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肃清完最后一个携带系统的穿越者。
我站在高堂俯瞰，
耳边传来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完成ss级别任务，我可以破例实现你一个愿望。」
我顿了顿，开口道：
「我希望系统从这个时代，消失。」
1
皇宫夜宴。
一个艳红的身影手执长剑，挽一曲剑花舞。
剑锋凛冽，引得帝王不自觉投去青睐的目光。
【宿主成功完成舞剑任务，请再接再厉攻略帝王！】
忽然，一道突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是少女兴奋的声音：
「统子，你说我是不是有机会攻下这个副本呀！」
【是的宿主，你的速度比之前所有人都要快。】
得到肯定的回答，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坐在帝王身侧，目光睥睨下去，神色冷淡。
又是一个穿越者。
2
【沈诗语，京城沈家最小的女儿，中级宿主。】
【她来自未来的某个时代，目前已经完成过多个系统任务，此次任务是攻略帝王秦世安。】
我的系统在脑海中汇报着这些信息。
是的，我也有系统，并且比所有穿越者都要高级。
别人是被系统选中，而我是系统为了完成任务主动找上门请求绑定的宿主。
所以我会有更多的特权。
读心便是之一。
一舞完毕，秦世安满意地眯起眼睛，抬了抬手。
沈诗语见状随着他的手势上前，顺势软了身子骨，倾身靠在他的怀中。
与此同时，聒噪的声音还在继续：
「啊啊啊统子哥，我觉得我快要攻略成功了，秦世安是真的帅啊啊！」
【宿主你冷静一点，你的成功目标是要取代帝后的位置。】
她的系统不合时宜地泼了一盆冷水下来。
闻言，沈诗语目光直勾勾地盯向我，紧接着，挑了挑眉毛在心中腹诽：
「是有几分姿色，但说到底就是封建时代的老古板，帝王怎么可能喜欢她。」
听到话音，我平静地对上她的视线。
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四目相对，沈诗语有些心虚地敛了敛眼眸，内心呐喊：
「统子，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觉得她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宿主不要担忧，这个时代不存在远超我们的技术。】
虽然有系统的安慰，但她还是有些欲言又止。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思绪去想别的事情了，只见秦世安捏着她的下颚深深吻了下去。
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起来，所有使臣都不约而同挪开视线。
只有我稳坐不乱，眼睛定定的望过去。
不出所料，下一秒，秦世安朝我投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3
后宫都在传帝王这次是真的动情了。
一连几日都留宿在沈诗语的宫中不说，还将使者呈上的金银珍宝都赠予她。
后更是破例提拔沈家家眷为权臣。
要知道帝王最忌惮功高盖主，如今却对沈家一而再再二三交权。
前朝本该对此有非议，但沈诗语却犹如仙人下凡，带来了很多新奇的玩意，像是「肥皂」「烟花」「琉璃」之类的，在民间广受喜爱。
帝王更是因此收获了一大波民心，和沈诗语被称作一对神仙佳偶。
在这样的众星捧月下，沈诗语免不得恃宠而骄。
再加之有任务傍身，所以，她找上门我并不意外。
4
彼时，我正在教训偷窃的侍女。
「娘娘，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奴婢宫外的母亲病重急需要钱救治，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说着，侍女不断叩首，额头上都渗出丝丝血迹。
我看着她，冷冷道：
「宫有宫规，拖下去仗杀。」
话音落下，侍女哭得更加撕心裂肺起来。
「我看谁敢！帝后娘娘好大的威风，竟是视人命为草芥！」
「她只是想救母，能有什么错？」
沈诗语声音高昂，人未至而声先到。
而侍女见了她，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匍匐在她的脚下：
「娘娘救命……」
沈诗语见状赶忙俯身双手扶起了侍女，语气温和：
「没关系的，在我这里人人平等，我知道你的难处。」
看着她们“互帮互助”的模样，我在心中嗤笑一声，颔首视线威压下去：
「那你想怎么做？」
「既然帝后娘娘容不下她，那就让她跟着我好了，她偷窃的物品我给你补上就是。」
沈诗语说得理直气壮，说完还不忘在心中炫耀：
「统子哥，我这样是不是特别有女主范！人就不该被分三六九等，这个帝后也太冷血了。」
【宿主说的对！】
