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昆明奇案:名医岳父葬礼上,妻妹哭闹要嫁他,竟成他催命符

温读pro 2025-02-27 20:03:44

1950年5月9日,昆明妇科圣手陶执礼医生暴毙而亡,亲友和派出所民警都已经确定,陶执礼是死于饮酒过多。

临近结案时,窗户上一个小小的、用香烟烫出的小洞,突然这件事好像没那么简单。

随着这起案件调查的深入,这起涉及到帮会、黑道、美国情报专家、保密局特务、湘西“虫医”等一系列离奇线索的复杂案件,终于让这差点成为完美犯罪的谋杀案真相大白。

而凶手使用的凶器,竟然仅仅是一只不到一寸的虫子!

01

昆明的妇科圣手陶执礼,在当地女性之中颇有名气,陶执礼的师父来自深山寺庙。

1933年陶执礼想要去上海报考中医专科学校,结果错过了考试时期,在上海又被小偷偷光了盘缠。

无奈的陶执礼只能在街边游荡。

陶执礼遇到人生的低谷,却意外撞了大运。

他在大街上偶然遇到了上海名医丁甘英,丁甘英一看就看出这个孩子身上有病,并且马上就要发作。

丁甘英医者仁心,他虽有急事,大致听陶执礼说了自己的困境之后,让他立刻去找浦东洋泾镇慈云观的应道长。

陶执礼到了慈云观之后就已经病发了,应道长为他治病,观中的小道士们对他细心照顾。

几天之后陶执礼病好了。

这一机缘让陶执礼放弃了继续求学的想法,而是留下来和应道长学习医术。

应道长医术精湛,尤其擅长妇科,虽然没有挂牌,但每个月来看病的妇女数不胜数。

陶执礼很聪明,又好学,两年后应道长已经对他的医术比较满意,觉得他现在可以回到昆明家乡去开诊所了。

那时候的陶执礼不过二十几岁,回到昆明后不久就小有名气了。

平时遇到什么疑难杂症,陶执礼就发电报向应道长求助,应道长也是事事回应。

七年后,应道长病逝了,此时的陶执礼已经成长为一名可以独挡一面的好医生了。

不过,对于昆明本地一脉相承的医学世家而言,半路出家的陶执礼是野路子,而且陶执礼还很年轻,所以一直没有被吸纳入同业公会之中。

一直到了昆明解放,人民政府出面要求放弃那些旧思想,尊重旧时期被瞧不起的江湖医生和艺人等等。

陶执礼在1950年4月终于被邀请进入了公会,可是没想到他就这样猝死了。

陶执礼的遗体是诊所里的杂工刘伯发现的。

平时陶执礼清晨都会打拳锻炼身体,今天刘伯却没见着他的人。

刘伯去敲门见没有动静,马上意识到出了事儿。

刘伯以前也跟着马帮闯荡江湖,也会一些武艺,胆子也大,当下觉得不对劲,就踹开了房门。

此时刘伯看到的就是陶执礼惨死的样子。

他脸色发白,躺在床上,已经断气很久了。

刘伯也算是见多识广,他没有特别慌张尖叫,而是赶紧把诊所门关好,就直接想要去派出所报案。

半路上,他遇到了相熟的户籍警老梁和另外一名民警,就赶紧将他们带去了诊所。

整个诊所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房门锁没有被撬,也没有财物丢失,陶执礼整体看起来就像是生病猝死的样子。

