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人是曹雪芹笔下着墨最多的丫头,也是争议最大的人物。她对主子尽职尽责忠心耿耿,深受主子贾母和王夫人的信任,私下却与少主子宝玉关系亲密,因情真意切的肺腑建议,被王夫人私下提拔为宝玉的“准姨娘”。袭人是曹雪芹笔下性格复杂、内心深沉的小人物,也是宝玉屋里最有权力的大丫头。
袭人与宝玉关系亲密,是宝玉的贴身侍婢。因一时疏忽说错话暴露隐情,遭到晴雯的羞辱和讽刺。
袭人自己本来说错话,说出了“我们”,惹得晴雯较真。古代规矩很多,奴才是不能和主子称我们的,只有做了侍妾,成了主子的姨娘才有资格。晴雯明显是看不惯袭人和宝玉私底下鬼鬼祟祟的隐情,还忘情的称呼我们,自然会遭到晴雯的打击。
晴雯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丫头,看不惯的事情,总会心直口快的说出来,对其进行挖苦讽刺,对待袭人也不例外。
袭人这个时候摆出一副受了千般委屈的样子,惹得宝玉很心疼,立即跳出来维护袭人。袭人自己也没有闲着,看似劝宝玉不要撵晴雯,实际上却是以退为进暗里拱火,十分厉害。
袭人指责晴雯不该将宝玉牵扯在内,更不该扫了宝玉的面子。宝玉听到袭人说这些话坐不住了,气得要立即回了太太撵晴雯出去。袭人的目的也是要借宝玉的手撵走晴雯,扫除自己当姨娘的障碍,但自己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毕竟自己与晴雯还是同事关系,不好直接跳出来指责她的不是。就变着法的拱火,激怒宝玉,让宝玉撵走晴雯。
读到这里,读者似乎有些疑惑,袭人明明替晴雯求情,还跪下来求宝玉不要撵走晴雯,怎么又会真心想要撵走晴雯呢?
其实,这正是袭人做人最高明的地方,她的话软里带硬,看似劝架,实际上却是拱火,让宝玉发火。袭人的性格很复杂,她一般不轻易暴露出自己的心思,心里却有数。单纯口齿伶俐的晴雯不是袭人的对手,很快败下阵来。
袭人特别了解宝玉的心思,知道他不是真心想要撵走晴雯,只是在气头上。如果这个时候派人去回王夫人,肯定会让王夫人起疑心。还是息事宁人的处理办法,替晴雯求情,让宝玉息怒,以此显示自己的贤惠。
曹雪芹给了袭人一个贤字,很合适。袭人做事面面俱到,有分寸有章法,她有时候宁愿自己委屈,也不愿意得罪人,唯独这次例外。袭人看不惯晴雯的跋扈,晴雯也不喜欢袭人的八面玲珑。特别是袭人称呼我们,更是刺激到了晴雯的敏感内心,心直口快的晴雯爆发了,惹到了袭人。
这个时候的袭人顾不得太多,她言语看似温和,实际上却是挑刺拱火,让晴雯自己跳进来。宝玉考虑问题简单,看到晴雯如此闹,就认定晴雯不愿意继续留在贾家,要放她出去,给她自由。晴雯不肯离开,宝玉执意要撵,做事有分寸的袭人,开始救场,跪求宝玉留下晴雯。
读者似乎被袭人的行为感动到了,其实这不过是袭人的缓兵之计。袭人非常清楚宝玉内心的想法,也知道他不是真心撵走晴雯,还劝他真要撵走晴雯,也要从长计议。说明袭人心里并不喜欢晴雯,只是碍于自己贤惠的名声,不便于直接撵走晴雯。
后来宝玉挨打后,袭人就跑到王夫人面前隐晦又真情的提醒要注意男女大防。袭人的做法真是贼喊做贼,在她的建议下,王夫人开始关注宝玉身边的丫头,虽然不认识晴雯,对晴雯的印象极其不好,也为晴雯被撵埋下伏笔。
后来经历抄检之后,晴雯被撵走,宝玉怀疑袭人,又苦于找不到证据。这个时候的宝玉对袭人就不像之前那样亲密了,两个人之间有了某种隔阂。再后来晴雯死了,宝玉为晴雯写下祭奠的文章,惹得袭人醋意大发。袭人的结局也不好,后四十回,袭人被迫离开宝玉,改嫁戏子蒋玉涵,与宝玉也是有缘无分。
可见,花袭人是一个性格复杂的人物,她做事有分寸,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懂得为自己去争取,只是袭人也难逃万艳同悲的大悲剧结局。
我是萧梦,为您讲述《红楼梦》里的故事。
参考著作:曹雪芹著,脂砚斋评《红楼梦》脂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