得到系统的恭维，她的眼中又多了一丝得意。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我会为此震怒，我却不怒反笑：
「好啊，那就按你说的来。」
话音落下，沈诗语的表情有一瞬错愕。
但很快，她便以为是我忌惮她宠妃的位置，不再细想：
「多谢帝后娘娘，她偷了您什么？我这就差人给你补上。」
「鲛珠玉簪。」
「原来只是个簪子，我这就……」
话音未落，沈诗语便从系统那里得知了此物稀有、价值连城，竟是抵她三年的俸禄。
霎时间，她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她以为秦世安将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却不想，那些我根本就看不上。
只有绝世珍物他才会送到我这里。
「怎么？」
我挑眉反问。
沈诗语被自己一番话架在这里下不来台，但面对侍女恳求的目光，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道：
「我知道了，之后会给帝后娘娘补偿的。」
5
听说沈诗语刚离开我宫中，便径直去了养心殿找秦世安。
她去时哭得梨花带雨，字里行间都在说我冷血，不配为母仪天下的帝后。
当天晚上，秦世安就找上了门。
我刚吹灭蜡烛，便听到窗户传来一阵异响。
说时迟那时快，我敏锐地伸手将身后的人擒拿，目光凛冽。
「是我，帝后这是要弑君吗？」
黑暗中，一道熟悉又戏谑的声音传来。
秦世安也不反抗，只是垂着眉梢将身体倾轧得更近了些。
「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借着月光，我对上他狭长的眼眸，但却丝毫没有要松开他的意思。
「我的宠妃今天来告了你一状。」
「所以呢？」
「所以……」
秦世安的语气忽然停顿了刹那，紧接着迅雷不及掩耳挣脱桎梏，反客为主钳制住我的手腕。
「他在看吧？」
说着，他斜眸望向窗外的树，树上依稀可见一个高挑的身影。
那是我的侍卫。
我知道，秦世安在暗戳戳吃醋，以至于俯身下来说话时，都像借位亲吻那般。
温热的吐息在耳畔响起，他沉声道：
「毕竟美人都来告状了，所以明天稍微委屈你一下。」
「等我处理好这一切……」
没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了。」
闻言，他顿了顿，半晌才有些恋恋不舍地起身。
「那你，早些休息。」
说完，秦世安又看了我一眼，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6
【宿主，为什么不趁机攻略秦世安？刚刚他对你的好感度已经到达了九十八，要是你……】
「我说过，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我淡淡打断了系统的话，站在窗外看着漆黑的夜色。
一如那天，月光冷得渗人。
那日，少年帝王出游时遭遇刺客袭击，身受重伤。
我遇到他时，他的身后正追着好几个黑衣刺客。
千钧一发之际，秦世安单手捏着匕首抵在我的喉间，气若游丝威胁：
「帮我躲过他们。」
我不为所动，抬了抬眼眸看向他。
少年即便脸上沾染了血污，却还是遮不住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颊。
见我没说话，他以为我同意了，便躲在了我身后的草药车上。
而下一刻，面对刺客的逼问，我毫不犹豫地：
「刚刚那个人吗？他就躲在我的马车上。」
此话一出，我明显听到身后传来异动。
刺客闻言面面相觑，提着剑就要掀翻我的马车，可下一秒剑被我用一节竹竿生生拦截在了半路。
「让你们抓人，没让你们毁车。」
清冷的月光落在竹林，洒下一片斑驳的阴影。
我挑着根竹竿，却用的是剑诀，映在月光下的身影凛冽，像是一曲剑舞。
很快，刺客便全部倒地不起。
秦世安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很快，那种惊愕就变成了饶有趣味。
他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型，自那日起就借着伤势，赖在我的身边。
整日姐姐长姐姐短的唤我。
他会帮我挑水，研磨草药。
也会故意借着酒意贴近，贴着鬓角厮磨。
我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
直至那天，一队皇家禁军将我的院子团团包围，而他一身龙袍，俯身向我伸出手：
「姐姐，你愿意做我的帝后吗？」
「若我说不愿意呢？」
……
我没有拒绝的余地，毕竟他是「帝王」。
而我一直都知道，他是这般自私自利、独断专横。
他不会对任何人有真情。
7
隔日，秦世安便借着为宠妃出气的借口，罚了我半月的俸禄。
虽然惩罚不重，但此事被有意宣扬了出去，颇有小惩大诫的意思。