陶执礼诊所附近有一个刚刚退休的王医生,王医生是西医医生,被民警请来看一看死因。

王医生仔细检查了一遍之后,认为这人可能是因为喝酒过量而引起了心脏病发作。

王医生的说法正好印证了老梁的猜测,所以派出所民警打算以意外猝死结案,并且通知了陶执礼的亲人前来处理丧事。

陶执礼已经成家,妻子在五年前去世了,他没有儿女,一直独自居住。

5年来,陶执礼的三个亲姐姐一直张罗给陶执礼找一个对象,但陶执礼深爱自己的妻子,一直都不愿意。

三个姐姐听闻陶执礼暴毙,深受打击,伤心得不得了,带着丈夫、儿女来奔丧。

陶执礼的长姐比陶执礼年长15岁,她最大的儿子朱鸿烈现在23岁了。

朱鸿烈在上高中时就已经加入了地下团组织,后来前往昆明郊区参加游击队,不久后就入党了。

现在朱鸿烈在税务局工作,因为曾经的地下工作经验,朱鸿烈凡事都非常小心谨慎。

对小舅舅猝死这件事,朱鸿烈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他隐隐觉得这绝对不是喝醉酒死亡这么简单。

朱鸿烈在潜伏时和地下党员周映邦相识,现在周映邦已经是昆明市警察局的刑警,而且周映邦毕业于国民党中央警官学校,办案经验丰富。

朱鸿烈给周映邦打了电话,说明了这件事的全过程。

周映邦也觉得派出所民警老梁的处理方式可能有些“粗糙”,他建议朱鸿烈可以向公安局申请对死者尸体进行尸检。

到了中午,公安局的法医就来到了诊所,对陶执礼的遗体进行了详细的检查,最后得出了令人意外的结论——陶执礼是中毒死的。

而且这种毒素和法医以前接触到的毒物还不一样,法医没有办法辨别出这种有毒物质是什么,甚至不知道是怎么进入陶执礼体内的。

正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周映邦来到了现场。

02

他得知是中毒之后表情极为复杂,后来听说根本找不到是怎么中毒的,周映邦便亲自上前检查。

周映邦毕竟是科班出身,又有多年办案经验,他这一看就看出了端倪——在死者左脚的脚趾上,有一个很小的如针眼一般的伤口。

这个伤口非常小,而且脚面没有发红肿大的现象,所以就被法医忽略了。

法医被周映邦喊来看到这个针眼一样的伤口之后,也对周映邦十分敬佩。

法医最终确定,这个孔,其实是虫咬的。

周映邦大吃一惊,陶执礼是被虫咬死的?这虫得有多毒啊!把一位健壮的中医医生给毒死了!

法医推断,因为陶执礼喜欢在晚上喝一点自己制作的药酒,这种药酒的味道可能吸引了毒虫。也因为陶执礼喝过酒的缘故,毒虫在吸血之后没有办法代谢掉这种药酒的成分,所以应该已经死了。

周映邦一听分析,立刻让警员在周围寻找起来。

法医猜的没有错,在床底下确实有这样一条虫子,这虫子只有一寸长左右。

在场众人见了这虫子也是称奇,这里有老有少,没有一个认出来这是个什么虫子!

这虫子前半身就像是蜈蚣一样,有很多细长的腿,后面像是蚂蚱一样,有可以弹跳的后肢。它的口器就是一根细长的尖刺!

现在昆明已经比较暖和了,陶执礼家中种了大量的药材,吸引虫子进来也很正常,为了防止虫子叮咬,陶执礼还专门找人制作了纱窗。

然而就是在这纱窗不起眼的角落里面,周映邦发现了一个细节,也就是这个细节,将此案彻底定为谋杀案!

纱窗上有一个被新烫出来的洞!

