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从墓地经过,顺手扶起倒地石碑,土地爷说你缺阴德

体育小子啊 2025-04-12 04:28:22

七月流火的天儿,河北沧州地界儿飘着几缕闲云。王木匠扛着墨斗往家赶,后脖颈子汗津津的,布鞋踩在晒蔫的野蒿子上,软塌塌的没个响动。他刚给前村赵财主家打完寿材,主顾家赏的俩白面馒头还揣在怀里,热乎气儿隔着粗布衣裳直往心口钻。

"他奶奶的,这日头毒得能晒化石头。"王木匠吐口唾沫,抬手抹了把脸。转过老柳树弯子,忽见前头荒坟圈子里白晃晃的,像是碎银子撒了一地。他眯缝着眼瞅半晌,才看清是块青石碑斜插在土堆里,碑身上头沾着暗红的土,活像干涸的血痂。

"缺德玩意儿。"王木匠嘟囔着把馒头往腰间一别,三步并作两步窜进坟地。那石碑足有半人高,不知被哪个遭瘟的推倒,歪着脖子杵在野狗刨的土坑里。他弯腰去扶,冷不丁碑底蹿出只黑蝎子,尾针冲着他的虎口就扎。

"哎呦我亲娘!"王木匠蹦起三尺高,甩着手直跺脚。再低头看时,那蝎子早没影儿了,碑身上头的字却清晰起来——"李公明德之墓"。王木匠心里咯噔一下,这碑文刻得蹊跷,没家世没生卒年月,单留着个"明德"的谥号,倒像是故意给人看的。

"劳驾搭把手成不成?"冷不丁身后传来人声。王木匠汗毛倒竖,回头却见个白胡子老头蹲在碑前,穿着靛蓝短打,腰间挂着的黄铜烟锅还冒着热气。老头眯眼笑:"后生积德,扶碑的时候手可稳当?"

王木匠刚要搭话,忽见老头身后闪过团黄影。定睛再看,哪有什么人影,只有几丛黄蒿子在风里乱晃。他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转头要应,却发现那老头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唯余碑上的"明德"二字泛着青光。

与此同时,三十里外的刘家庄闹开了锅。刘寡妇家半夜传来摔盆砸碗的响动,左邻右舍举着油灯聚在院门外,听见里头女人带着哭腔喊:"黄大仙饶命!那供的鸡蛋昨儿刚换过……"

人群里挤出个精瘦汉子,是李二狗的表哥孙大勇。他踮脚冲门缝里喊:"表弟妹,可是那黄皮子又作妖?前日庙里求的符可贴着?"

话音未落,院里突然飞出个青花碗,啪地碎在门槛上。众人惊呼着后退,却见刘寡妇披头散发冲出来,手里攥着把剪子:"都滚!滚远点!"她眼珠发红,嘴角挂着白沫,活脱脱中了邪的模样。

王木匠揣着馒头往家走,路过刘家庄时正撞见这幕。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可瞅见刘寡妇脖颈上淤青的手印,心里突地一跳。当年就是被黄鼠狼迷了魂,请神婆跳了三天大神才救回来。

"诸位让让,我瞧瞧。"王木匠分开人群,两步跨到刘寡妇跟前。女人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响,突然张嘴咬住他手腕。王木匠疼得直抽冷气,却硬是没撒手。血珠子顺着牙印往外渗,滴在青石板上竟泛起白烟。

"咿呀——"刘寡妇尖叫着松手,踉跄着栽进孙大勇怀里。王木匠挽起袖子,见那牙印周围浮起层青气,像是陈年的墨渍在皮肉里化开。他心头火起,转身抄起门边锄头:"黄大仙是吧?爷们儿今天就跟它杠上了!"

月上柳梢头时,王木匠蹲在刘寡妇家房梁上。怀里揣着赵财主赏的雄黄酒,后槽牙咬着一瓣大蒜。月光从瓦缝里漏进来,照得满屋银亮,可东墙根那团黄影却黑黢黢的,像是被墨泼过。

"咳。"王木匠吐掉蒜瓣,抬手把酒碗往黄影前一推,"大仙,喝口?"那黄影猛地膨胀,化作个穿黄马褂的老头,尖嘴猴腮地笑:"后生好胆色,可惜命里缺阴德。"

王木匠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坟地那老头的话。黄皮子捻着胡须摇头:"你扶碑积阳德,却坏了阴间的规矩。那李公明德的碑,压着的是……"话音未落,院里突然响起鸡叫。黄皮子呲牙怪叫,化作股黄烟钻进墙缝。

天光大亮时,刘寡妇幽幽转醒。她盯着王木匠手腕的牙印直淌眼泪:"恩公有所不知,那碑下埋着的……"话没说完,孙大勇拎着半斤猪肉闯进来:"表弟妹,城里来的郎中说要给你驱邪……"

王木匠起身告辞,走到院门口又折回来。他盯着刘寡妇脖颈的淤痕:"大妹子,你男人当年怎么死的?"女人脸色煞白,手里的梳子当啷掉地。这时门外传来马蹄声,衙门的快马挂着白幡,尖着嗓子喊:"刘李氏接旨——"