前朝众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一时间对沈家百般讨好。
很快，那鲛珠玉簪的钱沈诗语就给我补了回来。
沈家一时在朝堂上过得风生水起。
彼时正逢南边蜀地大旱，饿殍遍地，民不聊生。
沈父竟公然提出让秦世安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这个举措本没什么问题，但他要开的仓是皇城的仓，要放的粮是专门给禁军做储备的粮。
秦世安生性多疑，养了一群禁卫军，此番提议无非是让他自削势力。
当所有人都以为秦世安会为此震怒，铲除异己时。
没想到，秦世安居然在朝堂上同意了他的提议。
8
得知了此事的沈诗语得意万分。
没过几天，便借着请安的借口来向我示威。
「帝后娘娘，这是我母家送来的珍宝，听说你是草民出身，想来也没见过这些稀罕玩意，故亲自给你送来了。」
说着，她身边的侍从递过来一个木匣子，里面放满了首饰珠宝。
我倒没有同她客气，只是点点头，便收了下来。
她见状脸上立马闪过一丝轻蔑，在心中道：
「统子哥，看我猜得没错吧，那个鲛珠簪子估计就是她唯一值钱的东西了，所以才会急于处死一条生命。」
「看她迫不及待收下的样子，真没见识。」
【宿主，你现在的侧重点是尽快攻略帝王，任务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急什么，总之秦世安现在对我死心塌地，废后也是迟早的事情，你去总部那边帮我再申请一段期限，这里我自己能处理。」
【好吧，我知道了。】
说完，她的系统便没有了动静。
看着她势在必得的表情，我忽然来了一丝兴趣，压下眼眸沉声道：
「沈妃，你刚刚是在和谁说话？」
第二章
话音落下，沈诗语的得意僵在了脸上。
「你，你……」
沈诗语结结巴巴指着我，内心却在不断呼喊：
「统子，你还在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别喊了，它不是被你支走了吗？」
我拿起身侧的茶盏抿了一口，波澜不惊。
她却像见了鬼似的，表情恐慌：
「你怎么可能……怎么会知道系统的事情！？」
「因为我也有。」
我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直看着她的眼睛。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偌大的后宫几乎除了你我之外没有别的妃子了。」
「你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她当然不会在乎，更不会打听。
因为在他们这些人眼中，这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用来打发时间的玩乐消遣。
以为世界都是围着自己转的，所以根本就不会将目光分给「主角」以外的人。
听了我的话，沈诗语的脸上逐渐浮上一丝深深的恐惧。
不过，她不同于其他穿越者，知道真相后她只慌乱了一瞬。
很快，她便调整好情绪，对上我的视线。
「那又怎样，这世间又不是你来做主，真正能决定生死的是帝王，是权臣。」
「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觉得沈家会放过你吗？秦世安会放过你吗？」
「系统没办法提供实质性的帮助，你即便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听了她的话，我不由觉得好笑。
一到这种时候，人在她嘴里就又变成了三六九等。
她是宠妃、是权臣之女，妄图搬出更大的统治者来压我。
她口中的所谓「人人平等」也只是为了营造自己看似善良的本性。
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她何乐而不为？
看着她有持无恐的表情，我稍稍挑眉：
「是吗？」
话音落下，忽然一个侍女匆匆而来，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她闻言，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甚至都顾不上再看我。
转身就向外跑去。
9
沈家因为在运输粮草的路上贪污受贿，被帝王拿住把柄，一举缉拿。
加上我提供给秦世安的那些珠宝首饰赃物，以及拦截沈家与沈诗语的书信来往的证据。
信中提及取代后位之说、更是证明其心可诛。
侍卫漠雪向我禀告这些的时候，沈家已经被下旨诛九族，尽数斩首。
「那沈诗语呢？」
我淡淡开口问道。
「她没有被处死，只是从沈家除名……软禁了起来。」
漠雪说完，我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如果您困扰的话，我可以替您杀了她。」
他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我抬头，对上那双漆黑纯粹的眼眸。