于是,周映邦马上查看了围墙,发现围墙上的爬山虎被人扯开了一部分,而且墙头上的青苔还少了几块。

周映邦认为,杀人犯攀墙进入了诊所,在纱窗上烫了一个洞,把毒虫塞进了洞里面。

凶手以为这谋杀案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再小的破绽,公安都能寻找出来。

下午,公安局组建了专案组,周映邦任组长。

大家一致认为,要弄清楚这虫子到底是什么,同时找出陶执礼身边对他有积怨的人。

虫子的标本交给了云南大学的专家,大家信心满满,随后从陶执礼的亲朋好友开始了解。

陶执礼这些年来也赚了不少钱,买了房子,还娶了一名比自己小三岁的昆明姑娘。

这姑娘叫邢相谦,父亲邢名扬是个商人。

邢名扬在当地也是个名人,从小习武,武术不错,还在当地“镇滇帮”里面做一个小头目。

除了邢相谦之外,邢名扬还有个女儿叫邢相君。

邢相谦十八岁初中毕业就进了妇女合作社,在抗战大后方号召女同志们参加抗日救亡运动。

合作社就在陶执礼的诊所旁边,陶执礼经常给合作社的妇女们看病,所以也就认识了邢相谦。

邢相谦对陶执礼的医术相当敬佩,有时候见陶执礼给合作社捐款,给家境困难的妇女免除诊金,还要倒贴医药费。

邢相谦和陶执礼之间越走越近,慢慢相爱,走向婚姻。

但是邢名扬对女儿恋爱这件事非常生气,他根本看不起陶执礼这样的江湖郎中。

陶执礼虽然小有名气,但收入都补贴出去了,在邢名扬看来不过是个“穷鬼”!

邢名扬之前所在的这个帮会,聚集的都是一些强盗土匪,邢名扬也曾经混在里面做了不少歹毒的事情。

他十分贪财,心胸狭窄,邢相谦一向温柔听话,但偏偏在结婚这件事上面违逆父母,偷偷和陶执礼结婚,在报纸上刊登了“订婚声明”,夫妻俩连嫁妆都不要,直接将邢名扬忽视了。

邢名扬对陶执礼恨之入骨,一直觉得陶执礼拐骗了自己的女儿。

这仇恨一直憋在邢名扬的心里面,他这样睚眦必较的人怎么能放过陶执礼。

于是邢名扬就想到一个馊主意。

03

邢名扬之前混迹江湖也认识不少人脉,找人把陶执礼抓壮丁抓走了。而此时邢相谦正在娘家,根本不知道,三天后回去才知道陶执礼被军方押走了。

邢相谦十分不理解,陶执礼这样的独子,根本不符合抓壮丁的条件。

她托了很多人脉关系去打听,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父亲在其中动的手脚。

一瞬间,邢相谦心寒如冰。如果放在小时候,她也许就和父亲吵闹去了,但是现在父亲已经对陶执礼下手,如果她这么一吵,邢名扬说不准会找个理由直接让陶执礼死在战场。

妇女合作社里面有不少官员女眷,邢相谦请求一位官太太,官太太也很义气,帮她想办法,一个月之后才让陶执礼回来。

这件事让邢相谦身心俱疲,最难受的是她始终怨恨父亲,又不愿意将这件事对陶执礼说。

从此以后,邢相谦总是在忧心陶执礼在外会被父亲害死,在这种忧愁的心理之下,加上合作社的大量工作,邢相谦病了。

邢相谦得了肺结核,在当时几乎是不治之症,陶执礼是一名医生,却眼睁睁看着爱妻死了,心中打击可想而知。

1945年春,邢相谦的葬礼结束,陶执礼收拾遗物的时候,终于在日记本里面看到了邢相谦这些年来心理承受的痛苦。

从此以后,从不怨天尤人的陶执礼,对岳父恨之入骨,并且发誓要告发邢名扬,让他去坐牢。

而此时的邢名扬已经不仅仅是帮会的小头目了,他的家业越来越大,而且还花钱托关系买了个官,做了保安团的高级顾问。

陶执礼有一个无话不谈的好友吉佩德,吉佩德也是一名中医,他劝说陶执礼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邢名扬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搞不好会把你直接给灭了。

陶执礼于是还是决定韬光养晦,为了卧薪尝胆,他逢年过节还要去给邢名扬送礼,一边搜集证据,一边等待机会。

邢名扬这边是一点都不知道陶执礼夫妻俩什么都知道了。

不过,还没等陶执礼下手,昆明解放了,像邢名扬这样的反动分子,很快就被群众举报,罪行累累,被捕后十二天就马上判处死刑了!