王木匠揣着满肚子疑惑往家走,路过村口老槐树时,昨儿扶的碑竟立在树下。碑身上多出行朱砂字:"阴德有损,三日为期。"他摸着冰凉的碑身,突然想起李二狗前日来求棺材,那小子眼神躲闪,说是给病重的老母备的。可今儿早上碰见李二狗,他怀里分明揣着新打的银锁,说是要给未过门的媳妇下聘。

王木匠攥着锛斧的手直哆嗦,那黑水顺着碑纹往下淌,腥得能呛死人。他倒退两步,后腰撞上老槐树的瘤子,疼得直嘬牙花子。树底下纳鞋底的刘奶奶早吓得面如土色,手里的针线筐哗啦撒了一地。

"祖爷爷显灵了!"刘奶奶哆嗦着往鞋底上啐唾沫,"当年李公下葬,棺材里淌的就是这黑水……"话没说完,村东头突然传来哭丧似的唢呐声,尖得能扎破耳膜。王木匠撒腿就往声源跑,鞋底子踢起老高的黄尘。

李二狗家院里挂满白幡,纸钱撒得跟下雪似的。王木匠挤进人群,瞅见堂屋当间摆着口黑漆棺材,李二狗披麻戴孝跪在棺头,眼珠子肿得跟烂桃似的。

"好端端的咋就死了?"王木匠揪住个看热闹的后生。

"说是昨儿夜里喝了雄黄酒,今早吐黑血……"后生话音未落,棺材里突然传出指甲抓木板的响动。人群"轰"地散开,李二狗瘫在地上尿了裤子。王木匠抄起供桌上的铜烛台,三步并两步掀开箱盖。

棺材里躺着的哪是人,分明是具泡得发胀的尸!那毛都脱光了,尖嘴龇着黄牙,肚皮上插着三根桃木钉。王木匠后颈汗毛倒竖,想起刘寡妇家黄皮子说的话。

"黄大仙显圣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人群外头突然骚动起来,刘寡妇举着个香炉往院里冲,身后跟着跳大神的神婆。那神婆头戴五岳冠,手里的铜铃摇得震天响:"孽畜还不现形!"

李二狗突然蹿起来,抄起供桌就往神婆身上砸。王木匠眼疾手快,一烛台抡在他后颈上。李二狗应声倒地,怀里掉出半块玉佩,青玉蟠螭纹,边角沾着暗红。

"这不是赵财主家传的……"王木匠捡起玉佩,冷不丁被刘寡妇抓住手腕。女人指甲暴长,尖得能当锥子使:"还我儿命来!"

"都别动!"衙门的快马举着铁链冲进来,"刘李氏、李二狗,接旨查案!"那官差脸色铁青,腰牌上刻着"幽冥司"三个红字。人群里炸开了锅,有老太太当场就昏过去了。

王木匠被官差请到后屋,八仙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官差磨墨时手腕发抖,墨汁溅得满纸都是:"王师傅,您扶碑那夜……"

"瞅见土地爷了。"王木匠啐掉嘴里的血沫,"还说老子缺阴德。"

官差笔尖一抖,在纸上洇出个墨点:"那碑下压着李公明德的魂,他当年为救全村人,跟黄大仙立了血契……"

五十年前,刘家庄闹黄鼠狼灾。李公明德是村学究,半夜见黄大仙要水淹庄稼,就用朱砂符镇住泉眼。黄大仙恼羞成怒,要血祭全村。李公自愿赴死,让村民立碑压魂,保五十年太平。

"如今契约到期,黄大仙要讨债。"官差蘸着朱砂画符,"李二狗是他私生子,偷换棺材想借尸还魂……"

王木匠听得头皮发麻,想起李二狗求棺材时的躲闪眼神。官差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巴掌大的胎记:"我才是李公明德转世!"

"当年黄大仙在我爹身上留印,转世投胎都抹不掉。"官差撕下张符纸贴在王木匠额头,"您扶碑坏了封印,阴德有损……"

外头突然传来神婆的尖叫,黄皮子撞破门窗冲进来。王木匠抄起锛斧迎战,官差挥着铁链念咒。那黄皮子化作三丈高的巨兽,利爪扫过之处燃起幽蓝磷火。

"快劈碑文!"官差大喊,"李公魂在碑下!"

王木匠冲向老槐树,锛斧劈开碑身的刹那,黑气冲天而起。黄皮子发出凄厉长啸,化作团黄烟钻进李二狗尸体。官差甩出铁链套住尸身,符纸无火自燃。

三天后,刘寡妇在村口焚香。王木匠路过时,女人塞给他个红布包:"李公托梦,说您缺的阴德……"打开竟是那半块玉佩,青玉上多出抹血色纹路。

"黄大仙用李二狗还了债。"刘寡妇擦着牌位上的灰,"当年我男人为护碑,被黄皮子害了……"

王木匠摸着碑底新刻的"王"字,想起土地爷的话。五十步外,官差带着衙役起棺,棺里躺着具穿官服的干尸,腰间玉佩完整如初。

"爷们儿,买张符吧。"她递来张黄符,"能镇邪。"

王木匠摇头,掏出红布包:"这个更镇心。"

碑上的雪化了,露出新刻的碑文:"王木匠扶碑积德,李公明德镇魂,黄大仙偿业……"

小编写这些奇幻的民间传说,意在传承民间文学的独特魅力,劝人从善,弘扬传统美德,给读者增添乐趣,并非传播封建迷信,请理性解读,我们下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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