他还是像我捡到他时那样，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眸中的情绪。
是不安，是担忧，是即便尽力收敛都无法遮掩的爱意。
他是一把好刀，我从来都知道。
「不用了，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10
我找到秦世安时，他并不意外，反倒兴致盎然地邀请我对饮。
「这是你第一次找我。」
秦世安在我的面前从来不自称「朕」。
就仿佛我们并不是身处皇宫，而是依旧在那个简单的村庄。
他不是帝王，而是落魄被救的少年。
「为什么不杀沈诗语。」
我看着他，直截了当开口。
「你在吃醋吗？」
「她说她来自未来，可以帮我统一天下。」
「这种鬼话陛下也信，之前不知道疯了多少个了。」
秦世安并没有反驳，而是靠近压低嗓音：
「她还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系统，听说完成它的任务后会获得许愿的机会。」
「皇后，你也有吧，所谓“系统”，你的任务是什么？」
他在试探我。
我神色不变，眼眸垂了下来，一字一顿：
「疯话不可信，陛下。」
「是吗，我倒是很感兴趣，既然帝后认为是疯话，那我们之间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话音落下，我的耳边兀地响起系统的声音：
【宿主，攻略目标的好感度降低为八十。】
11
这场谈话最终不欢而散。
我知道，即便咬死不认，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
沈诗语顺理成章又获得了圣宠。
【宿主，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行动，这样下去任务会失败的。】
「不用。」
我知道秦世安是薄情寡义之人，越是推心置腹，就越容易被他拿捏。
这是一场博弈，如果我先忍不住去攻略他，那么即便我不说，他也会先入为主认定我是为了「完成任务」。
一旦出现差错，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娘娘，不好了，沈妃她……」
忽然，侍从的出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拿起茶杯的手顿了顿，抬眸看了过去：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沈妃她砍了宫门前的桃树……做成秋千了。」
话音落下，我手中的茶盏“砰”地掉落，霎时间摔得粉碎。
12
我赶到时，桃树只剩下一个枯败的根茎。
原本结出的桃子落了一地，陷进泥泞的土中。
「姐姐，等皇宫的桃树结果了，我就差人送一些给你。」
妹妹信中清秀的字迹恍惚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的脚步恍惚了一下，挣开侍从搀扶我手，垂身捡起了泥泞肮脏的桃子。
……
秦世安明明知道的，我最看重这颗桃树。
没有他的应允，沈诗语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来我宫门前砍树。
忽然，我察觉到身后有一阵风吹过，只是刹那我便猛然出声：
「漠雪，站住。」
「小姐，既然您不能动手，那就让我来。」
黑影停顿，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将手中的桃子攥紧，半晌才重新抬头：
「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
「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13
秦世安来找了我。
「听说你今天发了好大的火，在生气什么？」
「你明明知道的。」
我抬眸看向他，四目相对，那双漆黑的眼睛不着痕迹颤了颤。
「沈妃她知道错了，我也罚了她。」
「那颗桃树，你真的不记得吗？」
突然，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
看着秦世安疑惑的表情，我心中了然，随口搪塞道：
「那日你在桃树下赐我封号，你忘记了也不打紧。」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在意这颗桃树的原因吗？」
秦世安的语气忽然有些雀跃，那犹如深潭般冰冷的眼眸也恍惚泛起一圈涟漪来。
「你喜欢我再差人去种，种满整个皇宫。」
「好啊。」
我状似附和他的话，眸底却一片寒冰。
他什么也不记得。
14
中秋夜宴前，沈诗语率先找到了我。
「我劝你尽早放弃任务，你还不知道吧，除非自己自愿脱离，在这个世界一旦被杀，现实也会死亡。」
「是吗，多谢提醒。」
我不紧不慢回道。
看着我毫不在意的样子，沈诗语的眼中兀地闪过一抹阴毒。