陶执礼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简直好像是重生一般。

他马上打烊,在门口放了半个小时的炮竹,还在馆子里定了一桌酒席。

第二天,他又去墓地祭拜亡妻,在墓钱自斟自饮,醉倒在墓碑前。

后来还是吉佩德带着朋友去找他,把他接了回来。

吉佩德是个谨慎的人,他一想不对劲——邢名扬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子女和那些手下的小喽啰可还有在逃的,陶执礼这么明显表现出欣喜若狂,搞不好会被这些人报复!

所以,吉佩德劝陶执礼还是不能太过高调,他得对外这样解释:

第一,他放鞭炮是为了表示支持对新政府的判决。

第二,去墓地祭祀是向妻子报个噩耗。

第三,陶执礼还是要去邢家吊唁,说是要替妻子尽孝。

陶执礼想想确实如此,为了自己的安全和诊所的正常经营,就是再演一出戏又如何?

陶执礼准备了一份礼钱去邢家吊唁,作为姑爷也留下来处理丧事。

陶执礼另一位好友药材铺老板李颂天也知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陶执礼是李颂天夫人的救命恩人,李颂天很担心陶执礼出事儿,就让儿子女婿在邢家门前巷子口等着。

晚上陶执礼喝了酒出来,两个年轻人把陶执礼送回家。

李颂天和吉佩德询问陶执礼有没有在邢家发生什么事儿?

陶执礼说没有,一切都很顺利,但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总是闷闷不乐。

陶执礼在邢家到底遭遇了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呢?

此时就要说到陶执礼的另一位好友——善仁庵的悟善师太。

04

悟善师太受邢家的邀请来给邢名扬做法事。

也就是当天晚上,当着众位亲朋好友的面,邢名扬的二女儿邢相君喝多了,突然跑出来给陶执礼斟酒,说:“姐夫,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因为我已经决定要嫁给你,替我故去的姐姐照顾你!”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陶执礼更是恼火,直接倒了面前的酒,训斥了邢相君两句就匆匆走了。

邢相君还要跑上去纠缠陶执礼,被她的两个嫂子紧紧拉住。

邢相君大喊:“你必须娶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侦查员一听,立刻对这个邢相君产生了兴趣。

邢相君和姐姐不同,她从小备受宠爱,被几个哥哥姐姐顺着长大,性格刁蛮。

上学时她动不动动手打人,对老师和校长都敢动手。

不过邢名扬对这样的女儿十分得意,弄得大家给她起了个绰号——滇中二小姐。

邢相君初中毕业之后无所事事,十九岁嫁给了一个国民党空军飞行员。

没想到新婚丈夫在执行任务时失事而殁,从此以后邢相君稍微收敛了一些。

专案组直接前往邢家,先去寻找了邢相君了解情况。

没想到邢家人说邢相君并不在家,这痴情的女人听闻自己的姐夫死了之后大哭一场,偏要准备一个巨大的鲜花花篮。

找不到足够的鲜花,邢相君就雇马车去了东郊出产鲜花的小村庄,踩着泥地亲自带回鲜花,做好花篮之后送到了诊所。

她因为伤心过度,哭得双眼又红又肿,在专案组询问她的时候,她哭哭啼啼说着自己的单相思。

原来在陶执礼和邢相谦相识之前,邢相君已经认识了陶执礼。

陶执礼英姿飒爽,人品也很好,邢相君有一些小毛病,陶执礼不过开了个简单的方子就治好了。

邢相君还想着怎么表白,结果陶执礼已经和邢相谦在一起了。

这期间父亲激烈反对,邢相君心中还有希望的火苗,没想到一向和自己不同,温顺听话的姐姐竟然私自结婚了。

邢相君彻底失去了心爱的男人,她就糊里糊涂嫁给了飞行员。

守寡之后,邢相君一度想要出家,没想到姐姐却去世了,一直痛恨陶执礼的父亲也被枪毙了,这似乎是上天给邢相君的一次机会。

邢相君任性跋扈惯了,竟敢在父亲的葬礼上面直接表白,弄得陶执礼十分尴尬,家人也是颜面扫地。

不过邢相君根本不在乎。

最后邢相君认为,一定是邢名扬生前就安排好的人,在父亲死后把陶执礼给杀了:“爸爸是知道我喜欢陶执礼的,他威胁我只要我敢说出来,他就让陶执礼消失!一定是这样,他担心自己死后我不听话,就让人把陶执礼杀了!”

