。

但到了海边我不开心了,我肚子上有疤痕,很丑。

我有些委屈,我跟乔棉说,太丑了,我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辛苦生下了孩子,却也是恶语相向。

乔棉俯身,她摸了摸我的头:「不要这么想嘛!那时候你还年轻,你勇敢地去热爱世界,他们背叛了你,可又不是你的错。」

我觉得乔棉说得对,还是想穿露腰的比基尼,索性用粉底遮了遮,遮不完全,但也无所谓了。

我们去的私家承包的海滩,花了钱进去,里面没什么人。

那天兴奋地跟着乔棉跑进海里,玩了很久,我在海边捡一块特别大特别漂亮的石头,一回头我发现乔棉脸色不好看了。

我顺着乔棉的目光瞧见了裴溯,裴溯戏谑地瞧着我。

「陈晚晚,我还真以为你变了呢!结果一年多,你又要用这招来勾引我吗?」

「恶心玩意......」我低低骂了一声。

乔棉被我逗笑了:「好了,走吧!」

我跟着乔棉上岸,从始至终都不想再看裴溯一眼。

直到裴溯走近,他俯视着瞧着我,我那天我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不怕了,可是我很生气,凭什么,凭什么是这么一个人辜负我。

我抬头冲他笑了笑:「你怎么也在这?」

裴溯瞧着我,低声道:「你忘了,这片海滩本来就是我的。」

四周人不多,乔棉下意识想带我离开,却被我挣开了。

我勾手,裴溯低头摸上了我的腰。

他的目光流连过我的身体。

我笑着瞧着他,他越凑越近。

离得最近的时候,我一石头砸在了裴溯头上,裴溯没反应过来,没站稳被我一脚踹了到裆部,蹲了下去。

我抱着石头就砸他,一下两下,砸得很重,全是照脑袋砸的。

他没有反抗的力气,我又开始往他身上砸,后来还是乔棉抱住了我。

「晚晚,别砸了,会死人的。」

我泪忽然就落了:「乔棉,我想起来我当初是怎么认识他的了。」

13

我最开始认识裴溯的时候是因为我被欺负了,裴溯救了我。

那时候裴溯还很年轻,十九岁,从天而降。

他把我拦在身后,他拿着砖一砖给对方开了瓢。

后来我追的他,给他表白,冬日里,我送他花,他同意了。

他那时候教我,跟我说,我要是被欺负了,就拿着砖砸人。

秋风吹过校园的树叶,哗哗作响。

我回头问他:「谁欺负我我砸谁吗?」

「当然,谁欺负你你就砸谁。」

「那如果你以后欺负我呢?」

「那你就打死我,你打死我,我也不怨你,晚晚,我爱你。」

当初的裴溯和眼前的裴溯重合,裴溯一头血,却瞧着我闷声笑了起来。

「晚晚,你之前害怕我原来是因为忘了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怎么会怕我,你那么爱我......」

「......」

「晚晚,那你现在出完气跟我回家好不好?你不喜欢她们,我把她们都送走,再也不碍你的眼,就当全是我的错,我们复婚好不好?」

「......」

乔棉听见这句话愣住了,她声音颤抖:「晚晚。」

我乐了,瞧着躺在沙滩上的裴溯,一石头又砸在他头上。

「妈的,裴溯,你怎么不去死?」

裴溯笑起来:「晚晚,你看你恨我,那是因为你还爱我。」

「我爱你妈,裴溯,好的前夫就该像死了一样,永远不出现在我面前。」

「晚晚,别走,我喜欢现在的你,就像大学时候那样,漂亮勇敢又天真......」

我拿起石头又砸了他一下:「他么的,要想追忆前妻就该老老实实去死重开下辈子啊!」

我起身,拍了拍腿上的沙,转身跟着乔棉离开了。

乔棉有些担心。

「晚晚,他不会报警吧?」

「管他呢!大不了坐牢,两年又出来了,我又不考公,我怕什么。」

乔棉一噎,瞧着我叹了口气:「晚晚,你记忆恢复了多少?」

「二十三岁,我想起来我大学的事了。」

十八岁的陈晚晚胆怯一切,但二十三岁的陈晚晚却非常勇敢。

因为那年裴溯做生意赔了钱,追债的人找上门,天天逼天天逼,后来逼狠了拿孩子做威胁。

我为了保护屋里的孩子,左手电棒,右手菜刀。

蛮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就是那不要命的。

我是个母亲,谁都不能动我孩子,除非弄死我。

后来那群人怕了,始终不敢靠近我。

二十三岁,大约是我最勇敢的时候吧!那时候年轻,连死都不怕,什么都无所畏惧。

14

国庆过完,我就跟着乔棉回去了。

乔棉本来还怕我因为恢复记忆闹着要回去,可我没有,我依旧在工作岗位每天勤勤恳恳。

她观察了几个月,终于是放心了,又开始心安理得压榨我了。

终于有一天,我加班到凌晨两点幽怨地看着她。

「不是,好歹也是发小,你真把我当牛马啊?」

她拍了拍我肩膀:「你都来当社畜了,还指望我把你当人看?」

我现在就像十八层地狱里的怨鬼,生无可恋的游荡在公司的各个角落。

但这还不是我最烦心的事,我最烦心的是裴溯三天两头来堵我。

他有时候带着孩子,再看见昭昭的时候,我有些惊奇。

我走近他:「你真的,长这么大了。」

昭昭烦躁的别开脸,我却没在意,瞧着他低声道:「我那时候抱着你,你就这么一点点大,没日没夜的哭闹,我有时候就想,你怎么这么闹人,肯定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可是我又那么爱你,总是舍不得放开你......」

昭昭终于舍得看了我一眼,我摸了摸他的头。

「你上学了吧!以后也就是大孩子了,看你好好长大,我就放心了。」

他瞧着我,忽然生气甩开我的手:「陈晚晚,别以为这样我和爸爸就会原谅你。」

他说完就转身跑上车躲着了,我愣住了。

一旁的央央拉了拉我的衣袖:「妈妈。」

我捏了捏央央的小脸:「央央,妈妈也爱你。」

央央愣住,忽然眼眶红了,泪珠子落了起来:「妈妈......妈妈......幼儿园的孩子都有妈妈,妈妈,你回来好不好?」

我俯身抱住她:「宝宝,妈妈爱你,你随时可以来找妈妈,但是妈妈已经有自己选择的人生路了,抱歉,妈妈没办法回去了。」

裴溯沉默着,他头上缠着绷带,脸上的还是青一块紫一块,被我砸的。

我面无表情瞧着他,他居然还能笑出来,看来伤得还是不严重。

他伸手想握我的手,却被我错开了。

手指停在半空中,他看着我笑,声音沙哑:「晚晚,那些事忘了就忘了,我们都忘记以前,重来好吗?」

我一瞬间炸毛了:「滚!裴溯,你怎么敢背叛我,你他么最难的时候,是我,是我给你扛下了一切,你那时候站在天台上,你问我是不是你死了就没事了,我那时候就不该拦你,怎么不去死呢?我真他么后悔啊!」

他愣住,好半天忽然喃喃:「晚晚,别这么说,你失忆了,所以不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不是故意的,闹成这样,我也不想的......」

「是吗?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是我出轨了?还是你发现两个孩子不是你的?」

「没有的,晚晚......」

「那就是你自甘堕落了?」

大约是捅他心窝了,他话也重了些:「陈晚晚,你怎么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文章转载自知乎,书名《叽叽欢歌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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