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参加完妻子亲戚的一个葬礼。
当晚，我开车返城。
途中，我拉了一个红衣女人。此女子坐后面一直不说话。
我问她去哪里。
她支支吾吾。
我扭头一看，吓得我了，此人和我葬礼上看到的，那个去世的女子一模一样。
我两个腿直哆嗦……
2005年，我开车回农村老家，参加妻子一个表姐的葬礼。
这个表姐名叫赵月娥，是个农村妇女，在老家开了一个食杂店。
因为是意外。
去世的这个人和我妻子关系特好，年龄也差不多，我妻子实在无法接受。
后来，我和老丈人商议后，我决定，自己出席代表一下。
我独自一人开车前往。
想着随礼之后，我马上回来上班，因此，我车子开的比较快。
到了地方，乱糟糟的。
她娘家人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悲伤。
看得出来，他们想尽快的了结此事。
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也能理解，毕竟这是意外死亡。
谁家也不想发生这种事。
具体是怎么死的，我当时也没问。
我这个人不爱打听，另一个，也是避免娘家人伤心。
停尸的地方，没有进村，在村口。
当天晚上有人守灵。
娘家人不认识我，她们也都在忙。
在村里老人的带领下，我在邻居家住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去殡仪馆，我们挨个献花，瞻仰遗容。
我这个人胆大，顺便上前，仔细看了一眼。
的确，和我媳妇说的一样，这个表姐人长得不错，只是可惜了。
葬礼之后，我准备马上开车往回走。
哪料到，那个殡仪馆的特别远，很多人都没有车子坐。
我是热心肠，帮着主家把客人一一送回了村子。
折腾几个小时之后，已经黑天了，我马上开车返城，往回走。
这是我第一次开夜车，心里有点害怕，毕竟高速路没有路灯。
尤其刚参加完葬礼。
我心里更是没有了主心骨。
然后，媳妇不断地给我打电话，她知道我胆子小。
告诉我，大半夜的，开车别回头，别往路边看。
女人在关键时刻就是添乱。
她要不说还好，一说，我更害怕了。
于是，我加紧开。
快到一个收费站的时候，有点光亮了。
我才发现，路中央好像有个人。
我眼睛仔细往外看，好像一个红衣人影，站在路中央和我招手。
我懵逼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还有人拦车。
看人影是个女人，长头发，红衣服。
我不想停车。
可是，此人一动不动，站在路中央。
我一脚刹车，车子站住了。
此人开口说话了，老弟，能不能拉我一程。
我呆住了，本来，我不想拉她，甚至不想看她。
看她轮廓，披头散发的。
我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和换了个脑袋一样。
我改变了主意。
必须拉上她。
一来，前面就是个收费站，她上车，我也没啥危险。
二来，大半夜的，她万一真的是……打不到车你。
我点点头，你上车吧。
我嘴上放松，心里却特别的紧张。
然后，那女人面无表情，直接在后面上车了。
我说，大姐，你怎么不坐前面啊。
然后，她冷冷地说：“坐前面，不太方便。”
之后，她坐在左后门一直不说话。
我说：“大姐，你去哪里？”
她说：“到前面有亮光的地方，给我放下就行。”
这话让我更紧张了。
一般搭车的，都会说目的地。
或者详细说明……自己兜里没钱。
莫非她精神失常，或者她……
我说：“没事，大姐，你去哪里，我送你去。”
她居然说：“我……我，没地方可去。”
我心里一炸，莫非她是……
我真想看她一眼长啥样，可是，我不敢。
为了缓解紧张气氛。
于是，我哆哆嗦嗦地给媳妇打电话。
媳妇问我到哪里了。
我说：“走了三分之一了，半路有个人搭车。”
媳妇说：“那你自己注意点安全啊。别和人搭话。”
然后就挂了。
我知道，媳妇也替我紧张。
我生理反应，顺便看了一下后视镜。
可，人没了。
我吓坏了。
大姐，大姐，人呢。
老弟我，我在这。
我再看后视镜，她已经坐起来了，她说：“老弟，我有点晕车。”
我看了一下大概的轮廓，面目惨白，长发挡着眼睛。
我被她吓了一大跳。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我镇定了一下，我仔细的看了后视镜。
我想看清她的模样。
我看到，她惨白惨白的脸。
一身红绸子衣服。
我吓死了。
这个人不就是，就是……葬礼上棺材里的那个女子……
一模一样……
我已经，完全吓得说不出话来，我两条腿直哆嗦。
然后，我手不听使唤，明显方向盘不好使了。
后面的那个女人忽然笑了，说：“老弟，你是不是……”
“你停车吧。”
我一脚刹车站住了。
我说：“大姐，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
女子下车了。
竟然大大方方的，走到前面，直接坐到了我前面的副驾驶。
我满头冒汗，说：“大姐，你别吓唬我。”
她说：“哈哈，老弟，你别怕，我是月娥的姐姐。你镇定一下，你喝点水吧。”
我喝了她递给我的水。
她说：“老弟，你慢慢开，我和你唠唠。”
原来，她是月娥的姐姐彩娥，一直在山东打工。
这次，她专门回来给妹妹奔丧的。
我问：“姐，那，娘家人为啥不给你安排一辆车呢？”
她说：“哎，别提了。”
原来，赵彩娥还有个弟弟叫赵金生。
赵家重男轻女。
大姐赵彩娥很早就远嫁了，母亲为了给她老弟凑彩礼。
而老二赵月娥这个人比较厉害。
不听妈妈的话，从来不给弟弟钱花，也不给娘家人花钱。
后来，她自己找了一个当地的。
原本，她妈想把赵月娥嫁给一个山西的有钱人。
可，赵月娥不同意，寻死觅活的。
后来，她自己做主，嫁给了当地的一个同学。
