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读《金瓶梅词话》第94回之过街鼠张胜包占孙雪娥

文一史二ywh 2025-02-24 09:03:31

孙雪娥被媒婆薛嫂以二十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了山东一位名叫潘五的卖棉花的客商做老婆。那人娶雪娥到张妈家,只过了一夜,到了第二日的五更时分,辞别了张妈,上了车,迳到临清去了。

此时已是六月的天气了,白天的时间长,到了临清码头,才不过是日落时分。住进到了洒家店,那里有百十间的房子,都住着四面八方的、从远处来的窠子行院唱的粉头。

那人将孙雪娥领进一个门户,半间房子,里面的土炕上坐着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子,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顶老丫头,打着盘头揸髻,抹着铅粉红唇,在炕边上弹弄琵琶。乍一看,这模样、这举止、这动作,仿佛就是那个已经埋尸于永福寺白杨树下的潘金莲,转世回生。

孙雪娥一见山东客商潘五将她带到了这种地方,这才知道自己才离虎口,又入狼窝了。

作者兰陵笑笑生以全知的视角告诉我们读者:这个名叫潘五的山东客商,其实是一名水客(此处指人贩子),买孙雪娥就是让她来做妓女粉头的。他还给孙雪娥起了个名字叫玉儿。那个弹琵琶的小妮子名唤金儿。

不知道作者兰陵笑笑生是不是嫌孙雪娥还不够惨,又给她配置了一个叫潘五的水客,和一个叫金儿的小妮子,好让潘金莲的阴魂不散,天天陪伴着孙雪娥。

这也真是世事难料,阴差阳错,媒婆薛嫂原本出于好心,违背春梅“将这淫妇奴才(指孙雪娥)好歹与我卖在娼门”的意思,将他卖给了这位山东客商,哪晓得这位山东客商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妓院的“水客”。

这一日,张胜被周守备差遣到河下办事,这洒家店的坐地虎刘二见姐夫大驾光临,赶紧打扫酒楼干净,在上等的阁儿(相当于现在的包间)好酒好菜招待张胜。

又叫来王家姐儿、赵家娇儿、潘家玉儿、潘家金儿,这四个妓女粉头到席前递酒助兴。

这四个妓女粉头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绣带飘飘。张胜猛地睁眼观看,见其中的一个粉头,看着怎么这么眼熟,这不分明就是前不久被周守备府里的少奶奶春梅打发出来的、那个在厨下做饭的孙雪娥吗?

张胜便将孙雪娥叫到近前,悄悄问她:“你莫不是老爷宅里雪姑娘么?怎生到于此处?”那孙雪娥像是见到了亲人,未语先泪如雨下,便道:“一言难尽!”然后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将这些天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具说一遍。

孙雪娥说是薛嫂瞒骗她,将她卖到这里接客,对她多有埋怨,这可真是冤枉了薛嫂。那薛嫂哪里知道,这个山东客商的真实身份是个水客呢?

这孙雪娥在席间便殷勤向张胜劝酒,两个渐渐就说得入港。到了晚夕,张胜就留在阁儿和孙雪娥一处睡了,这孙雪娥自然竭尽枕边风月,与张胜尽力盘桓。

次日,张胜临走给了孙雪娥三两银子,吩咐小舅子坐地虎刘二要好生看顾雪娥,不得让人欺负了。

自此以后,孙雪娥就攀上了张胜,张胜也便把雪娥给包占了,每月给那水客潘五几两银子,但来河下,就到洒家店来与雪娥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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