侦查员还询问了案发当天邢相君在哪里,邢相君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还交代了证人。

她看起来很疯狂,但也没有什么疑点!

此时,云南大学对于毒虫的研究也告一段落了。

结果让专案组十分失望,没有人认识这个毒虫,教授们甚至查阅了许多外国文献,都没有记载!

可巧的是,这时候学校的杂役老潘来灌热水,竟然认出了这虫子。

老潘来自滇东南盘龙江畔牛卡寨,这虫子当地人都认识,被咬一口就会马上死亡,比毒蛇还要厉害。

当时有一个外国人来山寨里面收毒蛇,有人和他讲到这只毒虫,外国人很感兴趣,用十块大洋买这个虫子。

有个勇敢的年轻人就上山逮了一只死的给他,外国人很高兴,还说下次来还会高价收购!

这个线索让专案组大喜,他们询问老潘是否有同乡在昆明,老潘想了想,说了几个老乡,侦查员一一调查了一番,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也就是这个时候,专案组突然意外得到一个消息。

05

原来昆明有一个专门搜罗毒虫毒草的“专家”,这人叫老麻!

老麻是苗家人,祖上就专门捕捉毒虫和毒蛇,对制作毒药和解毒有着祖传的手艺。

老麻会制毒被美国情报专家得知,专门给他在昆明买了个院子,开了个店铺。看起来是卖花草的,其实后院养着都是毒虫毒蛇!

这个专家明显是想要利用老麻,但还没用到就回国了。

军统也在打老麻的心思,又怕被美国情报专家知道,所以都不敢动老麻。

但保密局也向老麻买过一些“货物”,也算是客户之一。

就这样,老麻安安稳稳到了解放后,这家店不仅让他活得好好的,还很滋润。

5月13日,专案组来找老麻,老麻一眼就认出这个虫子:“啊,这是阿雷啊!”

原来,这虫子果然在国外已经有了一定的研究,外文名字叫“阿雷”。

这个阿雷到底什么来头呢?

老麻解释,这个虫子很毒,但是过不了冬,只有在昆明精心养着才能活到腊月。

老麻发现用死虫的尸体可以引诱其他的阿雷,每年都会专门去盘龙江一代去寻找阿雷。

每年老麻能捕捉十几条,可惜今年去的不是时候,只捕捉到一条。

而偏偏就是这一条,竟然被人偷了。

侦查员刚要继续问下去,老麻自己交代:“偷的人我也知道,就是小衣。”

小衣是老麻的好友,名叫衣仁生。

昆明解放之后,衣仁生在银行工作,老麻因为之前和保密局打过交道,在解放后被找了好几次,衣仁生为了避嫌也很少来找他。

可最近,衣仁生连续几天来找老麻,每次都带着吃喝的东西。

老麻也是个人精,看出衣仁生有事儿求他,果然,衣仁生说想要买他的阿雷!

衣仁生不是医生也不是什么研究毒虫的专家,要毒虫当然不是做药引子的,只有一种可能——杀人!

老麻一口回绝,他不想给自己找事儿,也不希望衣仁生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衣仁生也不多说,送了老麻三张戏票。老麻一看是北京名角儿李少春这几天在昆明演的《野猪林》,欣然收下,当天带着全家去看了。

结果一回来,虫子被偷了,就连老麻装虫子的盒子都被一起端走了。

老麻一直在找衣仁生,但怎么都找不到,念在是好友,老麻没有报案,结果侦查员找到他的面前来。

专案组得到老麻的线索之后马不停蹄开始找衣仁生,这样一找就是两天,已经找得相当严密了,竟然毫无线索。

而根据老麻的说法,衣仁生胆小怕事,也不是什么敢杀人放火的人,他怎么可能这么谨慎什么线索都没留下来。

难道是已经被灭口了吗?

