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梅子

我记得有一首崔京浩有一首催人泪下的歌，其中有这么几句歌词：“都说养儿能防老，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都说养儿为防老，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

歌词说得真实又扎心。

即使生活富裕了，日子好过了，吃喝不愁了，在农村，有几个老人能在暮年花上儿子给的钱？反正 ，我见的少。

即使他有这份孝心，作为丈夫、父亲的他，有时候，也是有心无力或无可奈何。

如若不信，讲几个真实的故事给你们听。

有一次，我们下乡调研脱贫攻坚成果，想做个课题。

在村头，碰见几个在树荫下聊天的老人。其中一个老太太抹着眼泪对我们说，他和半身不遂的老伴都没有劳动能力，身体不好，疾病缠身，又离不开药。

俩人吃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有时候断药疼得受不了，就去村里的诊所包点止疼药暂时止疼。

我问，你有儿有女么？他能不给你钱，不过问？

老太太说，她是有一个儿子，但也没啥本事 ，结婚后，就一直和儿媳妇在各大城市的建筑工地打工。挣的都是辛苦钱，养着三个孩子，有上大学的，有上高中和初中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建筑工地越来越不好干，去年包工头跑路，工资也没拿到，年都没过好。

老太太说 ，他也难，全家人都靠他自己。我也不能说他不孝顺。啥法啊？

邻村有对老头老太都年过七十了 ，老头还在坚持打零工，老太太则干家务种地，还要照顾三个儿子生的六个孙子。

光照顾六个年龄相差无几的孙子，洗衣做饭，就够老太太受的，一天到晚筋疲力尽。

老头喜欢六个虎头虎脑的孙子，经常笑眯眯地看着说：多好，咱家人丁兴旺。

老太太则仰天长叹：老天爷，咋还不把我收走？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打工回来，三个儿子没一个人主动给老头老太钱的。老太太则拿出给孙子看病记账的账本说：这是您孩子在村诊所看病花的钱，管您吃喝都已经够呛了，看病我没内多钱。都是记的账，谁家的孩看的病谁还。您也别觉得我薄气，我和您爹都内大年纪了，上哪个弄钱去？

有个远房亲戚是个心宽体胖的老太太，幽默爽朗。有一次走亲戚，讲起了儿子的事。她也是帮忙照顾孙子，过年的时候，儿子回家，他看到儿子在兜里掏啊掏，最后掏出五十块钱给她。老太太讲得绘声绘色，声情并茂，把一屋子客人逗得哈哈大笑。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农村老人已经七八十岁，还在从事农业劳动或在建筑工地卖苦力。

说起儿子， 他们多是欲言又止，一声叹息。“家丑不可外扬”的心理，让他们把所有苦都埋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