「我本想给你机会的，这个副本我势在必得。」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
宴会上歌舞升平，我坐在秦世安的身侧，目光却游离于座下。
「在看什么？」
秦世安侧首问道。
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后，他对我的好感度忽然飙升至九十九。
可始终差这百分之一。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可话未脱口。
下一秒，一把利刃直直向我们袭来过来。
「有刺客，护驾！！！」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霎时间人群乱作一团。
电光火石之间，我倾身挡在了秦世安的身前。
长剑偏移刺穿了我的肩膀，鲜红的血顺着刺出的剑尖一点点滴落。
滚烫的血落在秦世安的脸上，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而后那张一贯沉静的脸上露出了恐慌的神色。
「青画！！」
身后的刺客很快就被缉拿，我单手捂着肩膀，踉跄起身。
抬眸视线扫过，只看见沈诗语脸色惨白，不断颤抖着嘴唇。
而一片嘈杂声中，我的耳边传来系统兴奋的声音：
【恭喜宿主，攻略对象好感度到达百分百。】
15
太医包扎的时候，秦世安一直在我的身边，眼神直勾勾盯着我肩膀的伤口，脸色阴沉。
不过片刻，便有汇报的侍从进来：
「陛下，刺客是沈家余孽，今日能够混进来是因为有……沈妃从中打点。」
此话一出，秦世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刺客处决，沈妃打入冷宫等待发落。」
「陛下……刺客在转移至地牢的途中就已经被暗器杀掉了。」
侍从有些欲言又止。
漠雪最擅长暗器。
秦世安知道，我也知道。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点点头，遣散了侍从。
周遭陷入一片寂静，秦世安转头看向我，眼中却是我无法辨认的情绪：
「以后这种情况不要再挡在我前面了，我不想你出事。」
「这是我应该做的，陛下是天子。」
我垂下眼眸，不冷不热。
秦世安没有说话，只是就那样看着我，半晌才开口道：
「姐姐，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瞬间。」
16
那天的问题没有答案。
不过自那之后，秦世安经常来看我，在批阅奏折时也会下意识询问我的意见。
我并没有避嫌，他问什么，我就依样答什么。
偶尔他会靠在我的肩膀上，语气缱绻，像是裹挟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如果那天没有遇到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知道你并不属于皇宫，可我不想放你走……你会怪我吗？」
他一直都知道，却依旧为了一己私欲，将我禁锢于这里。
「我已经来了，不是吗。」
我看着他，将手中的茶盏递了过去。
茶中被我下了药。
秦世安接过茶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抬头定定看了我一眼。
良久，将茶一饮而尽。
下一秒，系统的声音响起：
【恭喜宿主完成阶段任务，马上开启终极任务：弑君上位。】
17
第二日朝堂，满朝文武尽数五体投地，提高嗓音规劝道：
「帝后娘娘莫要糊涂啊！」
「是啊，帝后三思，弑君可是重罪。」
彼时，我将长剑架在秦世安的脖子上，冷冷地睥睨而下：
「我都这样做了，还怕获罪不成？」
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就是我的最终目的。
获得他的好感度从来都不是想要完成系统的任务，而是为了今天，为了确保我的计划万无一失。
我刻意让他提拔漠雪在朝廷安排下来的新势力，打压封建老旧党派。
就是为了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夺权。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被挟持的秦世安却不慌不忙，他微微抬起头，看向我：
「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闻言，我垂眼，话音冰冷：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江言笙。」
话音落下，秦世安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而后苦笑一声。
「……是这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