5月17日,专案组一起开了个会,周映邦知道大家最近已经很累了,每个人都愁眉苦脸。

这时候看守所打了个电话来,说一名羁押的重犯生病了,询问是否要去治疗。周映邦立刻命令将其送到医院,这是最起码的革命人道主义。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名侦查员小声道:“这衣仁生,会不会藏在看守所!”

此话一处惊醒梦中人。

专案组于是从衣仁生认识的亲友中挑出十几人,由侦查员带着他们去各个看守所看一看,结果还真找到了衣仁生!

衣仁生已经改名“柯本善”,他故意在公安局门口打人被抓,就是怕被人灭口。

衣仁生交代说,自己欠了不少赌债,被债主追得团团转,生不如死。

就在此时,一名三十多岁的瘦高男子给了他一笔钱,要他去找老麻买一只阿雷,瘦高男子答应帮他还债。

衣仁生走投无路,收了一笔定金,按照男子的话去做,还给了老麻三张票。

接下来的事情,衣仁生就不知道了。

06

本来说好事情结束后,男子登门把酬金送上,衣仁生越想越不对劲。

回想那男人的表情,有着狠厉的凶光,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被灭口,于是干脆在公安局门口打一架,躲在看守所保命来了!

看来这个来找衣仁生的人,就是真正的凶手了!

然而此人除了说一口昆明话,长得瘦瘦高高,没有任何线索。

专案组只得回到诊所,询问刘伯:案发之前是否见过这个瘦高的人,或者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

没想到刘伯想到了一个关键的消息!

去年年底某天,诊所快要关门的时候,来了两名奇怪的人。这两人一个四十岁,一个二十几岁。

陶执礼和年轻人走进屋子,关上门相谈。

而那个年长的男子就在院子里和刘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半个小时后,客人出来了,一向会热情送客的陶执礼却没出来。

客人走了之后,陶执礼还对刘伯说,今天的事儿不许说出去!

专案组一惊,难道这两人是凶手吗?

根据刘伯的回忆,专案组找到了其中那名年轻人的真实身份。结果让专案组大惊——他竟然是政保侦查员张虎生!

张虎生来找陶执礼,不为其他,就是为了搜集邢名扬的犯罪证据!

专案组和张虎生联系上之后,将所有的时间线串联起来。

原来这些年来陶执礼一直在搜集证据,邢名扬不仅搜刮民脂民膏,还和特务分子策划反革命暴动。

陶执礼勇于举报,终于完结了心中的一件大事。

此时专案组就不禁开始怀疑了。

偶尔去送礼的陶执礼都知道了这个秘密,成天在父亲身边的小女儿邢相君,难道不知道父亲正在做的恶事吗?

专案组于是返回了邢家,打算再对邢相君询问一番。

没想到刚进邢家们,就看见邢相君和一名男子正在喝茶。

这名男子三十多岁,瘦瘦高高,两人在看到专案组的瞬间大惊失色。

男子刚要逃跑,专案组已经意识到此人是谁,三下五除二将其逮捕!

没错,这男子就是偷走阿雷、毒死陶执礼的凶手!

他也是邢相君的情人,俞若金。

现在,真相终于大白。

邢相君当年的确想要和陶执礼结婚,但在父亲死后,她最怀疑的泄密对象就是陶执礼。

她和俞若金密谋,由俞若金动手杀人,而她则装疯卖傻,装作爱得死去活来的样子,这样可以彻底洗脱嫌疑,所以邢相君才如此疯癫在葬礼表白。

俞若金听说老麻手中的阿雷是剧毒的虫子,用了许久跟踪谋划,这才找到了衣仁生,利用衣仁生缺钱,把阿雷偷到手。

陶执礼死后,两人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特别是邢相君还自鸣得意,觉得自己在专案组面前的戏演得够深情,已经将侦查员们骗得完全相信了。

岂料专案组杀个回马枪,将他们全部捉拿!

至此,这起差点成为完美犯罪的杀人案最终告破,两名凶手都被判处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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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