两人结婚，娘家一分钱没陪送，婆婆家一分彩礼也没给。
之后，小两口在村子里开了一个食杂店。
赵月娥的母亲，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
她重男轻女。
这些年，她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小儿子赵金生身上。
当年，为了给赵金生凑彩礼。她不惜让大女儿赵彩娥远嫁他乡。
而对赵月娥，她怨恨非常深。
赵月娥自己做主，嫁给了一个当地的普通老百姓。
这让母亲感到无比的愤怒。
在母亲看来，赵月娥的婚姻自己做主，是对她权威的挑战。
是对娘家人利益的背叛。
因此，她对赵月娥的态度，从最初的不满，逐渐演变成了仇恨。
而赵金生，作为家中的小儿子，一直是母亲的掌上明珠。
他习惯了家人的宠爱和迁就。
他看着姐姐们为了他辛苦奔波，却从不感恩，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妹妹赵月娥的死，让姐姐赵彩娥一直怀疑。
她刚回来时，娘家人告诉她，她妹妹是在食杂店和别人打麻将的一男的，不清不楚的。
被人家发现了。
赵彩娥，作为赵月娥的姐姐，一直生活在外地，对家中的事情知之甚少。
但，她只知道，自己妹妹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
然后，她四处打听。
很多邻居都不告诉她。
主要是她离家多年，没人认识她。
后来，她问了自己当年的一个小学同学。
小学同学说出的真相，让她崩溃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会对妹妹如此的绝情。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家庭，会充满了如此多的心机。
根据她小学同学讲述。
赵月娥结婚后，她妈妈非常的记仇。
没事就去赵月娥的食杂店赊账。
刚开始，赵月娥并没有反应过来。
都一一的赊给母亲。
后来，她算了一下，自己妈妈和自己弟弟在自己的食杂店欠了两万的东西。
赵月娥两口子没有土地，老公有脑梗，也不出去打工。
两人就靠这个食杂店活着。
年底了，赵月娥管妈妈要钱，妈妈不给。
弟弟也不给。
之后，赵月娥的老公，也就是赵彩娥的妹夫得了脑出血。
要钱救命。
可，妈妈和弟弟一分钱不给。
最后，赵月娥老公没钱治疗，直接成了植物人。
赵月娥才气的喝了农药。
赵彩娥说，其实，我妈妈有钱，我弟弟也有钱。
她们在当地开了一个养殖场。
别说两万了，就是二十万也能拿出来。
她们就是欺负人。
我说：“那，大姐，你为啥不让你娘家人开车送你呢？”
她说：“我娘家人从来不关心我。
希望我赶快走。
这次我回来，她们都躲着我。
我现在离婚了，在那边一个人带孩子租房。她们怕我管他们借钱。”
我说：“大姐，你为啥不让你妹妹的婆家人，开车送您呢？”
她说：“她们家摊上我妈妈这么个人，我怎么和人家开口呢。”
老弟谢谢你了。
到了地方，赵彩娥塞给我一百块钱。
我死活不要。
她说：“老弟，我和我妹妹长得挺像，葬礼上，也好多人吓着了。”
回到家，我和妻子说这个事。
我妻子哭了，说：“人啊，要是摊上个好婆婆……要是摊不上个好娘家人，连家人都没了。”
说实话，我现在仔细回想当初的那个场景，现在，还是觉得有些后怕。
那天晚上，我开车送赵彩娥回家的路上，我简直吓死了。
尤其她坐在后面的时候。
我提醒大家，半夜搭车的，一定不要让她坐后面。
当时，高速路上，只有我的车灯。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
赵彩娥坐在后面，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发出几声叹息。
我试图和她聊天，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但最初，她只是敷衍的，淡淡地回应几句。
我看着前方的路，心里想着妻子的话。
不敢回头。
可是，越是这样，我越是感到害怕。
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后面中盯着我，随时都会跳出来，把我拖入无尽的深渊。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后座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我浑身一震，心里一惊，连忙回头看去。
可是，后座上什么也没有了，只有空荡荡的座椅。
真的，当时给我吓惨了，明明刚才，人坐在那里。
我转回头，心里暗暗安慰自己。
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
可是，就在这时，赵彩娥突然开口说道：“老弟，你别怕，我在这呢。”
原来，她晕车有点难受。
侧歪了一会，正好是我的视线盲区。
尤其是，她和她妹妹长得一模一样。
可能是，她回来几天没休息好，她面色苍白。
还有，她穿的是个红绸子衣服。
后来和她聊天我才知道，她看她妹妹剩下的遗物，都被娘家人划拉走了。
啥也没有了。
就剩下一件当年结婚的红大衣。
她怕回来的路上冷，也想留个念想。
于是，她把妹妹的衣服，自己穿身上了。
我想说的是，很多很诡异的事情，都是很多的巧合叠加在一起。
仔细想想，姐俩长得特别的像。
姐姐半夜拦着，穿着妹妹红衣服。
而且，是和我一起返城，她要坐火车往南走。
最重要的是，她累的面色苍白，和棺材里的妹妹，面相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